章节目录 5接风(1 / 1)

作品:《2B楼里欢脱多

接到那瘟神即将从国外回来荼毒人民大众的消息,王维怎么也没了找人吃早饭的心情,阴着脸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掉头往家跑。

操,姓李的才走俩月多,怎么又回来了?

王维粑粑头发,狠狠打了下方向盘,那人回来了,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你说,那人坐的飞机会不会失事?现在飞机事故挺多的啊。

滨海公路上一辆跑车开得飞快,要不是不能起飞,早去航空公司撞飞机去了。

命运的枷锁,在十年前已经用最残酷的方式锁住了锁骨,无论怎么挣扎,那灌满愤怒和绝望的锁链也从未解开过。

果然,第二天刘子打来电话,说晚上给李老大接风。

王维接着电话从二楼下来,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依然不知以何种心态面对那人。

刚过拐角,一眼看到午觉睡到晚饭点儿才起来的汪焱出门,只穿着紧身黑色两道筋背心准备去上班,汪焱人瘦可肌肉不少,脱了衣服十分有看头。

王维兴致勃勃的打了个口哨,“矮油,不错嘛。”

汪焱抬头,看到冲他直飞眼的王维,不冷不热开玩笑,“当心看眼里拔不出来。”

“爷什么没见……哇!”

王维这纨绔猫步没学好,这不,一头踩空栽了下来。

汪焱赶忙飞身去接人,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王维已经脸朝下呛地下了。

王维手里握着的手机带着惯性被扔出去老远,重重砸在地上立刻粉身碎骨。

“哎哟我操摔死老子了!”

王维死王八一般趴在地上哎哟哎哟惨叫。

叫这么大声肯定没什么事,汪焱伸手去拉王维起来,“我真没见过摔楼梯摔这么帅的。”

“别拉……”王维疼得脸都白了,眉毛拧成一团,“手疼……”

汪焱意识到严重,赶紧蹲下来查看,王维右手腕肿了老高,看起来是摔下来的时候挫伤了,汪焱抬着他的手,“动动看。”

王维稍微一动,疼得钻心,“疼疼……疼死爷了……”

汪焱捏捏他的手骨,看起来没有断,把他扶到沙发上,“可能是筋伤了。”

“那怎么办啊,”王维端着手,头上都是疼出来的汗,“我晚上还有个party,难道我要举着这根爪子去?”

王维瞅了瞅越肿越厉害的手,手腕都肿的发亮了。

汪焱进屋拿了自己的石膏绷带泡水里,“你这伤得且养,先打个石膏。”

王维一听,从沙发地上跳起来,“爷这么玉树临风的男人怎么能打石膏呢!”

“那你等着手废掉用左手打飞机吧。”

“……操!”

打上了石膏,又弄了个带子把爪子吊在脖子上,丰神俊朗一下变成了惨兮兮的半残废,王维彻底萎了,“唉,爷今晚又泡不到妹子了。”

汪焱正收拾东西,听到这话,狐疑的扭头问他,“你是双?”

谁双啊,你才双呢,你全都都是双!

王维怒,抱着石膏爪子跳,大声替自己辩解,“谁说我双的啊,爷可是正儿八经打架喝酒泡妹子的纯爷们,谁跟你说我是那种人,啊呸,闹心。”

王维气哼哼把西装甩背上,怒气冲冲一脚踢开大门,单手发动车子雄赳赳的赴约去了。

汪焱看了眼他的车尾灯,如果真是纯爷们,至于炸毛吗,欲盖弥彰。

车子是手动挡的,单手开车相当费劲,跑车一路黑烟煞是惊人,总算爬到了夜魅。

夜魅是本市最高档的夜总会,天还没黑,门口已经停了各种各样的豪车,其中一辆黑色宾利十分扎眼,在夜色和霓虹灯的笼罩下,依然无法掩饰住车子的霸气和凌厉。

也记不得是哪一年了,王维拿着钥匙绕圈把这车划成了抽象画,还用了专用武器—板砖,把车窗全体拍成了时下最流行的蜘蛛网花纹。

他哥,那个叫李明宇的男人,看到大花脸宾利,没暴跳也没骂人,以他独有的方式教育了叛逆少年。

用皮带狠抽了他一顿。

不过,抽皮带这土办法没什么效果,刚保养回来的宾利一次次的遭到毒手。

车是男人的脸面,王维没本事打他哥的脸,就算计他车,扎轮胎泼油漆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毁车修车的拉锯战维持了很多年,让那4s家发了不小的横财。

不过,现在王维可没了当年的幼稚。

毁车算什么,有钱都能修回来,他现在的方向是毁人不倦,我就折腾你,把你折腾我的都折腾回来,人生不就在于折腾吗。

李明宇,王维跟他一个户口本,异父异母,重组家庭。

王维他妈是李明宇他爸的情妇,李明宇他妈得病死了之后,王维他妈小三上位,变成了继任李太太,但王维这个拖油瓶是这位李太太跟他前夫的,跟李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维顶着尴尬的身份一直闹腾到了现在。

大概快一年没来这种地方了吧,王维一进停车场,居然还有人下车跟他打招呼。

夜魅停车场爆满,车子都停到对面的马路牙子上了,王维转悠着找车位呢,有新来的门童跑过来帮忙停车,“维少,我帮你停下吧。”

王维眼珠一瞪,“咋着,看我残疾可怜我?”

门童脸一下紧了,忙陪着笑,“哪能啊维少,这种停车的活还是小的们干吧,李大少已经来了,在里面等您呢。”

不说还好,一说王维就来气。

谁他妈规定的,那人等着自己就得赶紧点啊,他的时间是金子,自己时间就是狗屎了!

王维脸一本,“滚边儿去。”

门童忙闪到一边去,吓得不住的说维少对不起。

这孩子大概不知道李家俩兄弟的战斗史,李明宇蹲哪儿哪儿就是火坑,王维在底下开车瞎转悠,就是不想往火坑里跳,别的门童多精啊,都没有过来的。

王维转了三圈,找了个地儿把车停下,离夜魅至少隔了一百米远,在一个单位的后门那儿,结果停车时还没掌握好,把后视镜蹭墙上了。

刮了就刮了,反正定期有人带着车去保养。

生活在塔楼里的公主拥有最舒适的生活却没有自由,王维觉得自己跟那公主半斤八两,冰箱里永远有食物,家里定期有人来清扫换鲜花,车子衣服会有人悄无声息的处理好,但信用卡和钱包永远没有钱,身份证护照全没收,想开个房都没招。

这他妈的生活!

王维手打着石膏,穿不上外套,随意的搭在肩上,里面只穿了件衬衣,经过一楼站满莺莺燕燕的走廊时,王维从镜子里才发现今儿的浅紫色真丝衬衣,灯光下那叫一个透啊。

那人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吧。

“维少晚上好~”

两排穿着暴露不失性感的美貌服务员齐刷刷躬下腰,齐声问候,露出深深的沟壑。

哟,九十度。

王维挑了最后那个脸有点圆,看着比较小的服务员,拉着她揽进自己怀里,那服务员人美娇小,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又清纯又勾人。

王维把没坏的手往人身上一搭,“领爷上去。”

“是,维少。”

那服务员挺会来事,搂王维搂的那个紧,王维挺满意,要不是右手实在疼得闹心,他肯定搂着这小女人先去包房调个情。

王维到了最大的包厢,还没进去,就看到门口站着两溜儿乌鸦一般的保镖。

看到王维,那些保镖也低首恭敬的叫了声维少。

这些保镖可不都是李明宇身边的那些人吗,到夜店消遣还带着保镖,不知道那人是讲究排场还是太惜命。

王维笑,笑容带着冰渣,“我哪配得上你们叫维少啊,里面那个才是你们的金主儿呢。”

保镖们岿然不动,当耳朵是摆设。

王维调侃着晃进包厢里,里面音乐震耳欲聋,沙发吧台全都坐满了人,得有二三十个,几个大沙发都堆满了人,只有最中间的那个沙发上,只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黑衣黑裤,面容冷峻,不怒自威,他旁边的位置没人敢坐,就这么空着。

王维看了看,其他沙发也没给他留地儿啊。

先前打过电话的刘子看到王维站那儿没动,站起来让了个空,“维少,坐这儿。”

这圆场都快打到马腿上了。

别人不清楚俩人之间的猫腻,可李明宇坐旁边那,那眼神分明就想跟自家弟弟‘叙叙旧’,你这边倒出个地儿来,隔着多人准备让俩兄弟‘眉目传情’呢。

就一个人的地儿,身边这个小美人儿怎么办,坐腿上?王维笑笑,手疼,怕抱不住,冲刘子摆摆手,“你坐,我坐那边去。”

王维缠着那服务员,一屁股坐在了那男人身边。

从他进来,男人一直都面无表情的注视屏幕,薄唇抿得很紧,面孔苍白近乎透明,就好像他的性格一样,没有一点人味,尤其是配上他那身黑色修身衬衣和西裤,看起来就像是周身散发着森森寒气。

男人缓缓转过脸,眼神冷得像北极的冰山,不但寒彻入骨,还锋利如刀。

王维早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笑嘻嘻的打哈哈,“哎哟几个月没见,咱哥又帅了啊,托您的福,咱可是又能出入这种风月场所了。”

男人正是李明宇。

李明宇状似不经意的扫了眼王维怀里的服务员,威胁意味颇重,那服务员又不傻,耽误人家李家兄弟谈事这不找死吗,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了。

王维不乐意了,本着脸朝李明宇瞪眼,“你干嘛呢,吓坏我的妹子了!”

李明宇扫了眼王维手上的石膏,移开视线,神情漠然,“几个月没见,你还是这样。”

王维不知道李明宇说的是他不着调,还是依旧喜欢妹子,也懒得弄明白。

在两人多年的掐架经验下,王维简直一见他就条件反射想找他的茬。

“我哪样了啊,我不一直都这样,”王维把脚翘到前面的桌台上,故意把李明宇的杯子踢到地下,毫无诚意的道歉,“哎呀不好意思啊,你的酒洒了。”

上来就挑衅,还是那个张狂的性子。

李明宇嘴角微勾,眼底冰冷,“无所谓,你赔好了。”

“我没钱,”王维特意把自己身上的兜都翻了出来,“你看,我口袋比脸可干净多了。”

李明宇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王维的脸,笑得让人发冷,“肉偿也行。”

王维一下僵住,头上的血管一跳跳的。

他这哥,心情好时就一变态,心情不好时就是一变态2.0,这不,又变身变态2.0了。

敢在这么多人跟前说这种话!这哥是想出柜啊。

问题是他不要家业不要脸了,我他妈还要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