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17夜宿(1 / 1)

作品:《圣宠不倦

皇帝手下‘四灵’各司其职,白虎多用于秘探情报,朱雀用于皇城戒备,玄武于明面上走动为多,青龙则大多负责皇帝安全,平日在宫里,青龙可以安排手下‘二十八舍’跟他轮值,因此常常是隐于暗处,不得皇帝召唤一整天都不会现身,现下皇帝出来,只带了他一个在暗处,晚间无事时自然也需要稍作休息。他现身时动作奇快,不会暴露身形,只是不知为何会是进了玄武的房间。

近月来薛历川与‘四灵’接触渐多,除了白虎身在宫外尚未有机会接触,其他三人也多多少少有了了解。暗卫都是从小受训,训练不知比侍卫残酷严苛多少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青龙他们几人都是冷冰冰无甚感情的模样,彼此间也察觉不出有较深情谊,再加上近来正是薛历川对那男男之事颇为敏感的时候,因此才不自觉显露出惊讶来。

皇帝知道他起了误会,却也不多加解释,反而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更将他往别外诱导:“他两人向来是睡一处的。”

薛历川跟着皇帝进了房间,随手将门关上。听了皇帝的话,心里也不知是些什么滋味,他不明白这些人都是怎么了,纵然交情不深,但遇事时他们都是可以性命相托的同伴,比其他人更不该亵渎彼此间的这份羁绊。若是其他人的话,他们与薛历川无关,就算他心底不赞同,也犯不上为这种闲事在意,甚至横加干预,但换成是亦师亦友的青龙玄武,他向来对他们敬重,难免会觉得失望,再碰面也会尴尬不已。

大概是得了玄武交待,底下伙计见皇帝他们回来,没多久便跟着把热水棉巾等一应洗漱用品送了上来,人挺殷勤又识眼色,询问了是否要用宵夜,得了回话便带上房门退了下去,对于两个大男人共住一室的事没露出半分惊讶好奇。

冬日天寒,水温凉得快,皇帝将棉巾沾水拧了半干,然后递给薛历川,让他先清洗。

“那位武家姑娘,你觉得她品貌如何?”

晚间席上那武沉袖虽然话未多说,一双似水柔情的眸却是时不时往薛历川身上飘,见皇帝一直高姿态的剥夺他的话语权,还心有不满的替他出言指责,小女儿家的心思可见一斑。

皇帝心思奇特,他视薛历川如珍宝,总也想让天下人也待他如珍宝,自然是乐见有人倾心于他,但皇帝同时又心怀恶劣,只肯限于对方是单相思,最好是一厢情愿的痴恋成疾,既满足皇帝莫名其妙的自豪心理,又不会对他造成实质威胁。

因此,皇帝这句话问出,语气里倒并没有薛历川遭人觊觎的恼怒,只是略微试探,若薛历川回答中对她稍露好感,皇帝再将她解决了以免后患,若是对她无意,倒是可以放她在一边暗自神伤去。

薛历川擦了脸,顺手要把棉巾递还给皇帝时,终于记起养尊处优需要别人伺候的是面前这位。他尚未当上侍卫长前,也曾有跟着皇帝在外行走,出了宫皇帝身边没有近身内侍,衣食住行便需要他们这些随行的侍卫来打点,对于伺候皇帝更衣洗漱,薛历川其实也算熟练,只是近两年鲜少再有机会由他动手,这段时间在昭德殿更是反被皇帝伺候惯了,倒是忘了应有的规矩。

“属下对她无意,觉不出好坏来。”薛历川边说着话,边走到水盆旁,见架上并未有多余棉巾,只得将自己用过的重又放在盆内打湿,盆内水温已经有些偏凉,他催了点内力在掌上,将盆内搅动出一丝热气,这才拧出棉巾要递给皇帝。

皇帝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之前总想着以各种行动去放纵薛历川,让他渐渐去了在他面前低人一等的意识,当然也好顺手占点小便宜,不过,薛历川榆木难通,甚少有机会主动示好,若私下里以帝王之尊让他伺候自己的话,皇帝自我意识过盛,将之想成是体贴情意,也不失为一种情趣。因此见递到眼前棉巾也不去接,只伸出双手,微抬下巴示意。

这样等着别人服侍的皇帝,实在比服侍别人的皇帝正常多了,薛历川也没多想,颇为习惯的上前小心在他脸上擦拭,然后再虚托着他的胳膊,将他双手也擦拭干净。

两人离的近,薛历川认真的面孔就在皇帝眼前晃,隔着棉巾,脸颊上能感觉到他指腹轻柔的力道,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动作,甚至还不如宫女伺候的舒适,只是不知是不是应了心理作用,皇帝极为享受的微眯起眼。

待薛历川忙完,转身去将水换到脚盆,皇帝才想起他刚刚的回话,不禁有些讶意:“这么说,你瞧出她对你有意了?”

“是。”薛历川将脚盆端到床边,示意请皇帝坐下泡脚。心下对他的问话也颇感奇怪,那武沉袖并未多加遮掩她的心思,薛历川也并不是头一次碰上这种事,自然都看的明白,况且皇帝不也是看出此间端倪,才会问他那个问题吗,怎么又如此惊讶,像是他不该懂得情爱似的。

“……”皇帝无言,原以为这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没想到于感情上也并不完全迟钝,想来只是对无法理解超出常理之事,才会固执的选择视而不见吧。

薛历川自然不知皇帝心下正将他这性子一顿腹诽,只出言提醒:“圣上,水要凉了。”

“嗯。”

好在薛历川表明了对那姓武的无意,他这性子一时半会也纠正不过来,皇帝也就不再纠结,走到床边坐下,阻了薛历川动作,自己脱了鞋袜。木盆够大,足以容下两双脚,怕等他泡完只剩冷水,皇帝便拉着薛历川坐下,让他也脱了鞋袜一起泡,当然,逮着机会也不忘有意无意的用脚趾在他脚背上磨蹭逗弄。

因为记挂着早起赶路,皇帝也没再多折腾,收拾干净后,便灭了烛火,拉了薛历川上床休息。

虽说是上房,客栈被褥终究比不上宫内温软,皇帝比往常更紧的将薛历川搂在怀里,俩人中间不留一丝缝隙。之前在昭德殿,因为都是正常作息,每每跟皇帝一起睡在床上时,他们几乎都是同时入眠,对这暧昧姿势也就没多少感觉,但今天白天薛历川已经睡了一路,此时并没困意,闭上眼也只是神思清明的听着皇帝渐渐绵长的呼吸声。

因为怕搅扰到皇帝,薛历川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他幼时便是孤身一人,进了侍卫营,晚间也是独自卷了被筒跟同批小孩睡通铺,年岁渐长,也就更没机会与人共寝,如今被皇帝抱在怀里,只觉得人体体温灼热,搭在他腰侧的那只手,掌心干燥温暖,隔着衣衫布料熨帖到身上皮肤,皇帝下巴搁在他肩窝处,温热鼻息喷洒在他脖颈,濡湿麻痒,虽然并不反感,却是说不出的怪异。

皇帝睡相其实很好,侧身抱着他,睡了大半夜也不见翻身改变姿势,薛历川起先担心他突然醒来有所动作的想法显然多余了。自从昨夜,薛历川其实就做好了任皇帝为所欲为的准备,之前不知道皇帝想法所以不在意,如今知道了,见皇帝还是像从前那样,就只拥着他入睡而已,并没更进一步动作,若非真切感觉到皇帝吻中□,他估计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维持相同的姿势也颇为费神,胡思乱想了大半夜,薛历川最终还是沉入梦乡,只是并未睡上多久,外面便天光放亮,身旁皇帝醒来的动作将他惊醒。

“精神不好,晚上没睡好?”

皇帝睁开眼,便先在薛历川眼角亲了亲,支起身时余光瞥见他眼底阴影,不由皱起眉头。

“没事,只是夜里下起小雨,有声音属下睡得浅。”薛历川跟着坐起,越过皇帝下了地,将屏风上所搭衣物取过来,便要服侍皇帝穿衣。

他自己仅着单衣站在床下,虽然内力傍身不觉寒冷,皇帝还是皱了眉,将他手中衣物夺下,先帮他一件件穿戴起来,再张开双手,任他在自己身上动作,一来一往的,倒是颇有情趣。

叫来伙计送上热水,在皇帝的指示下,两人互帮互助的洗漱完毕,便下了楼。

楼下玄武已经等在那里,没有见到青龙的身影,大概已经又隐匿起来了。玄武早早就吩咐下早点,见皇帝下来,才让伙计把早点端上来。

时候尚早,大厅里并没几个人在,皇帝也不嫌厌烦的玩着你来我往的服侍游戏,通常摆出皇帝架势让薛历川为他添饭布菜后,又不顾身份乐颠颠的再给他喂饭。

出门在外,没有礼节顾忌,玄武与皇帝共坐一桌,他低头垂目,默默吃着手边食物,心底只盼能与青龙交换,让他跟这对大庭广众之下**的男男同桌吃饭。

用完早点,玄武便到柜前退了房。皇帝并不十分骄奢,薛历川也不是贪图安逸的人,那马车原来是为了在京城地界时掩人耳目,再者也是他们早上离开时疲累,需要休整,到了这里,本来是没打算再坐马车赶路,只是早上看到薛历川精神不济,为让他路上随时能休息,皇帝还是让玄武赶了马车上路。

谁知就这普通马车也能引来麻烦,半道上突然冒出一伙土匪,拦了马车去路。

“这是谁家公子哥带小娘子出来游玩吧?出来让兄弟们给你指个路。”

作者有话要说:咳,卡文了,现在才发出来真抱歉。明天……啊不,今天晚上十二点前我会尽量再更一章出来~

……话说都这么晚了,我要不要再继续把正经的培训心得报告写出来呢。老子都不当学生几百年了,为毛还要为这事纠结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