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48章(1 / 1)

作品:《七零金刚芭比

鱼湖一如既往的沉默。

鱼溪牵着妹妹的手, 温柔的说:“阿蔻,我知道你为了我们好,可我们去上夜校, 就没办法挣工分了, 咱们农村人赖以生存的只有工分。”

“再说二哥该说亲了,再不订以他的年纪,别人该说风言风语了。”

鱼阿蔻想了想,换了个方向劝说:“小堂姐, 你知道刚刚陈主编找我什么事吗?我每月的稿费提到了六十。”

“啥???”鱼河蓦地吼了一声,又要去掐他哥。

鱼湖没等他掐,自己先掐了自己一把, 蓦地咧嘴笑, “真…真的。”

随即眼皮一搭,晕了过去。

鱼阿蔻:……

忙上前去掐鱼湖的人中。

他这一晕让本来惊得不行的鱼溪鱼河迅速恢复了神智, 这有什么惊讶的,阿蔻本来就聪明啊,拿六十有什么稀奇的?

鱼湖眼皮颤动, 晕乎乎的醒来, 看到眼前放大的精致小脸吐出六十俩字又晕了过去。

鱼阿蔻:……

她小堂哥平时看着沉默寡言,她以为她是沉稳呢,没想到这么的沉不住气。

“我来!”鱼河褪去鱼湖的鞋, 去挠他的脚底心。

这次鱼湖醒的十分迅速, 坐在地上缩着脚垂着头不说话,就在鱼阿蔻以为他坐着也能晕了时,鱼湖开了口。

“咱村最有出息的是王支书, 一个月有9块8毛3分钱的工资,去年没分家时, 咱们一家人也只赚了一百来块,这还是年景好时的工分值钱才能换这么多,要是年景不好,咱们在地里忙上一年也填不饱肚子。”

“阿蔻说的对,对咱们这些泥腿子说,知识才能改变命运,所以我们去夜校。”

鱼溪摇头,“哥你去吧,我留在家里忙。”

“夜校上到晚上十一点下课,不耽误咱们第二天下地,”鱼湖起身拍着自己身上的土,别有所指的说,“小溪,要是你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饱,还拿啥去照顾别人?只能拖别人的后腿。”

鱼溪看了眼妹妹,“好,我去。”

鱼阿蔻有点懵,她准备了一大堆劝两人上夜校的说词呢,没想到根本派不上用场,不过两人自己能想通,比她说再多话都有用。

“你们这样想就对啦!”

笑眯眯的上前挽着鱼溪的胳膊,“我们去百货商店,奶快过生辰了,我们合伙给奶做套衣服好不好?布料我出,盘扣之类的钱小堂哥出,小堂姐你给奶奶做好,小河负责打下手,这样做好的衣服有我们四个人的心意。”

鱼溪应下,“你这个主意好,不过你得给我画款式。”

“好~咱们姐妹俩合作,你的巧手加上我的款式,咱们把老太太打扮成十里八村最美的老太太!”

鱼湖听着姐妹俩的聊天,眼底充满坚定。

小堂妹连给奶送个贺生礼都为他们着想,明明她自己把礼准备好了,却依旧拉上他们,就是怕他们手头紧送不出东西心里难受,有个这样的小堂妹是他们的福气。

那他们就得趁着年轻拼一把,就算以后帮不上小堂妹,但至少不能给她拖后腿。

鱼河含着奶糖上前拉鱼阿蔻的袖子,“阿蔻,你能不能带着我再坐一遍公交车?刚坐车时我脑子里光想着十块钱了,压根没注意到我在坐车,等我反应过来已经下车了。”

鱼阿蔻从口袋里掏出一毛钱,“你顺着右手边往回头走一段,那边有个木牌子的地方就是公交车站,你上车时注意听售货员报站,等到百货商店时就下站,要是没看到我们就在百货商店门口等我们。”

鱼河应下拿着钱屁颠颠的跑了。

“就你疼他,坐次车7分钱呢。”鱼溪其实心里也心疼弟弟,要是她的钱她肯定愿意让弟弟坐,那可是阿蔻的钱。

鱼阿蔻眨着眼道:“我那是在找公交车复仇呢,谁让它刚刚把我坐吐了,我得让小河坐次它替我报仇。”

鱼溪顿时被逗笑。

三人去百货商店买东西,准确说是鱼阿蔻出钱买。

鱼溪虽知妹妹现在有钱,可看到又是汽水又是饼干的,心疼的不行,但心疼归心疼,并没有阻拦。

心中劝说自己:钱是王8蛋,花了再赚,妹妹开心才最重要。

鱼湖抿唇看着扁担里的东西没说话,眼底的神色却更加坚定了。

三人买完在门口等到鱼河一起回村,坐了公交车的鱼河一路上兴奋的手舞足蹈,一直在说他在公交车上的见闻。

“…我还在布满灰的玻璃上写了咱们几个的名字,我觉得比我写在作业本上的都工整好看,还有还有你们看,这是售票员给我的车票…”

鱼河和兄姐们说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压不住心中的兴奋,回了村后,一溜烟的揣着车票去找小伙伴们炫耀去了。

鱼阿蔻同样加速跑回了家,看到院门没关,直奔烟囱冒着青烟的厨房跑去。

“奶奶,我回来啦!”

正在炒菜的的鱼奶奶听到小孙女的声音,锅铲一扔两步并做一步迎上前,拉着小孙女上下左右的打量。

双手捂着孙女的小手,语速极快的吐出一连串的追问:“手咋这么冰?是不是衣裳穿少了?咋还这么瘦?在学校有没有吃好睡好?跟同宿舍的女娃处的好不好?”

问完又急匆匆的回房。

鱼阿蔻看着奶奶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摇头失笑着拿过锅铲翻鸡蛋。

“放那我来炒,”鱼奶奶拿着件棉衣过来给小孙女披上,虎着脸把小孙女推到灶台前坐下,“你赶紧烤烤火暖暖身子。”

鱼阿蔻乖乖的坐下,笑眯眯的和奶奶说着学校里的事,着重强调食堂的伙食有多好,和同学们相处的有多愉快。

鱼奶奶听的笑容满面,手上动作麻利的装饭。

门外站着的鱼溪和鱼湖听完妹妹在学校的日常,放心的回了家。

鱼奶奶用个托盘把饭菜端来,“蔻囡快趁热吃。”

鱼阿蔻看着四个菜和一碗牛奶,心内软成一滩水,怪不得以奶奶的性子竟然没去接她,原来是在忙着做饭。

“奶奶,怎么还有牛奶?”

“蒙小子今天托人送来的,”鱼奶奶不停地给孙女夹着菜,“你上学后,蒙小子和真小子来过几次,还送了挺多东西,特别是蒙小子,每次来都是大包小包的。”

鱼阿蔻蹙眉,这两人是什么意思?

“都送了些什么东西?”

“煤油煤球蜡烛这些实用的东西,有时候还会送点吃食,像饼干牛奶啥的,对了,蒙小子还给我弄了个二手的蜂窝炉,那个做饭可省事了。”

鱼阿蔻听完心下稍稍放了心,都是不贵重且是过日子需要的东西,或许两人是真拿她当朋友。

笑眯眯的说:“奶奶,看来你挺喜欢他们呀。”

鱼奶奶笑,“俩娃都是实在人,真小子话不多,每次来了都找活干;蒙小子虽身子骨不好干不了活,但他嘴甜心也甜,头天看到我手电筒没那么亮了,第二天会特地跑一趟,就为给我送两节电池。”

“没看出来于蒙心还挺细的呀。”鱼阿蔻惊讶。

鱼奶奶不知想到什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细什么呀,那孩子心粗的都能穿麻绳,有次把真小子气的大喘气,他这是把我当半个亲人,所以才能注意到这些。”

“还有李旧他们,不是来挑水劈柴、就是去自留地里忙活,咱家的自留地我就没沾过手,把你周婶她们眼馋的天天拿话酸我,说我得了几个比孙子还孝顺的小子。”

鱼奶奶说到这得意的挺起胸膛,“还是我家蔻囡有本事,人不在别人照样看你的面来帮我!”

村里那几个长舌妇前阵子没少说她老糊涂了,竟然跟孙女过却不跟儿子长孙过,现在咋不说了?有蔻囡在,十个亲孙子也抵不上蔻囡的一根手指头。

“我哪儿有什么面子呀,这都是奶奶你自己处来的人际关系,”

鱼阿蔻看奶奶还在给自己夹菜,忙移开碗,“奶奶我吃不下了。”

奶奶立马虎下脸,“怎么吃不下,这才多少?快点吃,你看你瘦的。”

鱼阿蔻只好捧着大海碗继续吃,吃完小肚子都鼓了起来。

果然天下的奶奶、姥姥都一样,不把孙子孙女投喂成小猪不罢休。

抹去头上的汗,“好热。”

“热也不能脱,一冷一热容易着凉,”鱼奶奶端着碗去洗,“你被子都带回来没?等会拆了洗。”

鱼阿蔻这才想到哥姐,忙出去找人,却发现院子里只留下两个筐,筐里的被子已不在,肯定是被小堂姐拿回家洗了,找出收音机和草稿本回厨房。

“小堂姐把被子拿走了,她们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奶奶,我给你看件好东西。”

鱼阿蔻神秘兮兮的捧着砖头大小的黑色收音机,怂恿道:“奶奶你转下右边这个小疙瘩,往右转。”

“这是啥?”鱼奶奶攥起围裙擦干手上的水,小心的转动下按钮。

收音机按钮发出“咔”的一声,随后沙沙的电流声响起。

鱼阿蔻把套管的天线节节拉长,转动着天线,“奶奶,你再转,我喊停你再停。”

随着按钮的转动,手中调整着天线的方向,转动到西南方向时,收音机突然响起道女音歌声。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哎呦我的娘嗳!”鱼奶奶被吓得手猛的一抬,身子跟着颤了下,“这是小喇叭?”

鱼阿蔻拉着奶奶坐到旁边,“奶奶,这个叫收音机,和村里的大喇叭不一样又一样,一样的地方是它们都能把别人说出来的话传出来,不一样的是收音机能听戏、评书…”

用简单的语言解释一遍收音机的原理,又教奶奶怎么用。

鱼奶奶听的又高兴又纠结,“蔻囡,这东西比保温瓶都贵吧?”

“不贵,再说我现在可是有钱人,”鱼阿蔻依偎着奶奶把稿费涨到六十的事说了。

鱼奶奶双眼失神,嘴里喃喃:“六、六十?那一年不得有六百?一斤猪肉一块一,六百能买能买…”

她算不清能买多少斤猪肉,但她知道她一辈子累死累活也赚不到六百,别说六百,她当家那会,一大家子壮劳力从年头忙到年尾,最多也只能分到一百多块钱。

可她家蔻囡,现在还在读书呢,一个月就能赚到六十。

鱼奶奶哆嗦着嘴唇问:“蔻囡,你写的啥能赚这么多钱?”

鱼阿蔻早有准备,拿出草稿本念给奶奶听。

鱼奶奶竖起耳朵认真的听,先前听的脸上还带笑,听着听着笑着哭,眼泪顺着脸颊簇簇下落。

待鱼阿蔻念完,鱼奶奶用掌心抹去眼泪,“我家蔻囡写的好,写的太好了!蔻囡,我去跟你爸说会话。”

鱼阿蔻看奶奶抱着收音机,脚步虚浮的跨过门槛,心里酸涩。

这世上最求不得的,莫过于生老病死吧?

轻吁一口气决定出去找李旧,把空间留给奶奶说心里话。

走出不远,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李旧六人。

李旧的眼睛叮的一下亮了,“阿蔻阿蔻!”

鱼阿蔻觑着六人的喜悦面色心情变好,笑着打趣,“你们这么高兴是捡到钱了?”

“不是捡到钱,是赚到钱了,”李旧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翻开,“这个月我们盘了十张炕,赚了四十块。”

“整整四十块,四十块呢!”王大生怕鱼阿蔻听不到,竖起四根手指咧着嘴吼。

“我们每个人都分到了四块!”

李旧也是咧着嘴笑,掏出八块钱,“阿蔻,这是你的那份。”

鱼阿蔻接过,用食指堵着耳朵眼说:“才四块又不是四十,你们至于吼得这么大声吗?我耳朵都要被你们震聋了。”

几人听到这话脸冒红光,纷纷挤上前同时出声。

“不止四块…”

“王拴子…”

“我们才盘了十张…”

鱼阿蔻身子后仰躲过他们喷出的唾沫星子,头疼的说:“你们这样说我听不懂。”

李旧摁下激动的兄弟,“阿蔻你别怪他们这么没见过世面,实在是大家就没想到盘炕这么赚钱,别说他们,就是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这个月农忙加上我们心里没底,不敢放开手脚干还赚了四块,那下月农闲加上我们有了经验,这四块钱最少能翻一倍。”

“他们都说我们的炕盘的好,村北王拴子他们那十来户跟我们约好了,让我们明儿个就去给他家盘。”王大再次忍不住激动的出口。

王小捂着自己的口袋,“阿蔻,四块钱不少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对啊对啊,真不少了。”

其他人附和,同时看向鱼阿蔻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感激,他们都是家里穷的叮当响、自己又没什么本事的农村娃,平日里根本见不到钱不说,挣得那点工分连肚子都填不饱。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一次就拿到了四块钱,且只要他们好好干,这钱就会越来越多,不止他们自己的日子能变好,以后他们的孩子也能花钱去学个手艺,再去城里找个好工作,而不是像他们一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黄土地里刨食。

阿蔻给的不是一个主意,而是一只下蛋的母鸡。

就冲着这份心意,以后阿蔻是他们的亲妹子,鱼奶奶是他们的亲奶奶!

鱼阿蔻受不了这种眼光,摸着鼻尖转移话题,“那你们有没有交代盘炕的人家,烧炕时一定要注意用火安全,定期检查孔洞是否通畅?”

“交代了交代了,而且我们按你说的要保证那啥售后服务,每隔几天,我们就会上门去检查。”

鱼阿蔻表扬,“干的不错,一直保持下去,而且以后要做的更好。”

“阿蔻,这两天有人找我说,他家想先盘炕年底分了钱再给钱,你说我们要不要接这活?还有…”李旧的面色随着说出来话转阴,“我们发现有人请我们去盘炕,盘了的第二天把炕扒了,然后非说我们没盘好,让我们重新盘。”

“对!第二次盘好时我们多了个心眼,隔天就上门去检查,正赶上那王8蛋说炕不好用又要扒,问他哪不好用,他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一口咬定就是炕不好用,最后我们把大有叔请过去检查过炕好用这事才算完。”

王大想到这事就气愤不已,“阿蔻,你聪明你帮我们想想,这其中是不是有啥原因?”

鱼阿蔻先回答李旧,“赊账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毕竟谁能赊谁不能赊你们心里比我有数。”

“至于扒炕,只不过是他想研究炕是怎么盘的,研究清楚后他也去接活。”

“啥?”王大牛眼大睁,震破天际的大吼吓得树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走,“我要去揍死那王8蛋,竟然敢打着抢活的算盘!”

“弄死他!”几个人立刻撸起袖子往村里冲。

鱼阿蔻蹙眉,“回来。”

“喔。”冲着的五人当即乖乖的转身,挪着步子回原地。

鱼阿蔻看几人面色虽带着迷茫不解,但却像犯错的孩子样老老实实的站在那。

不禁笑眯了眼,“这世上脑子活络的人多的是,你打了他还有别人,总不能一个个打过去。”

几人心里不服,怎么不能?他们兄弟最团结了。

李旧似明白了几分,脸色却更差了。

鱼阿蔻解释给他们听,“你们打人没有任何用,反而弊端很大,如果打伤了人你们不仅要赔钱,还会耽误你们盘炕的时间,同时想请你们盘炕的人家心里会惶恐,怕你们一言不合对他们动粗。”

“其实有竞争也是好事,目前我们这里会盘炕的只有你们,你们盘的好不好,大家心里并不了解,而有竞争后,把你们和别人一对比大家心里就有了一杆秤。”

“先前我一直叮嘱你们盘炕时要用心、要让主人家满意、售后要尽责也是因为这个关系,这可以算作你们的招牌,只要你们把自己的招牌打出去,以后就算竞争再大你们也不用怕。”

李旧蹙眉问:“那要是他们为了接活恶意压低价钱呢?”

鱼阿蔻笑眯眯的说:“这样更好,随他们压,你们的价钱别压就行,盘炕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术活,如果价钱压的太低,他自己就会先撑不住,盘炕时自然不会用心,而花了钱又落下个糟炕的主人家,会在心里有个深刻的认知,那就是盘炕果然还是要找你们。”

“这样看下来,你们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六人听的目瞪口呆。

王大琢磨明白后,拍着大腿感叹,“我滴个亲娘哎!阿蔻你这脑子咋长得?咋能转的这么快?”

说完凑上前去看鱼阿蔻的后脑勺,嘴里嘀咕:“阿蔻,你是不是长了两个发旋?老话说两个发旋的人不仅聪明读书还好,你这么聪明,肯定长了两个发旋。”

鱼阿蔻满头黑线,单手捂住马尾根部瞪他。

她自己打薄头发时,剪刀不小心带下一缕头发,现在马尾根部露出块头皮,她才不要被人看到笑话呢。

王大心情好也有胆子开玩笑了,“别捂,给哥看看!”

鱼阿蔻看着狗胆包天伸出手的王大,双手注力,抓着王大的裤腰和领口把人横举了起来,作势要扔。

剩下的五人:……

王大慌得如翻盖的乌龟划腾着四肢,“阿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鱼阿蔻面无表情的举着人在原地转大风车。

“阿蔻、蔻囡、蔻姑奶奶!我真的错了!”

“阿蔻干的漂亮!”

“让你太岁头上动土,阿蔻的头也敢摸…”

“哈哈…”

李旧等人没有兄弟爱的在旁哈哈大笑。

“你们…呕…”

“接着!”鱼阿蔻顿时嫌弃的不行,把王大扔给了张开手接人的几人。

拍了拍手,一扬小脑袋,“哼!”

把取笑王大的几人扔在身后,转身朝家走去。

天都黑了,她不跟他们玩了,她要回去找奶奶。

鱼奶奶此时闭着眼躺在摇椅上,腿上盖着小毯子,小毯子上放着咿咿呀呀唱戏的收音机,听入迷的鱼奶奶时不时的跟着哼两句,手指随着戏曲的节奏敲着躺椅扶手。

心底有些惴惴,过去的主家少奶奶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

也不知道这世道还会不会再乱,会不会有人把这样享受的她抓起来游街。

想到这,拿起收音机调到最低音,放到耳边用耳朵压着听。

这样就没人发现她听收音机啦!

鱼奶奶再次沉浸到戏曲中敲手指。

鱼阿蔻进来看到的就是奶奶这幅着迷的样子,心下给自己点了个赞,收音机换的好,这样就不怕奶奶在家孤单无聊了。

上前点上粗红烛,“奶奶,收音机不能放耳朵下,会伤耳朵的。”

“我这不是怕人把我当地主婆抓起来吗?”鱼奶奶坐起身,看了看四周,“你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蓦地转头又望过去,吓的声音都变了声,“你啥时候来的,咋不吱声?”

鱼阿蔻顺着奶奶的视线向窗下坐着的人看去,嘴角极速抽搐。

她就知道又是大伯,只有大伯能让她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说起来她至今都搞不懂,大伯是怎么能做到没有一点存在感的。

鱼岩:“天没黑那会。”

鱼奶奶抚着胸口骂:“来那么早那你咋不吱声?”

“娘你当时从我面前走过。”

鱼阿蔻:……

鱼奶奶梗了梗,“不知道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人啊!”

鱼岩看着她不说话。

“你来有啥事?”鱼奶奶不自在的咳了咳。

鱼岩把手心里攥着的钱递过来,“娘,这是这月的孝敬。”

鱼奶奶问:“你婆娘不会给你钱,你钱哪儿来的?”

鱼岩沉默着不出声。

“问你呢!你咋不吱声?”

鱼岩:“吱。”

“噗嗤。”鱼阿蔻没忍住笑。

“你个兔崽子故意气老娘是不是?”鱼奶奶气的拍扶手。

鱼岩默了默,“娘,你只管收下就是。”

鱼奶奶看着更瘦三分的儿子,终是心疼又心痛的叹气,“你留着防身吧,等有钱了再补给我,现在蔻囡每月光写字就有六十块钱拿。”

“岩娃你得雄起一回,别让孙霞和李红再瞎折腾,不为别的得为鱼湖他们想想,再让她俩这样搅和下去,孩子们和你离心了你咋办?你不像我命好,我年轻吃苦老了却能享蔻囡的福。”

回答她的是噗通一声响,鱼岩连人带凳子一起摔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写文十小时,看文十分钟,只恨我自己不是蜘蛛,不能八只爪子同时敲字。

除了eninei小猫咪,你们竟然都觉得不够!!!连改改都是!!

还有家有柴犬的那只小猫咪,明天就把你放砂锅里清炖!

哼 ̄へ ̄!让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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