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醒后，开始默默盘算自己昨晚得到的情报。

“会所准入费五万，想要见到真人还要更多，假设也要五万，那一个顾客就十万起步了。塞丽娜做的一套手术花了将近70万，假如黑龙会也是这个价，一例手术只要有七个人买单就回本了，剩下的来一个赚一个。嘶，果然暴利啊。”

凯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上帝怒火掌握了所有的技术，还是双方各有投入。这可是个关键问题。”

凯撒沉思了一会儿，调出蜘蛛，给老汤姆发送了一个视频请求。

请求被通过了，凯撒的脖子后的薄膜将老汤姆的影像投射到了墙上。凯撒注意到，老汤姆似乎不在第三警务处的办公室，但也不像在家中。

“老汤姆，你不在警务处吗？”

“哦，是的，我在西区分区配合审核秘书的工作。”老汤姆揉揉眼睛，似乎有些疲惫。“你呢，调查的怎么样了。放心，旁边没有人，你随便说。”

“我混入了黑龙会。”

“噗。”

老汤姆刚喝了口水，就听到凯撒这句话，一口水顿时喷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么冒失！”老汤姆有些生气，压低声音责备道。

“东方有句古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凯撒表现的很平静，“现在我隐藏的很好，但是可能要花不止几天的时间了。你能给我请个长假吗？或者搞个特殊许可什么的。”

“唔，这倒没问题。我这儿也得忙上十几天。就算你回来了也没事干。”老汤姆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谢谢了。我想我很快就能搞清楚黑龙会和上帝怒火的关系了。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好的，注意安全。”

凯撒挂断通讯，出门逛了逛，找到一家麻辣烫，回味了一下久违的东方味道，然后前往粉末酒吧。

路上，凯撒特意绕路去看了看那个鸢尾花会所。此时还没有人进出，会所门外只有十几个大汉守着。

正当凯撒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辆长约六米的黑色汽车缓缓地停在会所门前。两个保镖打开后座车门，从车里下来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子。她下车左右看看，然后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进入了会所。由于戴着墨镜，凯撒没能看清她的脸，但即使隔了十几米，凯撒依然感觉到了对方那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类似的气质凯撒只在哈克身上感受过，但哈克的更多是上位者的威势，比之少了几分高傲。

“这么大的排场，是黑龙会的上层吗？”凯撒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多，早得很。他就近找了家奶茶店坐了下来，想看看黑龙会在搞什么花样。

在黑衣女子进入会所的十几分钟后，陆续有有不少豪车停在会所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两个人，被簇拥着走入会所。

“这些恐怕都是黑龙会的高层啊。来开会的吗？”凯撒嘬着奶茶，摸摸了自己后颈处的金属片。随着微不可闻的“咔嚓”一声，凯撒摸出了一根细线。他把细线掩藏着手和肩膀之间，对准了会所门前。

这是厄尼丝的组件之一，一个超微型的摄像头。虽然这个距离即使拍下来也很模糊，但总算是聊胜于无。

过了半个小时，会所门前不再有新的车停下。凯撒默默数了数，大约有三十多人进入了会所，应该都是黑龙会的高层。他还看见了自己昨晚见过的德川一郎。德川和门口的护卫说了几句话才进去，似乎和他们很熟的样子。

看没有新的人来，凯撒也不打算等到黑龙会的人从会所出来，而是马上离开。他可不相信黑龙会就安排了门口这么点人，暗处肯定有数不清的暗哨在观察。如果自己一个人在奶茶店坐上几个小时，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凯撒来到粉末酒吧，门锁着，没开。他看了看时间，五点半，酒吧还有半个小时才开，无他法，凯撒只能又就近找了家咖啡店坐着，消磨时间。

凯撒刚坐下，厄尼丝就提醒他有来自格蕾丝的语音请求。凯撒有些惊喜又有些疑惑，不动声色地转入私密模式，走进厕所，坐在了马桶盖上。

“喂，大明星，听得到吗？”厄尼丝的声音通过骨传导传入凯撒的脑海。

“很清楚。什么事儿？”

“先是感谢你那天帮忙照顾我啦！其实我平时酒品没那么差的，那天是个例外。另外，我查了一下你说的黑龙会的资料。”

凯撒大喜过望，问道：“怎么样？”

“我甩了几十万个网络骇虫去爬了几乎所有注册ip在老城区的人的邮箱。它们大多数都是垃圾信息，但是有几封加密邮件引起了我的兴趣。发件人的id都是同一个，是一串数字，但是我居然查不出来对方的ip地址！发件人的ip地址在整个北美东海岸来回跳跃，排除掉重复的地址，也至少还有几百个！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这可太有趣了。”

“但是更有趣的是那些邮件，它们被一种很复杂的方法加密了几十次，我虽然知道破解方法，但是缺乏相匹配的计算力，没法马上解出。昨天，我偷偷黑进警备中心的服务器，把整个警备中心的十几台服务器当肉机跑了整整一天才破解了邮件上的加密。结果，这些邮件只有一份包含了有效数据的，其它的都是乱码。我把有效数据的一部分上传到了网络上进行匹配，结果，大明星，你绝对想不到那是什么。”

“我猜猜，”凯撒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嗯，它不会和一份基因融合手术里使用的基因组重合了吧？我猜，可能还是【a猫基因】？”

凯撒感觉格蕾丝的呼吸停顿了一秒，然后她惊呼出声：“你怎么知道的！”

“这和我的案子有关。保密。”凯撒微微一笑。“还有其他的信息吗？”

“切，神神秘秘的，你不说我自己查。”格蕾丝嘟哝了一声，“我以这些加密邮件的收件人为中心，着重调查了他们的邮件往来情况，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些邮件最后全都导向了同一个人。”

“谁？”凯撒觉得自己离真相只有一步了。

“我没有查到她的具体身份，她的邮箱是用虚拟身份注册的。但是在发给她的邮件里，对她大多采用了一个称呼——大小姐。”

“大小姐？”凯撒忽得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她那高傲的气场给凯撒留下了深刻印象。

“是的，她的真实身份我还在查。我手头上关于黑龙会的情报就这么多咯，如果我查到了更进一步的东西会第一时间发给你的。”

“谢谢！你帮了我大忙了。”凯撒谢过格蕾丝，挂断了电话。

凯撒没有马上走。他坐在马桶盖上，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如果说所谓的大小姐就是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女性黑龙会高层，那发件人无疑就是上帝怒火了。

“可是为什么上帝怒火只单单发送了一份基因组呢？”凯撒发现这其中的疑点，“唔，换个角度想，如果黑龙会只需要基因组，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拥有完成基因融合手术的另一部分——一位专业的基因医师。”

凯撒嘴角上翘的程度越来越大了。似乎一切都和他预料的一样。凯撒甚至已经开始怀念他前世花天酒地的日子了。

“上帝怒火，有基因组的人，可不止你们一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