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56章 爆发(1 / 1)

作品:《太子穿成本宫的猫

勾栏外,一群人围着尉迟璟,将他堵了个水泄不通,非要送他去跟花魁紫烟作伴。

“公子,既然你对紫烟姑娘痴心一片,倒不如,趁着今晚的机会,成全了这桩良缘。”

“是啊,你看你的家仆都那么努力地为你争取了,你就别客气了。”

“公子,你看,紫烟姑娘都明显是为你动心,佳人难再得啊。”

……

紫烟亦是被这位俊雅矜贵的公子所倾心,脸红的滴血,一把团扇几乎遮住整张芙蓉面。

尉迟璟抬起手,拨开一部分人,另外一批人又涌过来,将他堵个水泄不通。

人山人海中,他眼睁睁地看着容茶的身影消失,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

“滚!”尉迟璟心火难耐,双眸沉得可怕,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咆哮。

容茶跑了一路,不敢回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一直在扑通扑通地跳着,生怕被尉迟璟逮住。

不多时,天上飘起细雨。细雨飘落至她的身上,给予她丝丝的凉意。容茶只能靠在屋檐下避雨。

她避过街上搜寻的侍卫,过了许久,悄然潜入一处小巷中,上了几级石阶。

她初来襄城那几日,就四处寻找隐蔽的宅子,最后买下此处宅子,以备将来之需。

想不到今日,竟是派上了用场。

巷子里黑黢黢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全身的衣袍被雨打湿,让湿哒哒的衣袍紧贴着她的身子,起了一阵瑟缩。幸而,如今快临近夏日,天气没那般阴冷。

容茶抱紧双臂,不敢点灯,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到门上。

看样子,她得躲在宅子里,等到风头过去了,再出城。

宅子里存了许多粮食和必需品,可以供她平时所需。

西晋大军还要深入西宁,继续攻城。尉迟璟也没办法,将所有心思都放到她身上。

想必,她只消再躲一些时日便好。

当她想要推开门时,有一道亮光倏然亮起。

一盏风灯在黑暗中摇摇晃晃,风灯外罩了一层朦黄的纱,让光投下地面时,成了橘色的圆点,也成为狭窄小巷里的唯一光束。

提灯的那双手骨节匀称,手指修长,冷白的皮肤到此时,亦是泛着些微的黄。

容茶心神微凛。

目光顺着那双手往上探去,可见到绣了金边的洁白衣袖,追寻到他的脸上时,她的心脏如同被那双手揪住一般,闷得喘不过气来,几乎要陷入窒息之中。

俊美的容颜被笼在一片光晕之中,高韬出尘。尉迟璟的凤眸里,噙了凉薄的浅笑,目光内审视的意味十足。

“捉迷藏好玩吗?嗯?”

他提着风灯。身旁的一名侍卫在为他打着伞,肩膀被淋湿了大半,都未曾察觉到。

容茶蹙了双眉,心知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泡影时,一颗心冰冰凉凉的,宛如被浸在数九寒冬中,一时丧失了思考能力,双脚钉在了原地。

尉迟璟见她的发梢尤带雨珠,浑身上下,看起来都被雨淋了个透,轻皱了下眉。

他将风灯递给身旁的侍卫,伸过手去,将她拦腰抱起,来到停在巷口的一辆马车上。

尉迟璟到她身上的雨水,不满地去扯她的衣襟。

而一想起她的举动,他的心里又有气火难消,冷冷地笑道:“你说孤该如何罚你好?”

容茶见衣袍被扒得差不多了,心也跟着冷了冷,干脆也不挣扎,直接躺到软榻上,阖上眼睛,“你来吧。”

尉迟璟:“……”

他只是想给她换个衣裳罢了。

她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尉迟璟的面色发僵,唇角抽了又抽。

马车内有备好的衣裳。他不发一言地拿了干净的帕子,将她身上的雨水擦干,再他抽过一身女子的衣裙过来。

待给她穿了衣裙,他将帕子丢弃到一边,俯身而下,双臂撑在她的身边,盯着她的眼,眸里的寒意毕现,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孤曾给过你机会,想要去相信你,认为你确实是真心实意留在孤的身边。可你还是让孤失望了。”

容茶本来是像只木鱼般躺着,闻言,她却是怔了怔。

这么说来,她早就暴露了?

而他,一直都在静观她做戏?

“殿下早就知道我要逃?”

“何止如此。”尉迟璟一字一句道:“孤还知道,当时,在画舫行刺的美人,是受何人所指使。”

“唰”得一下,容茶豁然掀了眼帘。

她整个人刚被细雨泡过,一抬眼,双眸若也像被雨水洗涤过一般,楚楚动人,却饱含颇多无奈。

对上她的眼睛,尉迟璟的心里莫名生出几分柔软。

可今日若不断了她的念想,她的心怕是永远不会收回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漠地反问道:“你以为,你藏了一块玉佩,就可以瞒得住?”

容茶的呼吸微窒。

也对,是她疏忽了,竟然会天真地以为,能靠一块玉佩,就能瞒住那件事。

以他的性子,必定会不择手段地逼问可疑的人。

只有她,以为他没有提起,便傻乎乎地以为她能瞒得过。

临到头来,她才发现,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其实是她。

“所以,殿下是打算与我父兄交恶?”

“那又如何?”

容茶绝望地阖了眼,木然道:“殿下否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还是说,一直以来,你对我的态度都未曾改变过,一直都对我存着戒备之心?”

尉迟璟有过瞬间的失神。

他是想真心相信过她,也不想为难她。

他想让她置身事外,不想将她卷入两国的纷争里来。

甚至,他已经在尽量克服心中的芥蒂,每次都在说服自己,不想因二皇子的死去冷落她。

可她的做法,却是一次次叫他失望。

似泼墨般的浓云,在他漆黑的眼瞳内扩散,让他的一双眼睛成为浓黑的深渊。

“存有戒备之心的人,难道不是你吗?”马车车厢内,静谧得可怕,他的话语,清晰无比,“这么多天以来,你陪在孤的身边,整日里强颜欢笑。你以为,孤就不膈应?”

“是啊,我就是在强颜欢笑,但我又能如何?若不是你们一直对我心存芥蒂,随便见到一点苗头,就能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我的身上,我也不至于如此。”容茶的眼眸里携了莹莹的泪,却始终没让泪滚落。

她试图将他推开,可他的手却如铁臂一般,无论如何,都捍不动。

容茶索性收回手,自暴自弃道:“而你,你之所以对我还有所纵容,难道不是因为我的这具皮囊,尚能让你看得上眼吗?等你将来腻味了,或者说,当我没有利用价值以后,你在对我动手时,是不是连眼睛都不会眨?”

尉迟璟的唇动了动,很想应一句,“当然不是。”

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意识到,这么多天以来,他对她的在意,并不是因为她说的这般。

一个想法自心底迸出,却被他及时摁下。

若是一直让她尝着甜头,她岂不是更要得意。她手无寸铁,却能轻易地影响到他的情绪,让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将心系着她。

他心道,冷一冷,先暂时冷一冷。

尉迟璟的眉间若覆了层寒霜,若西山的薄雪。

“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没错,你在孤心里,就是一只花瓶罢了。不过一只花瓶而已,你还想要怎么样?”

而他的亲口承认,无异于让容茶心里的猜测被坐实。

她反倒是如释重负,觉得压力没那么大,可以理直气壮地同他说出。

容茶提了几口气,沉重地吐息道:“殿下,我想走。”

如果她不能离开西晋皇宫,她觉得自己真的会被逼疯。

“想走?”尉迟璟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

他已然是冷静了些,悠悠地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他再取来一条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帮她擦拭头发上雨水。

“你能告诉孤,你想去哪里吗?”他将她的一缕鬓发别到耳后,笑道。

“去哪里都行。”容茶道:“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我在你心里,只不过是只无足轻重的花瓶。我会走得远远的,我不会再奢望你的喜欢,你愿意喜欢就哪个女人。我不会妨碍到你。”

“你就那么想将孤推到其它女人身边?”尉迟璟握帕子的手僵了僵,顿时被气笑,“你忘了,你曾经说过,你想要得到孤的心。为何现在就打起退堂鼓?”

马车外,似有一阵惊雷炸响,和着他的话语,悉数化成最凌厉的刀锋。

一颗心顿时如同刀绞。她能意识到,自己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虽然是出于迎合,但亦是真的存了几分希冀。

她讨厌自己,为什么要动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你自己都说了,我对你存有戒心,对你是强颜欢笑,逢场作戏。”即便内心酸涩,但容茶依然不想被这个男人看到她落败的神情。

她仰起小脸,两靥生了笑,笑容足以倾倒众生。

她状似不以为意地回道:“既然是逢场作戏,你又何必要当真?我的殿下,该不会是你自己先输了吧?”

此时的她,如同一只刺猬,毫不犹豫地将浑身的刺,都对准了他,也不忌讳自己会不会因此受伤。

尉迟璟紧盯着她,咬紧了后槽牙,凤眸里再无和煦的笑,取而代之的是狂风骤雨,是火光四溅。

容茶看得出来,他或许连杀了她的心都有。

这时,马车却是骤然停下,一阵马蹄疾驰声传来。

“太子殿下,军营囤积粮草的地方,起了火。粮草被烧了,年将军请你速速去一趟。”只听一名侍卫在,向尉迟璟禀道。

这一声禀告,让尉迟璟清醒了些。

他缓了容色,将容茶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乖茶茶,不要闹了。”

怀里的容茶,垂了纤长的眼睫,一动不动。但她不忘用灿烂的笑容,来挑衅他。

尉迟璟头疼得紧,低低道:“你先回去冷静一下。等孤回来,再同你解释。”

话落,尉迟璟掀了帷裳,让人牵了一匹马来,翻身而上。

“记得将太子妃安全送达驿馆。”交代完,他看了摇晃的帷裳看了好几眼,才策马离去。

在他离开后不久,街两侧的院墙间,几道身影跃下,如同兔起鹘落。

黑衣人个个手中持剑,悄无声息地朝马车逼近。

“什么人?”马车边的侍卫们打起精神,见到一群来势汹汹的黑衣人,他们当即拔了刀剑,与他们缠斗到一处,

整条安静的大街顿时陷入沸腾声中。

原本规规矩矩的车夫见状,当即调转车头,头也不回地往一侧方向奔去。

马车的行驶速度过快。容茶坐在马车内,东歪西倒,胃内如同翻江倒海。

“你要带我去哪里?”透过马车车窗边的竹帘,容茶目视乱成一片的街面。胆战心惊地挑了帷裳,欲要跳车。

车夫却是回过头,小声对她说道:“十一公主莫要忧心,是七殿下派属下来接你的。”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到街角。

一辆不起眼的青色马车正在安静地等着。

容茶一抬眼眸,便见一位青色马车。

马车车帘一只手挑开。

马车内,那位着了青色衣袍的贵公子,微微抬眸,冲她露出平和的笑容。

“七哥!”她惊喜地唤道。

范溪的惊喜之前也是溢于言表,但碍于混乱的局面,他严肃地落声:“废话少说,快过来。”

待容茶在青色马车内坐定,范溪即是让人驶离此处。

东晋皇室的公主多为柔美之态,而皇子的样貌却是个个俊朗,毫无女气。

范溪亦是生得剑眉星目,放在人群中,也是格外出挑的俊朗公子。而东晋皇室良好的教养,让他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源于皇室的贵气。

容茶看了自己哥哥几眼,几次想开口,都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觉得这种状况下,与他相见,着实太丢人了。

倒是范溪打量了她几回,见她青丝凌乱,襦裙也穿得不整齐,很像是被凌虐过。

他当即不满地拢眉:“尉迟璟那个兔崽子可是欺负你了?”

容茶想起尉迟璟说的那些话,心里发寒,不愿再提起他。

“没有。”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七哥,你是怎么知道我要从他身边逃走的事,还能及时来接应我?”

“早在合城时,我就见到了你。我当时不想打草惊蛇,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你的动静。”范溪背靠着马车车壁,又是嫌弃道:“还好,我当时没有现身。我如果不出手,你今晚岂不是又要栽在那兔崽子手里?”

容茶的眉头跳了跳。要是狗太子知道她七哥骂他兔崽子,估计脸色都能被气得铁青。

范溪自是毫无顾忌,一个劲地数落起尉迟璟来,“那兔崽子阴得很,不仅冷落你,还铁了心要坑你,不让你离开。他既然这么看不上我东晋的公主,又何必吊着你。”

冷落?容茶讶异地侧过眸。

她记得,她在同范溪往来的书信里,并没有谈到过她和尉迟璟的关系。

旋即一想,她知道范溪曾与大皇子有过联络。想必,是大皇子告诉他的。

容茶轻晃着小脚,无奈地叹道:“当初,既然同意了和亲,不就是准备好了要看别人脸色的么?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怪别人冷落我啊。”

尉迟璟一开始就同她说的很明确,是她自己后来奢想多了。

如今,他再一次同她说清楚,她也没立场去责怪他,没办法强迫他喜欢她。

说清了也好,他们两人划清界线,各过各的日子,也很不错。

范溪听得出来,她的话语里含了些许不忿,迟疑道:“你还在怪父皇?所以,你宁可一个人逃走,也不愿意告知我们一声?”

容茶低垂着头,神色怏怏,没有否认。

尉迟璟是出于利益考虑,才会暂时同意与东晋结盟,但他心里有疙瘩在,定然不会真心接纳她。当初,东晋皇帝要送她和亲的时候,就能预料到她在西晋皇宫的处境。

因而,她也不愿意再回去见到自己父皇。

何况,尉迟璟要是知道她身在东晋皇宫,必然不会放过东晋皇室。

“七哥难道还想带我回东晋皇宫不成?”容茶将乌发拢向一侧,侧过面颊,神情凝重,“我这回从尉迟璟身边逃走,无异于挑衅了他西晋太子的尊严。若是被他知道我的下落,我怕会连累东晋。而且,父皇他能送出我一次,说不定还能再送第二次。”

范溪知她心里有气,顿了片刻,才语重心长道:“小妹,父皇他早就后悔了。你初到西晋的那段时间,母后日日在父皇面前流泪,父皇也很自责,觉得自己不该为了一时的苟且偷生,就牺牲了你。”

容茶略是诧异。

在她印象里,东晋皇帝一向注重颜面,绝不会承认自己的过失。

没想到,他竟然也会谴责自己。

虽然东晋皇宫是一个可以供她临时藏身的地方,但是……

“那七哥不担心尉迟璟找上门去吗?”

“他还不一定知道是我带走了你。”范溪遥望车窗外,眸里映着远处的火光,目光里融了襄城的浓浓夜色,“因为,今晚,想要劫持你的,有西宁的人。西宁的人得知你身在襄城,想要趁机将你劫走,当做人质。那群黑衣人就是受西宁国君指使前来的,”

“我了解到他们的举动,便在今晚让人去烧了西晋的粮草,引开尉迟璟,趁乱把你带出来了。到时候,尉迟璟回去,发现你不见了,也只会以为你是被西宁的人劫走了。”

容茶心神一凛,恍惚了一瞬后,喃喃感慨:“西宁的人脑子不大好使。他们不懂,我对于尉迟璟来说,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就算抓住了我,也威胁不到尉迟璟。”

到时候,西宁的人会将她带到战场,绑上城楼,威胁狗太子,想逼狗太子退兵。

狗太子肯定不愿意退兵,估计还会认为对方是蠢货,嘲笑对方,竟然妄图靠一个女人获胜。

西宁的人被激怒,定然会让她成为刀下亡魂。

她死前,还得含泪控诉狗太子,说一些诸如“你个渣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之类的话。

唔,想想那画面,她都感觉太过美妙。

范溪又道:“就算尉迟璟发现你是被我带走了,也没办法逼东晋把你交出来。”

容茶道:“为何?”

“因为,西晋大军攻打西宁的过程,并不会顺利。”范溪放下车帘,胸有成竹道:“到时候,他免不了要与东晋谈条件。”

容茶见状,感觉事况不妙,心里琢磨着,东晋是不是又要坑西晋一把。

她蹙了双眉,小心翼翼地问道:“七哥,难道东晋借道给西晋是权宜之计?你该不会在暗地里,已经连通西宁,去算计西晋大军吧,就等一个时机反戈,让西晋大军腹背受敌?可是,多年前,东晋曾违背两国盟约,让尉迟允葬身白虎滩,还欠了西晋数条性命。”

“如今,再做背信弃义的事,是不是不太厚道?何况,此举要是不能一举击溃西晋大军,反而会挑起西晋的雷霆之怒吧?”

“你想哪里去了。”范溪调整了坐姿,笑了笑,“我只是知道,西宁给西晋大军设了陷阱。到时候,尉迟璟就需要东晋出兵解围。等那时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他提要求,让你留在东晋皇宫。”

“这便好。”容茶松了口气。

“而且,当年的事,父皇也有他的苦衷。”想起往事,范溪眸里的笑意淡去,只轻声感慨:“当年,尉迟允的脑子不知道是不是进了水。西宁的踏雪岭形势险要,山连着山,峰连着峰,山高路狭,尽是悬崖峭壁和深谷,本就是易守难攻。尉迟允或许对自己太有信心,居然敢率军,前去硬攻踏雪岭。”

“这点致命错误,便导致他们节节败退,被困在白虎滩,只能寻求外援。西晋皇帝早就派了一支精兵前往邻近的剑南道,可尉迟允居然舍近求远,向东晋发守将出求救信号。他难道不知那支精兵离得更近吗?”

“如此一来,尉迟允便犯了两个致命错误。虽然尉迟允发出求救信号,可父皇知道踏雪岭的险势,就算派军前去救援,也会是伤亡惨重。父皇不想让东晋的将士们去陪葬。即便当年没有西宁使臣,他也会犹豫。”

容茶听后,保持缄默,也算是明白东晋皇帝当年的难处。

范溪当她还在犹疑不定,试探地笑道:“所以,你现在要是还在犹豫跟不跟我回去的事,我大不了把你送回那兔崽子身边。”

容茶的头摇得如拨浪鼓,一看就知是铁了心,不愿回去。

范溪低吁一口气,好言相劝:“小妹莫怕,既然你不愿意再回去,七哥以后定是会为你讨和离书回来。”

和离书?容茶甚是心动。

忆起自己在东宫的物事,她的双眸骤然明亮,抓了范溪的手,说道:“对了,七哥,我还在西晋还养了两只猫。这回,我没把它们带过来。你顺便也跟西晋讨过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嘴贱一时爽,追妻……额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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