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74章 柔情(1 / 1)

作品:《太子穿成本宫的猫

尉迟璟的神情自如,举止自然,仿佛他笃定这西楚皇宫中,没人认得他。

帮她放下碟子后,他还反过来提醒容茶:“公主,若是觉得它尚能入口,就先用膳,莫要分心。”

容茶:“……”

狗太子都那么淡定了,她着急什么?

容茶索性也不理会尉迟璟,自顾自地享用面前的火锅。

自从穿到这个时代以后,她一直怀念火锅。如今,终于有机会吃到了,自然是要把握时机。

等回到东晋以后,她也要动手在东晋皇宫推广这样美食。

可惜,辅料里并没有番椒。这让她这个无辣不欢的人,感觉有些美中不足。

如是想着,容茶一边涮着牛羊肉,一边暗暗地思考其改良计划。

其余人见她吃得正香,也学着她的样子,将玉碟里的食材倒入沸腾的铜鼎内。

殿内顿时变得热气腾腾,即使有冰鉴降温,诸人的额头还是冒出细密的汗。

而这并不能阻挡大家对火锅的热情,连女帝都优雅地动了筷。

当殿内处于和乐融融的氛围中时,但见一名宫人匆匆跑来。

宫人神色匆忙,一入殿,即是以额贴地,对慕容央道:“女帝陛下,奴才有要事要禀奏。”

得了慕容央的许可后,宫人来到慕容央的耳边,轻声低语。

不知说了什么,慕容央的面色骤然有些僵硬,还多看了东晋使团的席位几眼。

紧接着,慕容央身边的那位姑姑悄然来到范溪的席前,轻声说道:“东晋七殿下,方才在皇宫里,发现了一位男子,此男子潜入云霓郡主的寝宫,明显是意图不轨。现在,他人已经被擒获。”

容茶坐在范溪旁边,自然听到了这话。

她转眸瞥了眼尉迟璟所在位置,见尉迟璟像模像样地站在后面,似乎沉迷于宫廷侍卫这一角色时,心弦松了些。

她的脑海里想到的是另外一个人。

难不成,出现在云霓郡主寝宫的男人,是迟迟未归的李沂?

若当真是李沂就麻烦了。

云霓郡主是西楚先帝的亲侄女,因为从小与慕容央关系亲厚,又尚未婚配,便一直在西楚皇宫里,给慕容央作伴。

等云霓郡主及笄以后,前来提亲的人不少,只不过,尚未有合适的婚配人选。

要是李沂不小心走茬了路,跟云霓郡主有了什么,西楚国当然会要他对云霓郡主负责。可李沂有妻有子,要是娶了云霓郡主,显然要委屈他的妻儿了。

更何况,李沂现如今算是东晋的人,要是同西楚的郡主结了良缘,两国相当于被绑到一处。

范溪想的也与容茶相同。

他吃惊地搁下筷箸,追问道:“那名男子莫非与我东晋有关?”

姑姑点了头,面色冷肃,“据在场的宫人说,他是今日东晋使团中的人,不出意料的话,应当是东晋七殿下的门客。”

“现在,他和云霓郡主都还在寝殿之中,在场的宫人不敢对外宣扬此事。我们女帝陛下的意思是,请七殿下和公主前往云霓郡主寝殿一趟,也好给我们郡主一个交代。”

“好,我这就过去。”范溪的神思凝重,携了容茶等人,跟着慕容央身后,一同前往。

到了寝殿内,只见云霓郡主的青丝凌乱,等人来了,她更是胆小地躲进帘幔后,像是无脸见人。

而李沂亦是衣衫不整,还在不断地整理衣襟。

明眼人一看,就知他们两人刚才的确是经历了难以言喻的关系。

慕容央挑了帘幔,宽慰了云霓郡主片刻,再柔声询问:“你们方才可发生了些什么?”

云霓郡主的脸颊刷得一红,眼里流露出女儿家的娇羞。

她咬着唇,低下了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是难以将经历的事情说出口,只是讷讷地回应:“女帝陛下,李公子同我是情投意合,一时情难自禁……”

什么样的情难自禁,才会不分场合地做出这等事?范溪不太相信李沂会做出给东晋丢人的事,对容茶说了两句后,由容茶过去问云霓郡主,一些细节上面的事。

容茶走过去,看着伏在地上的小姑娘,眸光微转,问道:“云霓郡主,李沂曾同我七哥说过他身上有一处显眼的疤痕。你可知,李沂身上的疤痕在何处,是什么形状?”

被人问这样隐秘的问题,云霓郡主面上的红晕,愈发得浓重。

云霓郡主低垂脑袋,用小如蚊蚋的声音答道:“李公子的身上,没有任何疤痕。”

容茶微顿,再是问道:“你确定?”

云霓郡主似是赧颜,已是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地点头。

容茶怔然,转过头去,与范溪对了眼神。

这云霓郡主说的是实话啊。

这时,李沂停下整理的动作,步至范溪身前,郑重地叩头认错,“七殿下,微臣冒犯了云霓郡主,实在是该死。”

“你太让我失望了。”到这种时候,范溪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先跟慕容央表达歉意,再带容茶离开,去想善后的事情。

可容茶总感觉事情不大对劲,出了殿门,便暗暗地问范溪:“七哥,你觉得李沂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找解药,找着找着,他就走错路了?抑或是,有人知道我们的计划,所以,干脆安排了个圈套。等李沂到皇宫探寻解药所在时,再将云霓郡主塞给他,好让东晋同西楚国捆绑在一起,没法去帮尉迟璟?”

范溪停了步子,斜眼问容茶:“你觉得谁在背后设计李沂?”

容茶道:“尉迟琏。”

尉迟琏曾找过她,让她不要管太多,想来,尉迟琏也是想尽量拉拢东晋,让尉迟璟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范溪蹙了眉,摇头道:“李沂又不是傻,怎么可能走错路?就算真是被设计了,云霓郡主一个弱女子,也没办法强迫他。他也不至于要闷声背下这个锅。”

“七哥的意思是?”容茶的眼波轻转,心里也想到一个可能。

范溪长叹一声,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他大抵是在西楚皇宫见了什么人,商量了什么事,但是不小心被人撞见了,便以此事来做掩饰吧。”

一贯被他信任的谋士,竟然别有居心。

这着实令他心寒。

范溪不知道尉迟璟今天来了西楚皇宫,他更倾向于,李沂见的人可能是尉迟琏。他认为,一直以来,李沂都是尉迟琏的人。

先前,他曾担心尉迟璟会对东晋不利,跟尉迟琏有过合作。后来,他同尉迟琏断了往来,尉迟琏想采用其它方法,将东晋捆到同一条船上,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那位云霓郡主,则是很可能提前就倾心于李沂,因而,她愿意帮着李沂圆谎。

容茶听到范溪的话,放慢了脚步,内心疑惑丛生。

除了尉迟琏之外,她还想到了尉迟璟。

但李沂既然曾被尉迟璟逐出过西晋东宫,也不可能再同尉迟璟站到一处。

只是,尉迟璟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她当然不会以为,尉迟璟潜入西楚皇宫,仅仅是为了来看她。

难道,尉迟璟是为了跟踪李沂,好得知尉迟琏的意图?

他来看她,只是因为顺路?

怀揣着满腹的疑惑,容茶离开西楚皇宫后,便来到西晋使团下榻的驿馆。

此时,天色已晚,明月照苍穹。

容茶推门而入的时候,便见尉迟璟立于窗前,仰望天际的上弦月,一身白衣胜雪,若月下飞霜。

似是觉察到她的脚步声,尉迟璟缓缓地转过身来,气度高洁,翩然出尘,凤眸中,潋滟生姿。

俊美风流的脸上漾着极浅的笑,他道:“公主难得有主动前来寻我的时候。你今晚前来,难道是要与我重温旧情?”

容茶挑了眉梢,不以为意道:“我何时对殿下有过多么深的旧情?”

尉迟璟的笑意不改。

他微掀衣袍,在一张圈椅上坐下,喃喃感慨:“不曾想,我为了公主,千里迢迢,赶赴西楚,公主却还是连点希望都不给我?”

“什么希望?”容茶走到窗边,遥望了天际的月色。

而后,她去坐到尉迟璟的腿上,一手去环他的脖颈,一手去扯他的腰带。

“殿下是想要我这么做吗?”容茶依偎在他的肩头,语声娇娇软软的,似乎像是前来,同他和好一般。

轻薄的襦裙覆在他的衣袍上,裙摆与袍角一同被微风吹拂着。

尉迟璟轻嗅鼻尖的清香,双眸暗了暗。

面对投怀送抱的娇香软玉,他没办法推开,只能用力摁住她白皙的手背。

容茶感受到他的抖擞,却是停了动作。

她凝了眸色,抬起头来,“尉迟璟,你说你先前所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是不是仅仅是为了图我的身子?还是说,你对东晋有其它想法?”

尉迟璟表示很无辜。

她方才那般撩一拨,他要是没反应,就不是正常男人了吧?

她怎么能以此来得出结论?

“不是。”暗沉的眸光,对上她的杏眸。

“你的身子,我不是早已得到了吗?若仅是如此,我为何要费劲波折?”尉迟璟颇为无奈地说道。

他的指腹指了她的心口,语声里,颇是含了些柔情,“只有你这里,才值得我费心思。”

容茶心里咯噔一下。

她侧过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想起今日诸事,她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便叹息道:“你说你为了我,有多么得不辞辛劳。可你来到西楚皇宫,都做了什么,我却是一无所知。我不明白,有什么事,能让你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我同你承认过,我确实有其它目的。”尉迟璟将她的脸蛋掰过来,对着她的眼,吐露着他的气息,而话语里,却是隐隐添了些愤恼,“我没同你细说,是不想连累你,也不会拖东晋下水。公主,你何时才能完全信我?”

他的眸底里暗藏了两簇火,目光还是像在东晋皇宫时,所见的那般赤诚,几乎能让她整个人灼烧起来。

容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不仅没有放弃她,反而比过去更加得狂热。

她的羽睫轻颤,心想,自己这般质疑他,对他而言,也的确是不公平。

“抱歉,是我想多了。”她缓了几口气,从他的腿上下去,往门口而去。

而坐在椅上的男人,却是呵了一口气后,即是迅速站起来,先她一步,抬手按在门扉上,让她开不了门。

他不满道:“公主既是来招惹了我,这便打算走了吗?”

容茶转过身,便发现自己被圈在他的臂弯里,扑面而来的尽是浓烈的雄性气息。

她的心跳骤急,没敢看他的眼,只道:“不好意思,今晚,是我错怪了你。至于解药的事,你放心,我和我七哥都会继续帮你去寻的,这算是我给你赔礼道歉。”

尉迟璟的眉宇间,覆了清心寡欲的冷霜,而眼眸却是一点点地被黑暗侵蚀,幽暗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他紧攥住她的手,贴着她的耳,笑言:“哦?你认为,主动招惹了一个男人,光是赔礼道歉就够了吗?”

尉迟璟倏然将容茶抱起来,将她抵在了门上。

等容茶反应过来时,她的襦裙已是被推高至腰际。

一双细长的腿无助地在半空中晃荡。

容茶险些失了重心。

只能尽量攀着他。

她惊慌失措地控诉道:“你个骗子,你说你在追我,是付出了真心。可你现在所做的,不就是图我的身子?”

尉迟璟苍白的唇落在她的眼睫上,话语里,透出无可奈何的苍凉和挫败,“公主,你可记得,你曾说过,你想要征服我的心。”

“除了二哥之外,我生平从不与人交心。”

“既然我对你倾注了真心,我当然也想让你爱我,可你拒绝了我。”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同其他男人在一起时,我有多不忿吗?”

“而今,我活不了多久。我觉得在我的有生之年,或许都不可能会等到你的爱。既然如此,我只能退而求其次,让我在死之前,都被你的气息包围。哪怕你再骗我都好。”

容茶的内心起了一阵涟漪。

她凝望着他的眼,细指不自觉地抚上他的眉眼。

在她失神之际,他居然已经掀了下袍……

“公主,我已经退而求其次了。今晚,你别再拒绝我了,好吗?”尉迟璟埋首在她雪白的颈间,低哑的声音里,含了低低的诉求。

“你混蛋。”她抓住他的肩,啃着,咬着。

不知不觉中,襦裙翩然而落。

身后的门晃得厉害,咯得容茶脊背疼。

尉迟璟继续诱导:“乖茶茶,我会温柔点。你就让我待一会。我想让我们的记忆能够刻骨铭心一些。”

话音落,木门“嘎吱”响得更厉害。

处于风暴中心的容茶,脑海里浑浑噩噩的,眼里几乎要淌出泪来。

这哪里是只待一会?

果然,狗男人的话,都是不能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 狗太子:我好惨,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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