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25章 第 25 章(1 / 1)

作品:《我的沙雕男友

“他不舒服, 你别来找麻烦, 否则。”

张天兆伸出手,往教室里一个方向指了指。

尖叫鸡顺着张天兆的手看过去,正好看到跟高亿坐在一起的朱丹。

朱丹假期结束之后就回来上课了, 但整个人恍恍惚惚,仿佛被吓破了胆,刚开始甚至不肯跟城池羽呆在一个教室里, 还是他这个班长开导的。

尖叫鸡想起朱丹神经质的拉着他,念叨着火里有鬼的样子, 心里还真有点发凉。

“总之, 你不能再缺课了。我是替王老师通知你的。”搬出了院长, 尖叫鸡总算有了点底气,最后不屑的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城池羽再次趴下。这王健康还找班长来威胁张天兆, 真是一点格局也无。

“羽哥,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是感冒了么?是不是最近降温,受凉了。”张天兆轻声问着,语气温柔得夸张。

城池羽微微转头,只露出眼角,用余光看张天兆。

这对桃花眼可真是不一般, 看起来深情款款的,连傻气都个遮盖住了。

城池羽打从心底不相信张天兆傻,他之所以愿意照顾张天兆,不过是还债。谁让他把张天兆骗到二区, 害张天兆记了一过,总觉得欠了张天兆的。

当然,他也知道张天兆不是装傻,是有些问题。他好奇那是什么问题,可他不会问,他向来不愿意去探究别人的隐私。

可是现在张天兆跟他表白,信誓旦旦要追他,那他是不是,该问问张天兆的健康情况?人家婚前都有体检。

呸,真是病傻了,怎么就想到婚前体检去了。

“少管我。”城池羽冷冷甩出一句,再次将头埋进臂弯。

一整节课,城池羽就起来画了两张符,完美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之后一直趴着休息。

虽然病着,但城池羽还是坚持上课上自习,甚至周日都仍旧去给白银月补课。

白银月很担心他的身体,不让他指导,让他去客房睡觉,自己在书房刷题,下次课再让他检查。

城池羽欣然接受,睡了两个小时之后,正好以睡得浑身僵硬,想走走为由,让白银月带着他把二区转了个遍。

白银月是个好向导,不仅带着城池羽到处转,还给城池羽讲解其中的阵法,几乎就是将二区的结界嚼碎了喂给城池羽。

城池羽知道白银月是看破不说破,故意帮他,于是他也看破不说破,假装好学。

顺便假装没看到跟在两人后面全程丧气的张天兆。

参观完二区,城池羽就跟张天兆回到一区。

那个下午,城池羽难得没去图书馆,就在宿舍整合他的结界图纸。

经过一下午的努力,城池羽终于彻底解析了秃大的守护结界。并且叹息着发现,他的估测全部没错,涿鹿之野只在每月的望日才与人界连通。

三年前,姥爷是望日进入的涿鹿之野。今天,也恰巧是望日。

城池羽思考再三,到底还是决定拖着病体尝试一下,一个月才有一次机会,错过了太可惜。

熄灯之后,城池羽悄无声息的下床,溜出宿舍。

整个秃大的结界都被被他解析了,进出闭锁的宿舍自然易如反掌。不过他还是要小心不发出声音,免得被舍管用眼睛看到。

所以,直到离开宿舍的院子,城池羽才停下脚步,对他身后的张天兆说,“别跟着我。”

“你还在生病呢。”张天兆小心翼翼的说。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别跟着我。”城池羽说完,转就走。

张天兆到底没有跟上来。他确实有情商,知道城池羽什么时候是可以转圜的,什么时候又是决绝的。

结界是活的,所以涿鹿之野的入口也在不停地变动,这次的位置在教学楼附近,城池羽研究了一晚上,尝试了几次,最终没能打开涿鹿之野的入口,不过也已经记住了其中的阵法秘术。

三点多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泛白,城池羽回返宿舍,就见张天兆还蹲在他们分开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回去。”城池羽看着张天兆,心里一片柔软,傻的么?在这里等他一晚上。

“门锁了,我进不去。”张天兆委屈的说。

城池羽瞬间什么感动都没有了,甚至怀疑张天兆要追他是不是说着玩的。

张天兆站起来,一把抱住城池羽,“你身上好冰啊。”

城池羽一个肘击打在张天兆的肋条上,没能撼动张天兆分毫。

“晚上出去,怎么不多穿点,你在生病啊。傻瓜。”张天兆搓着城池羽的后背,滚烫的双手立刻将城池羽搓热了。

城池羽抬膝,打算不顾兄弟情义,给张天兆来个一击毙命。结果张天兆的手搓到了他腰下面,瞬间将他的腿搓软了,一个没站稳,更紧的贴向张天兆。

“放开老子!”城池羽彻底暴躁了,压着声音怒吼。

张天兆哦了一声,放开了他。不过张天兆还拉着他的手,紧紧握着,宽大的掌心干燥温暖,“回去吧。”

城池羽还没骂够,他张开口,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冲口而出,还带下来一溜清鼻涕。

为了这傻逼装病真不值得。

心里觉得不值得,身体却还是忠实的装着病,而且因为晚上没睡好,城池羽的病看起来更加严重了。

周一上午的两节罗盘课结束,他走路都是飘的。不过他还是坚持要去操场上参加练气入门的课,这病就是装给王健康看的,当然不能把王健康的课逃了。

没错,装病的目的是让王健康同意张天兆转院。

这个逻辑从何说起呢?

老李这样解释:“你一生病,我就跟王健康说,张天兆命硬,克亲克友,谁跟他在一起谁疾病缠身,命不久矣。王健康是张天兆的院长,也就是授业恩师,他如果不想被克死,肯定会让张天兆转院的。”

城池羽觉得老李能当上院长,肯定是锦鲤护体。

漏洞百出的点子,城池羽还是答应了,吃了老李的药病恹恹了好几天,当然不是因为他觉得这点子有半点可行性,而是他有别的想法。

上节课学习以剑为载体感受气,这节课学习直接感受气,打坐入定,感受天地之气,采纳吐息。

张天兆在练气上天赋异禀,盘腿一坐,眼睛一闭,周围的气就疯狂的往他身体里涌,旁边的同学根本不需要入定,就能清晰的感觉到气的流动,当然,城池羽除外。

城池羽只看到所有学生都震惊的瞪着张天兆,包括王健康。不过王健康的震惊里还有妒恨。

城池羽真的纳闷,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老师的,居然嫉妒学生比他强,故意给学生找麻烦。老师难道不应该希望学生都青出于蓝么?

就在城池羽观察王健康的时候,王健康突然看向他,露出笑容,“城池,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

“没有,我身体好得很。”城池羽立刻反驳,并且站起身,舒展筋骨。

“那不如也试着感受一下气。”王健康盯着城池羽。

“我感受不到。”城池羽摆手,“我没有天赋。”

王健康的冷笑了一声,但又很快摆出和蔼的表情,“上次比剑,你明明可以御气,又怎么能说感受不到气。”

上次输给城池羽,对王健康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校园论坛里出现好几个帖子嘲笑他,说他连一个无法感知气的免试生都打不过。

可他在跟城池羽打的时候,很清晰的感受到剑气。城池羽说感受不到气,根本就是故意的,想要下他的面子,让他难堪。真是太心机了。

“是这样的,我姥爷为制作了一条聚气的腕带,可以帮助我聚气,使用钟家剑法。”城池羽说着,将他的腕带从口袋里拿出来。他要保持低调,所以不说这腕带是他自己做的,只推到姥爷头上。

“真的能聚气么?”“好神奇啊。”“借我看看。”学生们立刻围上来,好奇的看着那三条腕带。

“真的可以聚气。”城池羽说着,将三条腕带戴在手臂上。涂了白银月的药,他手臂上的伤痕已经消失不见。

戴好腕带,城池羽左右四顾,做出找武器的样子。

王健康凭空抽出一把木刀,扔给城池羽,“接着。”

城池羽接住木刀,做了挥、砍、劈、挡四个动作,问王健康,“王老师,你看我的刀法如何?”

王健康笑着说:“你们钟家剑法还可以,刀法就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王健康这话说完,所有学生都有点懵,互相挤眉弄眼。这样在课堂上diss四大家族里排行第二的钟家,真的好么?王老师是不是太耿直了。

“是么?那王老师愿不愿意指教一下?”城池羽说着,用刀指着王健康。

“好啊。”王健康似乎早有此意,答应的极其痛快。

城池羽面上跃跃欲试,心里啧啧感叹。甚至没有因为自己生病推脱一下,难道是怕自己顺水推舟的说不比?

“王老师,他生病了,你想找人过招,我可以陪你。”张天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聚气,挡在城池羽跟王健康中间。

“也对,那就下次吧。”王健康的口气里有些遗憾。他到底还是要顾及面子的,城池羽还生着病。

“不用,我没事。”城池羽赶紧上前一步,抢到张天兆身前,面对王健康,“难得王老师愿意指导我,我可不想等下次,万一下次王老师不同意了,怎么办。”

“呵呵”王健康有点被激怒了,城池羽居然暗示他不敢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指导学生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不同意。”

两人很快在空地上摆开架势,比试一触即发。

不过这次的围观的学生没有大喊助威,而是接头接耳的小声说着。

“这样不好吧,虽然是城池羽要求的,但王老师怎么能答应。”

“就是啊,城池羽状态这么差。”

“虽然我这两天移情别恋了张天兆,但我还是好心疼城池羽啊。王老师也太幼稚了。”

王健康显然能听到学生们的议论,一时也有些羞愧,脸上发红。

城池羽扯了下唇角,仍旧先出手攻去。

城池羽的刀法确实挺菜,没有系统学过,只跟着姥爷学着舞过几招,纯属娱乐。

王健康就不一样了,他的成名绝技就是凶刀十二斩,学校的宣传手册上都有照片。

城池羽没怎么挣扎,他也不想输得太难看,有损校草形象,刚过了五招,就顺势被王健康击退出去,姿态很帅。

他本来想拄着刀半跪在地上,摆摆造型,可张天兆用气包裹住他,然后稳稳的接住,将他半搂在怀里。

城池羽看在张天兆手臂很稳的份上,没有介意张天兆影响他的计划。

“我晕了。”城池羽小声说着,闭上眼睛,假装昏倒。

他这一倒,周遭瞬间沸腾,仿佛爆破现场,脚步声嘈杂错乱,喊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围到他身边,担心的叽叽呱呱。

“班长晕倒了,快,快给老李打电话。”

“呜呜呜,城池你不要死。”

“赶紧送医务室啊。”

城池羽感觉自己被打横抱起,脸贴在一片柔软的布料上,是张天兆的纯棉短袖,鬼知道张天兆为什么在深秋天还穿着短袖。

棉质的布料很薄,城池羽能清楚的感受到布料下面,温热而有弹力的胸肌,还有沉稳有序的心跳声,好像数鸭子,2、4、6……

城池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居然直接在张天兆的怀里睡着了,果然是昨天睡太晚。

一个人凑到城池羽床边,关心的问,“怎么样,好点没有?”

银色的长发垂下来,blingbling的,居然是白银月。

城池羽下意识的往白银月身后看,见到张天兆委屈巴巴的站在床边,不经意的弯了下唇角。

“白老师你怎么来了,我没事,感冒而已。”城池羽说。

“感冒怎么会晕倒。”白银月皱起好看的眉头,面目露出轻微的狰狞之意,“是不是那个王健康暗算你。”

“怎么会,他是老师,怎么会暗算我。您想多了,就是我自己有点迷糊,不该坚持去上课。”城池羽不喜欢受人恩惠,更讨厌受人庇护。

白银月看出城池羽的疏远,也没再多话,嘱咐城池羽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给他打电话,之后就离开了。

他到底是妖院的院长,出现在一区本来就很古怪,还特别关心城池羽,很容易惹出流言蜚语。

白银月是走了,但留了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喷香扑鼻的素淡小菜和白粥,城池羽以前都不知道,小白菜也能炒得这么香。

城池羽吃了两口,瞥一眼已经坐到床边凳子上,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张天兆。

“吃饭没?”

“没”

“为什么不吃。”担心到吃不下饭么?难为这个吃货了。

“我找不到去食堂的路。”

城池羽啪得一声将筷子放下,气得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就张天兆这样,还想追他?怎么不回去睡大觉,还能做做白日梦。

“我能吃点么?好饿啊。”张天兆揉了揉肚子,咕噜一声。

“吃吧。”城池羽嫌弃的说着,拿起手机,想要看看学校论坛有没有自己晕倒的消息。

没有。王健康的反应向来挺快。

之前的课堂比试,他在论坛上发过几个八卦帖。用的是盗来的号,那几个人在张天兆表演视频那张帖子里带他家钟晴大小姐出场,总要付点出场费的。

发完帖他倒还担心过那几个人发现盗号,没想到帖子很快被删除,那几个人都没来得及发现,也算是王健康帮他善后了。

城池羽再抬起头,就发现保温桶已经空了。

只见张天兆将保温桶收好,扔到床底下,笑着说,“你没吃饱吧,我去给你买。”

城池羽想吃白老师的爱心小菜和白粥,可是已经被某个智障吃完了。

城池羽很想跳起来掐死张天兆,但他病着,没那个能力,只得有气无力的摆手,“说了你也记不住。”

“我是记不住,但是我可以……”张天兆说着,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将话筒凑到城池羽嘴边,“录下来。”

城池羽颇为惊奇的看着张天兆,这还是原来那个傻子么?

城池羽报了一堆喜欢吃的东西,然后问张天兆,“你能找到路么?”

“我可以问路啊。”张天兆说着,出了门。

门还没关严,就又被推开,张天兆从外面将头探进来,“你好好休息,陈思没课,我让他来陪你了。”

“我还没到用陪护的地步。”城池羽皱眉。

“可我怕那个狐狸精回来。”

“赶紧滚!”

张天兆走了不到5分钟,陈思就来了,打着哈气,一副犯困的样子。他嫌弃床边的凳子不好做,将用木系术法给凳子加了个靠背,然后一屁股坐到自制椅子上,将双腿驾到床上。

那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包裹在黑色的丝袜下面,应该是能让任何男人血脉偾张的性感,可惜并不能打动城池羽。

“你让傻子去买饭,不怕他丢了?”陈思晃着腿,也不怕那条才到大腿根的包裙暴露什么。

“他说他会问路。”城池羽边摆弄手机边说。

“哎呦呦~这语气啊。”陈思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凑到城池羽面前,仔细的打量城池羽的脸,“他没有你也能活,你是不是特不自在。”

城池羽没抬头,仍旧盯着手机屏幕。陈思不说,他自己都没发现,心里那股若有似无的失落感。

陈思嘻嘻笑着,愉快地说,“真是乌龟配王八,一物降一物。”

“那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城池羽纠正陈思。

陈思促狭的看着城池羽,也不说话,就是笑。生动的演绎了小黄脸经典表情,斜眼笑。

城池羽扯了下唇角,低下头继续摆弄手机。他黑了尖叫鸡的论坛账号,正在发帖深扒王健康。从王健康多年前曾经输给张天兆,就以转院做要挟让张天兆故意输给他,一直扒到今天在课堂上非要跟校草比刀,结果把生病的校草打进医院。

标题就是:八一八王院长为什么要把校草打到住院

陈思也玩了会儿手机,大概没在看论坛,一会儿便无聊起来,用黑色的小高跟隔着被子踢了踢城池羽的腿,“喂,那傻子到底是怎么傻的,你告诉我下呗。”

“小时候受了刺激。”城池羽将帖子发出,随口说。

“具体点,受了什么样刺激?”

城池羽看向陈思:“我不知道。”

“你们两个天天在一起,你没问他?”陈思不信的看着城池羽。

城池羽摇头:“我对探寻别人的隐私没兴趣。”

“我去!什么探寻隐私,这是关心他好吧。”陈思翻了个白眼,“你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坦诚。你不想知道么?你肯定想知啊。想知道又不问,闷骚。”

城池羽微微蹙眉,不太高兴的说,“他如果想说,自然会说。如果不想说,问起来只会让他为难。”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也许想说,但怕你不想听,所以才一直没说呢。”陈思见解独到的说。

城池羽冷冷睨着陈思:“你确定他会有这么复杂的想法?”

陈思顿了一下,瘪了瘪嘴,“也对。”

说完,陈思低头玩手机。不过他没玩多一会儿,就又开始招呼城池羽,“老三,你看论坛,有人帮你伸冤呢。”说着,陈思将手机举到城池羽面前,“不是你自己吧。”

“什么?”城池羽看向陈思的手机,假装好奇。

“看来那个王健康是多行不义,才被正义路人扒到论坛里,啧啧,他这样的人也配当老师?连学生都妒忌,太low了。”陈思说着,将手机收回去,开始疯狂的点击屏幕,大概是开始战斗了。

城池羽于是也点开手机,翻看那张帖子。

刚发出去10分钟,帖子后面就有了大火苗,翻了好几页。很多学生在帖子里声讨王健康,骂王健康心胸狭小,经常折腾学生,教学水平也很差。

“卧槽,帖子被删了。”陈思骂了一句,仍旧埋头战斗。

城池羽也发现帖子被删,不过他没去看衍生帖,放下手机,看向门口。张天兆走了半个小时,他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喊张天兆回来,下午的课要赶不及了。

病房的门在城池羽的注视下被推开,张天兆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五六个塑料袋,“买回来了。”

一直到城池羽吃完章鱼小丸子,陈思才停止战斗,没头没脑的开口问张天兆,“你是怎么傻的?”

张天兆正打开一份榴莲双皮奶递给城池羽,啊了一声,看向陈思,“我么?”

“不然呢,这房间里还有谁是傻的。”陈思说着,挑衅的看了城池羽一眼,“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方不方便跟我们讲讲。”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张天兆抓了抓自己的下巴,这大概是他留胡子的后遗症,“你们应该听过我的传说吧。我从出生开始就特别厉害,天下无敌那种。”

说着,张天兆得意的冲城池羽抛了个媚眼,“我有个年纪差不多的朋友,关系很好,总在一起玩,他就总想比过我。就在我九岁那年,他为了打败我,把自己炼成了小鬼。”

“小鬼?!”陈思将腿放到地上,身体前倾,露出震惊的表情。

城池羽也停下吃的动作,颇为惊诡的看向张天兆,“炼制小鬼,需要用没出生的胎儿或者极幼小的婴儿,你朋友已经很大了吧。何况,自己怎么把自己炼成小鬼。”

“所以说,我朋友也挺厉害的。他使用了逆转时光的术法,将自己缩小成婴儿,然后遭受天谴,被九十九道天雷劈死,完成了炼制仪式。”张天兆说着,看向城池羽手里的榴莲双皮奶,“你还吃么?”

城池羽将手往回收了收,护食。

“然后呢?”陈思着急的问。

“我收服了他。但自己也魂魄离体,傻掉了。如果不是我爸妈,可能我都死了。直到现在,魂魄和身体都不是很契合,什么都记不住。间歇性失魂症那个样子。”张天兆说。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陈思挺直腰背,连坐姿都诚恳起来。

“也不算伤心。”张天兆笑了一下,“就是,我朋友拼了命都想赢我,最后却还是被我打败了。让我有点,愧疚吧。”

城池羽心里有点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能将手里的双皮奶递给张天兆。

张天兆对着城池羽张开嘴。

城池羽扯了下唇角,到底挖了勺双皮奶,送进张天兆嘴里。

张天兆咽下双皮奶,笑眯眯的说,“真甜。”

陈思站起身往门外走。

“二哥,你怎么走了?”张天兆问。

“我去上课。”陈思头也不回的说。

“你不是没课么?”张天兆追问。

陈思转过头,嫌弃的扫了张天兆和城池羽一眼,“我上自习行吧。”

“麻烦帮我借一本《神机相字法》,我晚上看,这里怪无聊的。”城池羽说。

“你晚上不会寝室么?”陈思不解。

“我被王老师打住院了啊。”城池羽愉快的说。

陈思噗嗤笑了一声,说了句知道了,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城池羽看向张天兆,突然就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开口说,“你该去上课了。”

张天兆眨了眨眼睛:“我不认路。”

“你可以问路。”城池羽忍着笑说。

张天兆鼓了鼓腮帮子,突然啊了一声,扑倒在床上,闭着眼睛说,“我也晕倒了,不能去上课了。”

张天兆的睫毛很长,向上卷起,在阳光下看,仿佛闪着细碎的金光。城池羽伸出手,戳了戳张天兆的眼睑,“你这个间歇性失魂症,能治好么?”

“治不好了,整个张家都治不好。对魂魄研究最深的钟家也治不好,你姥爷都没办法。”张天兆睁开眼,深棕色的瞳仁晶莹剔透,宛若琥珀,“只有你发发善心,照顾我下半辈子了。”

城池羽伸手合上张天兆的双眼:“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城池羽到底没有在校医院过夜,当天晚上,校长和老李一起来慰问他,接他出院。

校长承诺王健康这件事一定会妥善处理,老李则恭喜的通知城池羽,张天兆的转院审批通过了。

城池羽震惊的表示不明所以,为什么要处理王院长,还有张天兆,真的可以转院么?

校长的眼神里满满都是了然,却还是陪他演了段戏,之后便离开了。

老李在校长离开之后,把装病的解药给了城池羽,并且感叹王健康居然这么不是个东西,自己以前跟他还关系不错,真是瞎了眼。

城池羽觉得老李不是瞎眼,老李是缺心眼。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吃了解药就回寝室了。

王健康的事情没有公开处理,不过他请了病假,长期不来上课,院长的职位被副院长暂代。

王健康走得消无声息,走之前就做了一件事,那就是将尖叫鸡同学的班长给撤掉了,原因好像是造谣生事。

城池羽的病在第二天就康复了,开始忙着动员玄学院的学生参加秃大的秋季运动会。身为一所注重实践的道法大学,秃大一年要搞四次运动会,项目无所不包,只要报名的人数超过两个,学校就会为你铺设场地,给你展现的舞台。

城池羽本来以为,动员大家参加运动会可能会很困难,却没想到,他刚把报名表发到微信群里面,报名的就一个接一个,虽然都是些悠悠球、跳棋、斗牛等不太可能立项的项目。

城池羽: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

同学a:班长你也不容易,刚生了病,就要组织活动。

同学b:看你长得帅,报个项目响应你的号召。

同学c:我斗牛真的贼强,如果立项,绝对能拿第一名。

城池羽统计完报名表,发现只剩下他跟张天兆没报名,他看了眼坐在他旁边睡觉的张天兆,伸手戳了戳张天兆的眼睑,“我想吃松饼。”

张天兆瞬间坐了起来,答应着好嘞好嘞,起身离去。

周六的早上,图书馆里的人寥寥无几,安静的仿佛时间停止。城池羽打开保温杯,闻着咖啡的香气,等着张天兆将松饼买回来给他。

这感觉太惬意了,让他不由得想起一个原本挺高雅,却因为用多了而变得庸俗的词,岁月静好。

他来秃大,是抱着上战场的决心,必要步步谨慎,处处小心,找到涿鹿之野的入口,将姥爷平安救出。可因为有张天兆无时不刻的跟随,日子莫名其妙的就平凡了,好像他真是来这里上大学似的。

城池羽扯着嘴上的干皮,在本子上总结。

也可以谈个恋爱。

男的女的不是重点。

直接答应么?才认识50天,时间太短了吧。再熟悉一下?

张天兆回来的时候,城池羽已经将自己最近遇到的问题总结完毕,合上了本子。

“你运动会打算报什么项目?”城池羽接过松饼,小声问张天兆。

“你想让我报什么项目,我全能。”张天兆说着,开始眼巴巴的看着城池羽吃松饼。

城池羽是知道张天兆的,明明可以买两份,偏偏只买一份,用热切的眼神盯着他吃,妄图骗他的投喂。不可能的,学霸可不是那么好套路的。

“斗地主,你行么?”城池羽挖了一口松饼。

张天兆抿起嘴唇,眉头往中间挤,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好像小狗。标准的可怜兮兮。

城池羽扯了下唇角,轻笑着说,“那你参加剑术吧。剑术是常规项目,获得前六名,还可以参加冬季运动会。”

身为一所专攻道法的大学,秃大非常注重学生的身体素质,一年要组织四次运动会。秋季运动会和春季运动会是一区和二区分开举行,冬季运动会和夏季运动会则是一区和二区联合举行。只有在秋季运动会的常规项目中拿到前六名,才能参加冬季运动会。

“我能跟那个狐狸精比么?”张天兆问。

城池羽冷哼一声,将吃剩一半的松饼推给张天兆,起身去还书。

正巧图书管理员走过来,一眼看到张天兆拿着勺子挖松饼,当即怒了,“图书馆不准吃东西,你不知道么?怎么带进来的,给我出去。”

张天兆被赶出图书馆,直到中午吃饭才又见到城池羽,委屈的指责,“你又坑我。”

两人上了一天自习,晚上十点过才回到寝室,一开门都惊了一跳。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彷徨。”张天兆直接唱了起来。

城池羽小心的绕过满地黄色废料,问坐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陈思,“你在做什么?”

“师姐让我给运动会做海报。”陈思言简意赅。

“然后你做了好几张都不满意,全撕了?”城池羽指了指满地的碎纸条。

“不是,师姐让我做成菊花形状的,挂在路边,一有人走过,花瓣就飘飞出来,组成海报。”陈思怒气冲冲的说。

张天兆抓着头发,显然已经被说蒙了。城池羽好笑的看着张天兆,小声说,“你别想象了,你肯定想象不出来。”

城池羽又问陈思:“你会做么?”

“会做个屁。”陈思甩着手里的黄纸条,翻了个白眼。

“你们师姐没给你示范一下怎么做?”

陈思瞥了城池羽一眼,调出手里的一段视频。那是一颗格外高大的金盏菊,一旦有人走过,花瓣就会飘飞出去,在空中拼成一张黄色的海报,上面显现出秋季运动会的信息。

“确实很好看。”城池羽点头称赞。

“哪里好看,一点不好看。”陈思瞪着城池羽。

城池羽微微皱眉,当时陈思受邀加入学生会,他就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但总觉得,一个大学,应该不至于那么阴暗。没想到,还真这么阴暗,看他不顺眼,连他的室友都要欺负。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思瘪了瘪嘴,一脸愤恨的说,“什么情况,完了的情况。我肯定要在丢尽面子,然后灰溜溜的退出学生会。”

“为什么?”城池羽问。

“因为我信誓旦旦的说做海报是小意思,周一之前肯定能完成任务。他喵的!”陈思气得捶地板,“我哪知道是要做这种海报,而且还不告诉我怎么做,莫礼那个贱人。”

“他们不告诉,我告诉你,不会丢人的。”城池羽说着,冲张天兆使眼色,“把这些纸收起来。”

张天兆立刻召出一股水流,将满地的破烂团了团,堆在墙角。

“你会做这种菊花?”陈思惊讶的看向城池羽。

“你对学霸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城池羽歪了歪头,“这世界上没有学霸不会的东西。”

“没有误解,没有误解,我三弟必须是无所不能的。”陈思激动地跳起来,一把抓开马尾辫,顺了顺头发,重新扎了个丸子头,“我们怎么搞。”

“先把你和我的桌子拿出来拼上,弄个工作台。”城池羽说。

这个菊花海报其实不难做,城池羽稍微设计了一下,就能做出更好的,唯一的问题是,他没有那么多灵砂。

“什么,你画一张符成本几百块,你在逗我。”陈思举着符笔,一脸晴天霹雳。

“你符咒课没听么?朱砂画符,可不是将朱砂花在符上就可以了,还要将灵气注入其中。我无法感知气,体内也没有灵气,想要将灵气注入其中,就需要在朱砂里掺入灵砂。灵砂几千块一两,你说我画一张符多少成本。”城池羽也拿着一支符笔,只不过这支符笔对他来说跟毛笔没区别。

“那这个怎么办,这一个菊花海报,要花上百个符咒。”视频里的金盏菊有将近一百多瓣,每一瓣都要画上符咒,还要在花托上设置符阵。

“你来画花瓣上的符咒,他帮我布置符阵。”城池羽说。

陈思哦了一声,开始跟着城池羽艰难的学画复合符咒。

陈思是丹鼎世家,炼丹制药的东西学了不少,符咒就只会个基础,遇上复合符咒这种艰深的,上手特别慢。最开始一个小时,画10张才能成1张,不过他有些嘀咕,却没有抱怨,一直在画。

而城池羽这边就更困难,符阵不能只用朱砂这种简单的媒介,城池羽就选用了稍微好操作些的的五行媒介,结果就是,张天兆什么也画不出来。

“我为什么要教你,我是脑子坏掉了么。”城池羽到底放弃了,将符笔一扔,握住了张天兆的手,“你将气灌注到符笔上面,别用力,跟着我画。”

城池羽站在张天兆的斜后方,脑袋悬在张天兆的肩膀上面,握着张天兆的手,极力往前探着身子,姿势特别别扭。没办法,张天兆比他手长,他根本做不到那种搂住张天兆的姿势,反而要将另一只手勾在张天兆的脖子上,免得自己摔倒。

动作姿势的难度系数很高,但手把手带张天兆画符阵,比教张天兆画符阵要简单一百倍,只要张天兆别时不时的转头。

“羽哥,你累么?”张天兆第n次转头问城池羽,嘴唇擦着城池羽的耳朵。

城池羽忍着掐死张天兆的冲动,继续手上的动作,以免这段符咒功亏一篑。

严浩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诡异的一幕。

城池羽挂在张天兆的脖子上,手把手教张天兆画符。

秀恩爱也不用这么难为自己啊,腰不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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