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37章 第 37 章(1 / 1)

作品:《我的沙雕男友

城池羽实在没想到,甩掉张天兆还真是件困难的事情, 他带张天兆去了两次市区, 硬是没成功。

陈思见两人逛街消遣,很是嫉妒, 挤兑张天兆, “人家学霸是不用复习, 天天去玩, 你跟着干嘛。”

“我保护羽哥啊。羽哥这么好看, 万一被不轨之徒看上怎么办。”张天兆理直气壮地说。

城池羽瞪着张天兆,气不打一处来。不让他买安全用品是吧, 那就别想进去, 反正想不轨的又不是他城池羽。

虽然张天兆不上道, 但城池羽十分大度,左思右想, 还是在考前的最后一周又带张天兆去了市区。

当然, 实际上他想自己去,但张天兆硬要跟着。

到了市区,城池羽一直试图将张天兆撇下,结果张天兆就跟狗似的, 怎么甩也甩不掉,气得城池羽再次把卡刷爆了。

看着服务员打包那双限量版的长筒皮靴,城池羽就很郁闷,应该给自己买东西的,为什么要给张天兆买。

张天兆是对自己下蛊了吧。

张天兆结账回来, 跟城池羽说,“羽哥,余额不足了。”

“那就算了,反正你也不穿靴子。”城池羽心力交瘁,连不退货的原则都抛弃了。

“可我让管家又打了点钱过来,已经付款了。”张天兆说着,将银行卡递给城池羽。

城池羽皱着眉接过银行卡,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了银行的短信。卡里又多了200万,是给自己撒气用的么?

城池羽到底放弃了,实在不行就生日当天再说,惊喜什么的,张天兆应该是不需要。

两人走到一楼,张天兆难得主动地停在了柜台前面,并且拉住了城池羽,“羽哥,你看这个。”

城池羽转头一看,不耐烦地说,“钻戒是女人戴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张天兆看向城池羽,笑得眉眼弯弯好像月牙,“卡里不是有钱嘛,买一个吧。”

“不买!”

离开商城的时候,城池羽将脖子上挂的钻戒塞进衣领里面,太闪了。

两人回到宿舍,陈思也在,见到两人大包小包,摇着头叹息,“别人忙复习,你们忙恋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平时多用功,考试就不发懵。”城池羽边说边指挥张天兆把那双限量版的长靴摆出来明天穿,在城池羽的价值观里,收藏就是暴殄天物,买了就要用。

“你不发懵不是因为你用功,是因为你聪明。”陈思走到城池羽身边,伸手指了指正按照城池羽要求整理东西的张天兆,“你看他也天天上自习,怎么就跟我一样发懵呢。”

“他不发懵,他很清醒的知道自己不会。”城池羽客观的说。

陈思呵呵笑了一声,飞快的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东西,塞到城池羽手里,小声说,“之前艾滋病日发的,我没用,给你吧。”

城池羽抓住那东西,看着塑料包装里的圆环状物品,城池羽的眼神立刻就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不过他的手很稳,直接将东西揣进口袋,对陈思说了声,“谢谢。”

等到张天兆去洗澡,城池羽的害羞劲儿已经过了,他走向陈思的床铺。他没太多时间犹豫,张天兆洗澡向来很快,不够他下楼去一趟超市,就算够,学校超市里也不准卖他想买的东西。

城池羽走到陈思的床前,敲了敲铁栏杆。

陈思啊了一声,将脑袋伸出来。

“二哥,你给我那个,太小了。”城池羽说完,转身就走。

陈思反应了一下,开口骂了句卧槽,又躺下了。

第二天中午,陈思给了城池羽一大盒巧克力,“我要是考试挂科,你就给我双倍的钱。”

城池羽收下巧克力,愉快的说,“谢谢,二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考完就走,不打扰你们吃巧克力。”说完,陈思嘿嘿一笑。

考试周终于如约到来,在考试周的前一天,城池羽给白银月上了最后一节辅导课。

白银月断发的时候很潇洒,之后却没少折腾,城池羽几乎每次看到他,都能发现他修了头发。

不过修来修去也还是那么个长度,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这天白银月将头发扎在脑后,前面稀碎的落下一些发丝,又不知道像了哪个二次元角色,让城池羽觉得似乎见过。

“你的考试安排下来了?”白银月做完一套地理卷子,趁着休息时间跟城池羽搭话。

“嗯,我们学院是最晚的,8号下午最后一科。”再次接受了白银月的帮助,城池羽不好意思太冷漠,又开始尊敬师长。

“那你肯定要晚走一天了,9号是望日。”白银月给城池羽填了些咖啡。

城池羽顿了一下才回答:“我就去报个到,意思意思。”

“需要我帮忙么?”白银月问。

城池羽摇头,他刚刚犹豫,就是在思考要不要请白银月帮忙。拒绝,不是嫌弃白银月实力不足,而是不愿意跟白银月一直纠缠不清。

实在不行,还可以缠着张天兆帮忙,没准能睡.服呢?

“也对,我们两个联手也赢不了张天兆。”白银月轻笑着说。

城池羽怔住了,这个可能他不是没想过,但却否定了。他收拾好表情,缓缓抬头,轻声问,“白老师似乎,略胜张天兆一筹啊。但跟守门人比,就……”差得远啊。

城池羽没把话说完,给白银月留了面子。

白银月却很洒脱,淡笑着开口,“在人界,张天兆的身体和魂魄不合,确实赢不了我。但在涿鹿之野,他不受天地束缚,实力完全发挥,我远不及他。”

“你确定张天兆就是守门人?”城池羽问。

白银月打开抽屉,将一张纸抽出来递给城池羽,“我当时保留了守门人身上的一片雪花,虽然经过了掩盖,但你仔细自己感受上面的气,跟张天兆身上的一模一样。”

“我无法感受气。”城池羽没有接那张纸。

白银月将纸放下:“别觉得我是挑拨离间,我只是陈述事实,下次你再进去,自己探究吧。”

城池羽淡淡答应一声,将手机拿出来,给白银月放英语听力,自己则默默地喝咖啡。

考试周开始,城池羽就没太多心思纠结涿鹿之野和守门人的事情。

学霸还是很在意成绩的。何况,他还不仅仅要担心自己的成绩,还要担心张天兆的成绩。

张天兆的实践果然考得很好,但不如他发挥稳定,没能拿满分。他也算是运气不错,老师并没有纠结他的小道具,反而很感兴趣。

陈思8号上午考完了,中午就收拾行李回家,而城池羽和张天兆则还有一科宅经没考。

下午考完试,城池羽和张天兆的表情都是轻松的,跟其他同学的一脸黑云压顶形成强烈的对比。

有个补考的留级生是张家的旁支,过来拍了下张天兆的肩膀,问道,“学霸开心是考得好,你这么开心是为什么?我看你一道大题都没写。”

“我开心学霸考得好啊。”张天兆理所当然的说。

留级生摇着头,叹息着说,“少主你更傻了。”

等留级生走了,城池羽问张天兆,“你大题全空着?”他还觉得地方不够写,这货居然都空着?

张天兆点头:“我不会写。”

“你把题干抄十遍也行啊。”

“能得分么?”

“能得点面子。”

两人放下书包去食堂的时候,全校几乎都空了,就剩下些情侣,大概舍不得分开,打算在学校里多逗留两天。城池羽和张天兆也可以勉强算成此类。

大概是因为学生走了,就连食堂都跟着敷衍起来,打饭的窗口只开了三个,一道城池羽爱吃的菜都没有。

张天兆提议去市区下馆子,城池羽没同意。这么晚了去市区,下了馆子还回来么?张天兆倒是很会想,当他是傻的。

吃完饭城池羽也没回寝室,跑到图书馆上自习。管理员见他过来,一点惊讶都没有,“就知道你肯定要抓紧时间学习,天赋不够努力凑啊,我就欣赏你这种努力的人。”

城池羽随口感谢,进了图书馆。

图书馆是彻底清静了,就只有城池羽和张天兆两个人,城池羽翻着一本关于生死轮回的歪书,上面讲怎么用一片白菜叶骗住马面,逃过鬼差的追魂,自行投胎。

“羽哥,这都是骗人的。”张天兆拄着脑袋看城池羽,一副随时都要睡过去的困倦样子。

“这世界上的事情,哪个不是骗人的。”城池羽其实也没认真看,他就是不想回寝室,跟张天兆眼瞪眼。

如今考试也结束了,他也没什么理由不在想涿鹿之野,不想守门人。

想到守门人很可能是张天兆,他就很焦虑。

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是气愤的,或者暴躁的。可最后细细品味,发现自己竟然是焦虑的。

他不希望张天兆真的是守门人,那样会彻底毁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比起张天兆欺骗他这件事,他更害怕两个人就这样,闹崩了。

一直到图书馆闭馆,城池羽才回寝室,洗了澡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城池羽难得没起早,在床上躺着玩手机,一直到中午才起来。

张天兆却早就起来了,悄悄看了他好几次,见他没醒,也不发出声音,不知道在做什么。

本来城池羽中午也不想起来了,打算喊张天兆去给他买饭,结果校长来查寝了。

原来是学校放假了,要统计学生留校,校长心血来潮,亲自来寝室慰问还没回家的学生。

“你们两个不回家过年啊?”校长挥了挥手,召出一把藤椅,悠闲的坐下,似乎打算跟两人聊个十块钱的。

“要回,但想在学校多留两天,我还有点功课要做。”城池羽说。

“考完试还做功课啊。”校长惊奇的看向城池羽。

“没有天赋,就只能更加努力。校长您也知道,我父母都不会道法,我家也没有什么道法相关的书籍,我只能在学校学习。”城池羽说。

校长点头:“也对。那张天兆呢,怎么不回去?”

“我陪羽哥。”张天兆说。

“哦,陪朋友不陪父母啊。”

“我回去,我爸妈也不在家,道法协会很忙。”

“也对,年底了,道法协会那边是很忙。说起来,道法协会都建会80周年了,今年年末还有个文艺演出,你们想不想去看?我带你们去。”校长也是道法协会的荣誉理事。

“不用了。”城池羽说着,挑了下眉,“那些东西,没意思。”

校长笑了起来:“也对,你们年轻人不喜欢那些。行了,你们这两天在学校注意安全,学生放假,教工也放假了,有什么事儿可未必能及时出现。”

“知道了,谢谢校长。”城池羽赶紧对着校长微微鞠躬,希望能把校长送走。

校长很识时务,起身收起藤椅,往下一个寝室去了。

“羽哥。”见校长走了,张天兆立刻凑到城池羽面前,“饿不饿,去吃饭吧。”

城池羽应了一声,跟张天兆去市区吃饭,吃完饭又跟张天兆逛动物园,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看那只大熊猫睡觉,吃过晚餐才回到学校。

张天兆晃着城池羽的手,神神秘秘的说,“羽哥,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么?”

“110,救命日?”城池羽随口说。

张天兆故作忧郁的叹气:“羽哥你都不关心我的。”

城池羽瞥了张天兆一眼:“今天学校没人,我们早点去涿鹿之野。”

张天兆哦了一声,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今天涿鹿之野开在了校体育馆附近,城池羽在双杠下面布置好法阵,看向张天兆,“你陪我进去?”

张天兆看着城池羽,为难地说,“我不能陪你进去。”

“为什么?”

“不允许。”

“今天的守门人是谁?”

“我不能说。”

城池羽不再说话,只看着张天兆。

张天兆的头发长了些,在他的打理下换了发型,看起来更加英俊不凡,在稀薄的夜色里仿佛发光一样迷人。但表情却是苦闷的,一双桃花眼里神色复杂,好像暗涌翻腾的深海,有着不为人知的恐慌。

城池羽轻叹了一声,淡淡说,“那我自己去好了,老规矩,你在这里等我。”

张天兆正答应着,城池羽已经发动法阵,进入涿鹿之野。

这次的情景再次改变,天空电闪雷鸣,大地碎石嶙峋,四周飞沙环绕,铜门宛若新筑一般,闪着青铜特有的,柔润的金属光芒。

城池羽走上前,敲了敲门,然后立刻退了回来。

一身战甲的守门人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长戟,脸上带着铁铸的獠牙面具。

“我是雷电的守门人,来者何人。”这次的声音金属感十足,甚至让城池羽有了电音的错觉。

城池羽看着守门人,心情尤其复杂。

之前以为守门人是轮换的,暗夜,冰雪,代表的是张家不同的人。现在再看,是张天兆的沙雕cosplay吧,戏弄自己么?

城池羽一言不发,抽出桃木剑直接开打。

跟城池羽对阵的守门人,与跟白银月对阵的守门人好像就不是一个人,虽然招式是一样的精妙绝伦,但凶狠和戾气半点也无,如果不是守门人戴着面具,城池羽觉得他们拆的大概是眉来眼去剑法,或者情意绵绵刀法。

自己真是色令智昏,之前两次就应该看出差距,没必要白银月提醒才发现其中蹊跷。

两人走了上百招,攻守交替,势均力敌。

城池羽突然恼了,大喝一声,“救不出姥爷,我还活着干嘛,死了算了。”

说着,城池羽忽然扔掉桃木剑,就往长戟的尖端撞去。

守门人赶紧收戟,伸手去拦城池羽。城池羽却趁着两人身形贴近,骤然伸手扯掉了守门人的面具。

张天兆那张姣好的面容露了出来,一脸的无奈。他伸手搂住城池羽的腰,带着城池羽落在地上。

“羽哥,对不起。”张天兆轻声开口。

城池羽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责怪张天兆,守护涿鹿之野是张天兆的指责,张天兆如果徇私,他也会看不起。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火气,质问张天兆,“为什么不告诉我?耍我很好玩么?”

“我不能说。”张天兆紧张的解释,“我故意穿成这个样子,就是想让你猜出来。”

“你不穿成这个样子,我第一次来就能知道是你。”城池羽毫不客气的说。

张天兆脑袋一缩,犯错的孩子被抓了现行似的,小声说,“那第一次,那不是咱两还没定下来,我怕你不喜欢我嘛。”

“我要是知道是你,我就不会喜欢你。”城池羽一把甩开张天兆的手,转头就走。

结果两步走到飞沙旁边,那飞沙立刻化成刀刃朝着他砍了下来。

张天兆赶紧伸手将他拉回去,搂在怀里,可怜兮兮的说,“羽哥,你别这样。”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城池羽无力的说。

“我想让你开心啊。”

“那你就让我进去。”

“我也想让你进去啊,但我不能啊。”

“那就别说了。”城池羽轻轻一挣,张天兆也顺势松手,两人分开,面对面对峙。

“羽哥,我有别的办法帮你进去,你可不可以不硬闯。”张天兆将一双高级的桃花眼挤成三角眼,用表情生动的演绎纠结。

“如果你的方法能让我进去,我就不硬闯。在你的方法实现之前,你别管我是不是硬闯。”城池羽冷静的说。

张天兆赶紧点头,一双眼睛终于恢复了神采。他往前走了一步,一身铠甲化成细沙飞散,露出城池羽新帮他买的外套,深灰色混织的长款开衫毛衣,里面是白色的卫衣,小脚的牛仔裤塞进长筒皮靴里面,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干净。

城池羽伸出手,将一个小盒子拍在张天兆的胸口,顺便挡住了即将来到的拥抱。

城池羽松手,小盒子落下去,被张天兆稳稳地接住。

张天兆看到那个小盒子,一双眼睛里闪出精光,声音因为惊喜而扭曲,“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城池羽平淡的说。

张天兆看着他,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了,“你要把自己送给我么?”

“本来是要的,但现在,只有它。”城池羽说着,轻轻打了个响指,回到了校园。

张天兆仍旧一副等在外面的样子,手里却还拿着那个小盒子,他伸手要拉城池羽,却被城池羽甩开了。

城池羽一路回到寝室,完全不理会张天兆,直接上床睡觉。

张天兆站在他床边上,小声的喊了声羽哥,他也没理会。

城池羽失眠了,出生以来第一次,一晚上都没睡着,全都因为张天兆站在他床头,一晚上都没走。

第二天一大早,城池羽起床洗漱,拎着箱子就走了,张天兆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走进传送法阵。

回到家的时候还很早,爸妈都很惊讶。他之前说明天才到,这算是提前回来。

“这么早,考完试了?”钟晴接过他的行李箱,帮他把肩膀上的雪拍掉。

城池羽嗯了一声,换鞋回房间。

城池染安走过来,不解的问,“他这是怎么了?”

钟晴摇头:“不知道。”

“是不是他姥爷的事情没头绪,所以不开心。”城池染安说。

钟晴将城池羽的行李放好,叹息着转向城池染安,“老公,你说,我爸他真的还活着么?”

“我怎么说啊。我对道法完全不了解,谁知道你们那都是什么神神鬼鬼。”城池染安将钟晴拉到沙发上坐着,“算了,不是答应让他尝试的么。”

“说是这么说。可我现在觉得,还是不应该让他去搞那些东西。那些神鬼莫测的东西多危险啊。”钟晴眉头紧锁,一脸的忧愁,“万一小羽跟老爷子一样,我可怎么办。”

“别瞎想。”城池染安搂住钟情的肩膀,柔声劝道,“小羽也说过不喜欢道法那些东西,想当航天员,他也就是为了老爷子,才去读那个什么大学的。”

“希望是吧。”钟晴说着,长叹一声。

城池羽回到房间,扑在自己的床上,瞬间就睡着了,甚至没时间想一下张天兆的事情。

等城池羽睡醒,都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因为睡得太久,他太阳穴针扎一样的疼。他狠狠锤着自己的太阳穴,去洗了把脸,然后直接上了餐桌。

“做鱼了呀。”看到老妈炖的鱼,城池羽的头疼立刻缓解了。

“馋了吧。老妈的鱼可是得你姥爷真传。”钟晴还在厨房做饭,随口应了一声,说完才觉得不太对劲,赶紧探头瞄了一眼城池羽。

城池羽拿着筷子,在鱼汤里捡了一块碎肉渣塞进嘴里,愉快地说,“好吃,我最喜欢这个味道。”

城池羽放下筷子,转头望望,没见城池染安,“我爸呢?”

“你爸去给你买烧鸡去了,你最喜欢的那家,买热的才好吃,我掐着点让他下去的。”钟晴颇有些得意的说。

城池羽笑了起来,世上只有爸妈好啊。张天兆个渣男,骗他,还装深情,太坏了。

城池染安回来的时候,钟情的汤正好上桌,算上烧鸡不算甜品,四菜一汤,一家三口。

一顿饱饭,城池羽烦躁的内心总算平复了一些,他边帮老爸收拾碗筷边报告,“我明天要去钟家一趟。”

老妈本来靠在厨房门上看父子两人忙活,听到这个,立刻站直了身体,横眉竖目的瞪着城池羽,“去钟家干嘛。”

“在学校的时候,钟子兴帮了我一个小忙,我答应他会回去,帮他们打开姥爷的房门。”城池羽说。

“不准去。”老妈强硬的说。

城池羽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解的看向老妈,“我只是去一趟而已,早上去,晚上就回来。”

“那也不准去。”钟晴走到城池羽身边,严厉的说,“除了你姥爷,钟家就没一个好东西。现在你姥爷不在了,我们就要跟他们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妈,怎么你也说姥爷不在了。”城池羽震惊的瞪着钟晴。当年就是钟晴最支持他救姥爷,怎么现在竟然说出这种话。

钟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眼神颤抖一下,再次开口时,语气更加强硬,“小羽,之前我是不能接受你姥爷的死讯,这才支持你去救你姥爷。但现在三年都过去了,我也清醒了,你姥爷已经不在了,我们都不应该再去纠缠。你也不要再去上那个道法大学,现在就准备复读,明年高考你肯定还能考上。”

“不可能。”城池羽冷冷的抛下三个字,从钟晴身边走过,回自己房间去了。

城池染安还在刷碗,同情的看着钟晴。

钟晴却瞪了城池染安一眼:“你怎么不帮我说句话。”

“我能说什么啊。小羽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么?他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城池染安无奈的说。

“他就是像你,死心眼,犟种。”钟晴无差别攻击。

城池染安叹了一声,小声嘀咕,“怎么就是我的错了。我多平和一个人啊,我从来不犟的。”

钟晴冲城池染安呸了一声,转头去客厅看电视了。

城池羽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瞪着那架太阳系的模型。这模型是他自己做的,没用姥爷帮忙,自然也不会转不会动,但他一直摆在桌面上,提醒自己,他的征程是星辰和宇宙。

哎,人不中二枉少年啊。

城池羽戳了戳那颗火星,突然就有点茫然,以后该去哪里?

原本,他的打算就是将姥爷救出来,然后就跟道法之类的东西永不相干,重新高考,学自己想学的东西,像老爸那样,当个能上新闻的科研工作者。

可是现在,现在他连能不能救出姥爷都没把握。甚至不敢肯定,姥爷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想到这里,城池羽出去将行李拖进房间,把箱子里的那盆昙花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只要我活着,这盆昙花就不会枯萎。”

姥爷说过的,会是错的么?

城池羽长长的叹了口气,不想再思考,感觉脑子都要被撕碎了。

城池羽起身脱下毛衣,就见一个闪花人眼的东西晃了一下,那枚1克拉的钻戒从衣服里落下来,被白金的链子坠在他脖子上。

随手将毛衣扔到床上,城池羽捻起那枚钻戒,凑到眼前看。

自己当时是怎么被迷花了眼,就同意张天兆给他买了这么个东西,还天天戴在脖子上,蠢毙了。

城池羽将项链从脖子上摘下来,想了想,到底找了个盒子装好,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从认识张天兆开始,事态就已经渐渐不受控制了。

他和张天兆是怎么搅合在一起的?都怪张天兆缠着他。

可分到一个寝室是巧合,军训绑定是校长的安排。

城池羽呼吸一重,突然觉得不可思议。他为什么才想到这点呢?

城池羽坐在床上,直直盯着眼前的白墙,直到钟晴推门进来,才终于回神。

“你干嘛呢?大冬天穿个背心坐在那里,着凉了怎么办,好歹把睡衣穿上啊,家里暖气烧得又不好。”钟晴匆匆走进来,把城池羽的睡衣找了出来。

城池羽接过睡衣穿上,轻声跟钟晴说,“妈,钟家找不到家主令,是不会放过我们两个的,左右我们都不想跟他们有牵扯,就去把姥爷的房门打开算了。姥爷也不希望钟家出什么乱子。”

钟晴叹了一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管不了你。你自己想好了就行。”

“谢谢妈。”城池羽说着,起身去洗澡。

第二天仍旧下着雪,城池羽天没亮就出了门,打车到中转站,然后传送到钟家所在的城市,找到古玩市场的那家老店,已经快中午了。

店铺开在古镇里,偏僻的小巷深处,也没有店名,只有门帘上一块招牌,上面写着钟灵毓秀四个字。

老板是个平凡的中年男人,坐在店门口的小板凳上。城池羽刚进巷子,他就站了起来,远远的迎上来。

“子羽少爷您回来了。也不知道您会不会到我们这里来,我一大早就在等您了。”老板对着城池羽点头哈腰,十分殷勤。

“姥爷不在,我想去钟家,肯定要到你这里来。”城池羽淡淡的说。

“怎么会。你想回家,跟代家主说一声,直接通个传送法阵就是了。”老板将城池羽引进店铺的后院。

后院很小,只有两米见方,正中间立着一颗红豆杉,哪怕是冬季,上面也结着红色的果子,坠在绿色的叶片之间,活泼可爱。

城池羽认识这棵红豆杉,就是钟家山门前的那颗。

“直接走过去就行么?”城池羽问老板。

老板在某块地砖上踩了一脚,对城池羽说,“子羽少爷请。”

城池羽淡淡应了一声,走向红豆杉。他从红豆杉旁走过,眼前的景象立刻变幻。

他站在一座山门前,眼前是向上的阶梯,阶梯连接着一片古建筑群,正是钟家的宅院。

城池羽沿着阶梯向上,这还是他第一次从这里走进钟家。阶梯的尽头是大敞开的红漆木门,两个人正在门口说话,身影极熟悉。

面对外面的是钟子兴,他一眼看到城池羽,立刻招呼,“羽表弟回来了。”

背对外面的人立刻转头,露出灿烂的笑容,“羽哥。”

张天兆怎么阴魂不散的,为什么他会在钟家。

城池羽走进钟家大门,先对钟子兴点了点头,然后问张天兆,“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来给姑奶奶送年货。”张天兆的脚边还真放着大包小包的年货。

“姑奶奶?”城池羽挑眉。

“羽表弟,你忘了,太婆姓张,是他太爷爷的亲妹妹。”钟子兴解释道。

钟家如今最年长的就是老人,城池羽叫太婆,钟晴叫四奶奶,钟无厌叫四婶。现在看来,张天兆叫姑奶奶。

“我们先进去吧,午饭做好了,正好一起吃。”钟子兴说着,引两人进去。

城池羽和张天兆跟着走进宅院,其间张天兆一直试图凑近城池羽说话,可惜他一凑近,城池羽就往旁边让,宁愿走下小路,都不跟他挨近。

城池羽和张天兆跟钟子兴一家简单吃过饭,先去见太婆。

“你们先去看看太婆,我去请三位长老,到时候再一起进三叔的房间。”钟子兴的父亲钟亥彦现在是代家主,跟三位长老一起管理钟家的事务。

城池羽随口答应,劝退了钟子兴,领着张天兆去见太婆。钟家他熟悉得很,哪里需要钟子兴当向导。

“你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就别缠着我。”城池羽在路上冷冷的对张天兆说。

张天兆瘪了瘪嘴:“那我不说了。”

“爱说不说。”城池羽冷哼。

太婆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见到两人却很激动,在保姆的搀扶下走过来,一把抓住张天兆,“子羽啊,太婆想死你了,怎么这么多年也不来看看太婆。”

“太婆,我是子羽。他是您哥哥的玄孙,张家少主张天兆。”城池羽在一旁解释。

“天兆啊!”太婆抓住城池羽,“太婆也好久没看到你了,我哥他还好么?”

“姑奶奶,我太爷爷去世几十年了。”张天兆在一边说。

城池羽伸手掐了张天兆一把,太婆都糊涂了,还提这些做什么。

“我哥他就是太忙了,一天天降妖除魔的,也不说来看看我。”太婆完全无视了张天兆,还在跟城池羽说,“天兆啊,你多大了?结婚没啊?”

保姆在旁边小声解释:“老太太耳背,不肯用扩音符,你们得大点声说话。”

城池羽于是提高音量,大声说,“没结婚。”

太婆拍了城池羽一下:“我问天兆呢,你回答什么。着急结婚啊。”

城池羽尴尬的笑笑。

“也是,你跟天兆是指腹为婚,早点把他娶进门就对了。”太婆说着,把城池羽往屋里拉。

张天兆颇为惊喜的问太婆:“我跟羽哥还有婚约呢?”

“是啊。当年你爸妈可是答应过,只要你是女孩子,就嫁给我们子羽。”太婆说。

“可惜他不是女孩子。现代社会也不流行指腹为婚。”城池羽立刻打断这个话题。

两人陪太婆说了几句话,就被钟子兴叫走,说三位长老都在钟无厌的房门口等他。

城池羽告别太婆,跟钟子兴一起往钟无厌的院子去。张天兆还跟在后面,钟子兴想要打发他,他却非说要做个见证。

“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你们钟家选新家主,我们张家做个见证是应该的,你不用谢我。”张天兆说话向来理直气壮。

钟子兴无法,只能让张天兆跟着。

三人抵达的时候,钟无厌的院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包括三位长老、代家主和钟家主家的代表们。

城池羽走上前,微微行了个礼,也没挨个问候,只说,“这么大的架势,我都紧张了。”

“子羽啊……”三长老之首,城池羽该叫声七叔公的人率先开口。

“七叔公,我现在叫城池羽。”当年力主把他从家谱上抹去的就是这位七叔公,如今却还叫自己子羽,真是可笑。

七叔公笑笑,没接城池羽的话头,“你去把三哥的房门打开,我们看看家主令是不是在里面。”

城池羽扯了下唇角,率先走进院子。

院子还是老样子,正对着院门是座假山。假山右边种着些花草,右厢是杂物房和洗漱间。假山左边是东西就比较杂,绑着秋千的紫藤架,几个练剑用的草人,石桌和石凳,没有厢房,院墙上有很多涂鸦,被压在下面的是钟情的手笔,画在上面的是城池羽的真迹。

假山后面就是钟无厌起居的主屋,中间是正厅,左边的大屋是城池羽住的,右边的书房是钟无厌住的。

城池羽走到主屋门口,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这院子是他的小天地,如今因为姥爷不在,竟然也不能由他做主了。

城池羽伸出手,就要推开主屋的房门。

姥爷对这道门下了禁制,只有他们祖孙三人才能进。

手抵上门的一瞬间,城池羽感觉到后颈一热,仿佛有翅膀从身后张开,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了出来。

城池羽猛然回头,便见一块长条令牌悬在眼前,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钟”字。

“家主令在你身上。”钟亥彦惊呼出声的同时,已经向家主令扑了过来。

城池羽瞬间出手,先钟亥彦一步,将家主令握在了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张天兆:我跟羽哥锁了~

城池羽:滚;‘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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