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24章 念念求赞(1 / 1)

作品:《穿成反派的假白月光(穿书)

夜深人静,树叶沙沙的声音都被放大无数倍,季念念觉着她此时的心情可用四字形容,风声鹤唳。

眼看陆沉走了快一个时辰还没回来,她坐立不安,心急如焚,正想着要不要出去瞧一瞧,便听见沉闷的敲门声,三长一短。

“我回来了。”

季念念心中一松,飞奔过去,拉开木门,“你终于……”

她愣住了,先入眼的是月白衣衫上漾开朵朵血花,再往上看,便瞧见那流血潺潺的伤口,黑洞洞的,她的心口仿佛也开了个洞。

季念念低呼一声,用手去捂伤口,仿佛这样就能止血似得,既心疼又责备的道:“怎么会受伤?怎么也不处理伤口?恶化了怎么办?疯了吗?”

陆沉笑了笑,他也觉着自己疯了,竟因为季念念一句话,便觉着自己做错了事,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若是从前,他怎么会做错?他永远都是对的。

季念念忙拉了陆沉进屋,这才瞧见他身后站着的那对夫妇。孕妇白着脸靠在男人的身上,那个男人同样白着脸,看起来吓得不轻,但他依旧是妻子的支柱。

季念念将三人一同带进屋子,安排那位丈夫带着妻子去休息,她自己跟陆沉的侍卫要了金疮药,手忙脚乱的包扎着伤口。

箭是陆沉自己拔出的,毫不手软,皮翻肉绽,擦除血迹,森森的白肉看起来都痛的要死。

季念念忍不住低泣,陆沉反倒一怔,“哭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肩膀疼。”

陆沉以为她旧伤复发,便勒令她去休息,不用上药了。季念念狠狠的瞪了陆沉一眼,“你不是杀神将军吗?不是锐不可挡吗?不是所向披靡吗?为何连自己都护不住?”

陆沉怒了,“季念念,你要是心疼我就直说,你这样阴阳怪气,本王会想歪。”

季念念:“!!!”

大猪蹄子没错了,听不出人家在关心他吗?疼死算了!

冷静片刻,季念念向他道谢:“谢谢你把人带回来。”

陆沉摆摆手:“不用你道谢,原本就是本王做错了,挨一箭就当长记性了,你也不必自责。”

什么?陆沉竟然会主动承认错误?这可是天下奇谈。原文中,他发动战争,生灵涂炭,三皇子顺应天命打败他,将他推上城墙,对着满目疮痍的江山,问他后不后悔,知不知错?

只听陆沉轻声道:“本王一生从未错过!”

他今日竟然主动认错?

太令人震惊了。

季念念压住跳动的心脏,垂着眼一边整理他伤口处的绷带,一边道:“你歇息吧,这对夫妇不适合出现在京城,人交给我处理,我在陇州有处庄子,让我爹派人送他们过去吧。”

陆沉闻言,未受伤的右手握成拳,斜睨着季念念,冷傲道:“呵,区区小事,本王还是能安排好的,你且不管。”

季念念要疯了,这人什么毛病?好心当做驴肝肺是吧?

陆沉走后这一个时辰,她大概将这件事捋清楚了,这头香原本应是太子要烧的,但陆沉为了完成她的心愿,摆了太子一道,替她抢了这头香。陆沉不想直接跟太子对上,便找了这对夫妻来掩人耳目。他似乎也没有料到太子如此丧心病狂,认为这对夫妻烧了头香,抢了他的运势,怀恨在心,欲将这对夫妇置之死地。

按照季念念对太子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她让陆沉接下来别管其实是为了保护他。

可陆沉好像误会了。

一时间,两人都未说话,厢房静的可闻针落。片刻后,这种寂静便被打破,劲松冲了进来,惊慌道:“王爷,太子的人潜进庙里了。”

陆沉失血过多,嘴唇泛白,冷笑一声:“太子还真是丧心病狂,看来跟本王的好师弟收利息的时候到了。”

季念念听的一头雾水。

直到陆沉的人架了木梯,她翻过墙,看见睡眼惺忪的李若怀,这才懂了陆沉的意思。

李若怀打了个哈欠,笑着跟季念念打招呼,“王妃嫂嫂,来了啊?走,进去说话。”

季念念:“……”

她是来躲难的,不是来串门的。

陆沉的人手脚麻利,将孕妇背了过来,收了梯子,在院子里散的干干净净,像是从未来过一般。

季念念和陆沉两人被李若怀带进一间院子,房中陈设低调奢华,应用家什应有尽有,摆放有序,一看都知道主人极为讲究。

李若怀打着哈欠,熟门熟路的揭开半人高的香炉丢进去了一颗香丸。

顷刻间,玫瑰花香装满了屋子,掩盖了陆沉身上的血腥味。

李若怀又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了。”

季念念又惊又怕,也不洗漱,麻利的爬上了床,瞪眼瞧着陆沉。

“瞧我作甚?这是李太傅的别院,太子的人只能暗访,不敢明察。”说着,他打开衣柜拿出一套月白寝衣,慢条斯理的换上,将原本染上血污的衣服丢进香炉烧了。

季念念发现这寝衣十分合身,十分好奇,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陆沉一边上床,一边解释:“我小时候跟着太傅读了一年书,他老人家比较喜爱我,这间屋子原本就是为我备着的,这事比较隐秘,知道的人不多。”

季念念立马懂了,陆沉这是走一步算好几步吧,为了烧个头香,不知道拉进来了多少人作掩护,若是知道她根本没有求子,他会不会气疯?

她心中竟有些酸酸的。

季念念躺在陆沉身边,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无梦,清早起床,她才想起昨夜的腥风血雨,反看陆沉躺的位置没人,她的心又飞快地跳动起来,踩了鞋子往出跑。

刚跑出门,便一头扎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只听一声闷哼,“嘶……季念念你谋杀亲夫啊。”

季念念忙退了出来,嘴角翘翘的道了声:“早啊!相公。”

陆沉呲牙咧嘴,“去洗漱吧,我们跟着太傅的车架一起回京城。”

季念念洗漱完,便上了马车,既没见到传说中的当时大儒李太傅,也没见到李若怀,就这样稀里糊涂往回京城赶,但她心里知道,她和陆沉算是安全了。

马车上,陆沉斜靠在软垫上,手中把玩着一只茶杯,季念念喝着红豆粥,吃着素包子,心里暖烘烘的满足极了。

正开心呢,便听到冯导那久违了的声音响起:【剧情崩坏,女配遭受惩罚,请务必在十日内收到九十九句发自肺腑的赞美,否则惩罚加倍,请参考身娇体软】

什么?惩罚?十日?赞美?

冯导你莫不是疯了吧?会有人赞美季念念?大家提起她,都觉得她伤风败俗,乃是京城女子的反面教材。还九十九句,这辈子都收集不够吧!

但想着身教体软那变态的惩罚,季念念觉着自己还能抢救下。

陆沉见季念念吃着吃着便垮了脸色,瞧了眼被她吃空了的笼屉,以为她吃撑了,“吃不下就别勉强自己了。”

季念念勉强的笑了笑,红豆粥很甜,但她的心里苦啊,于是她顺嘴道:“心里太苦了,想听句赞美的话甜一甜。”

陆沉诧异的挑了挑眉,这季念念莫不是吃了一笼包子吃傻了?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你胃口很好。”

“……”

胃口好算是赞美的词吗?再说了,他是发自肺腑的吗?

正想着,就听见冯导尖着嗓子喊道:【1】

还会记数,厉害了,冯导!

呵,没想到陆沉这厮,看起来犹犹豫豫,却还挺诚心的,于是季念念又道:“觉着没有那么苦了,但还是想听听相公的赞美。”

陆沉:“???”

季氏?你又要搞什么?

季念念着急了,耳朵都快竖上天了,还不见陆沉开口,回头看去,陆沉眉心紧锁,上下打量着季念念,喃喃道:“还有什么优点?”

季念念:“……”

呜呜呜,陆沉瞎了眼。

她从头到脚都是优点好吗?她睫毛长,鼻子翘,眼睛大,嘴巴小,脸蛋嫩,皮肤白,脖子细长等等,随便夸一夸,加起来都好几十句了不是吗?

季念念生气了,不再理陆沉,气呼呼的坐在一旁。

陆沉坐了端正,一只手理了理衣服,发型,这才缓缓说:“其实你不用自卑,老夫老妻的没有配不上这一说!”

季念念瞪大了眼睛,失声道:“什么?你觉着我配不上你?”

陆沉看起来颇为疑惑,“你配的上?”

季念念气死了,丢了只茶杯砸他,“去死!”

陆沉蹙着眉头将茶杯接下来,季念念气呼呼的不再理陆沉,扭了身子看着窗外。

陆沉见她这幅落寞样子有些不忍,又想安慰她一番:“别难过了,你一点也不丑,很美。”

季念念傲娇的哼了一声,表示很不屑,心里却偷偷等着冯导说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冯导始终没喊二,季念念渐渐明白了,陆沉这厮说她美根本就是骗人,不是发自肺腑的。

季念念的脸更黑了,正要指着陆沉好好责问一番,这时,马车却猛地停了下来,季念念摔进陆沉的怀里。

陆沉鼻尖嗅到一股馨香,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却听外面有士兵喊道:“昨夜太子遇袭,彻查逃犯!”

季念念身子明显一僵,嘴角绷的挺直。

齐刷刷的脚步声离马车越来越近,陆沉不假思索的低头覆上那抹娇软的粉红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