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59章(1 / 1)

作品:《皇后超智能

清晨,门童扫开门前的积雪,拔了门栓,将燕侯府的偏门大大敞开。门外,冒着风雪赶路的侍卫护送着满满几大车的货物进了门。

车上大部分的货物装在箱匣中,看不出是何物。但从一些堆在车沿的红灯爆竹还是可以让人隐约嗅到点年关将至的讯息。

燕忠带着几个小厮清点了一遍货物,确认没有缺漏,便直直往燕老夫人的芷茶院中赶去。

芷茶院中,燕老太太早早召了古珀过来说话,正聊到求学院那边的事情,便听到身边老嬷禀告燕忠到来的消息。

燕老太太一边让人将燕忠领进来,一边对古珀说道:“今日邀你过来,是因着新岁将至,年节里与各处人家往来的礼单需得确认。这几日祖母带着你熟悉一遍,顺道同你讲讲与侯府往来的重要人家。”

古珀自然是点点头,直接为年关礼单这件事宜建立了一个跟进项目。

燕忠被老嬷领进屋之后,将手中的礼单呈了上去,对着燕老太太和古珀说道:“老夫人,夫人,今年年节要准备的礼单今晨已经清点完毕,劳您二位过目。”

燕老太太接过礼单,大略扫了一遍,点点头,交给身边的古珀。

“往年的礼单安排都是燕忠和我身边的老嬷在做,这些事他们都是做惯了的,出不了什么差错。今年你派遣一个你身边的婢子过来跟他们学习一下,将来这件事情便交由你那边来安排。”

古珀扫过一遍礼单,点点头,道:“好。”

“礼单的事情你看过便是了,无需亲自安排。只是这其中关乎的人情往来是一门学问,侯府时云州唯一的异姓王,虽然现下逍儿不在朝中,但侯府的地位和底蕴也不是这些普通权贵人家能够相比的,礼送得重或轻,关乎的是众世家的颜面。”

接着,燕老夫人便拉着古珀,就着礼单跟她细细过了一遍与燕侯府有交情的人家。

“……陈家一直是云州本地的世族,这一代没落了,最有出息的陈家三子如今在朝堂仅是个三品文官,其他人更是不值一晒。但是陈家家族渊源深厚,在云州经营多年,依旧是云州这方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不容小觑。”

“邱太守是新晋的云州刺史,邱家的势力主要还在西南面颍州。邱家向来以正统文人自居,对燕侯府这样的武将出身的人家只是面上的恭敬……”

燕老太太边说,古珀边在数据库中进行数据录入,很快,两人便把各方主要势力都梳理了一遍。

见古珀神情专注,显然是将自己说的话都记下了,燕老太太点点头,道:“祖母知道你另有事情要忙,这些人情往来你心里存个印象便是,将来便交由身边信任的下人去办,无需耗神。”

古珀点点头。

燕老太太便转了话头,说道:“我今日找你过来,是另有一件事情。年节将至,侯府新年要准备操办一场新年宴。”

燕侯府作为云州身份最高的异姓侯,每年年节时都要寻个日子,设新年宴,宴请云厥的其他权贵人家。

之前几年燕侯府的男主人不在,燕老太太便借着年事已高的由头,将新年宴推给别的人家。但今年燕逍回来,这年宴必是要回到侯府的手上,燕逍有意借此机会查探云州各方势力,所以今年这年宴还要大办。

燕老太太道:“我借口身子不适推脱了几年,今年你过了门,年宴上赴宴的女眷便需得由你来出面招待。”

古珀道:“这是自然。祖母无需担忧,此事交由我便是。”

如果古珀在交际待人方面,有她在谋算数理上的三分水平,燕老太太也不至于大费周折地将人召到身边细说。

此时,燕老太太看着古珀一如既往的淡然模样,道:“嗯。宴会的事你无须费心,燕翎跟了我多年,对这些后宅宴会熟悉得很,这方面有她为你操持,我并不担忧。”

说完宴会的流程礼仪,燕老太太便转到正题:“古珀,你如今已是侯府正经的女主人,但到底是商户家的女儿,出身不高。年宴上那些能够应邀前来的女眷,家世出身都比你高,其中不乏打着燕逍侧室主意的女子,你且要好生应对,莫要出了差错。”

闻言,一直保持着漠然表情的古珀才终于有了反应,她轻蹙着眉,直接说道:“燕逍不会再娶其他人。”

燕老太太目光深了几分,道:“我知道。只是这种事,总不能直接对外宣扬。你平日里跟着燕逍,对着这后宅子里的事了解不多,这女子间的斗争不比你生意场上的勾心斗角简单。往日里能挡下的应酬我和逍儿都为你拒了,但这新年宴,总归是避不过去了。”

燕老太太担心的是到时候古珀的应对,她道:“此次新年宴不会太太平,我能料想到,那些人大概都是冲着你来的,要挑一挑你这侯爷夫人的毛病。她们面上恭敬,只是私底下就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了……”

古珀一边分析,一边听着燕老太太跟她说的应对之法。

她能理解燕老太太的决定,便也不再开口,认真地听着燕老太太的吩咐。

傍晚,燕逍赶回来陪着古珀用晚膳时,便发现了古珀兴致不高。

从上一次交流后,在燕逍身边时,古珀会尽量撤掉情绪类冗余数据的处理,所以燕逍此时能发觉古珀似乎……有些委屈。

“今日往祖母那边去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燕逍边为古珀夹了一块她往日里喜欢的鱼肉,边问道。

“祖母跟我谈到了新年宴的事情。”古珀回答。

燕逍这几日也在跟严舒梳理云厥这边的势力和权贵,今年侯府的新年宴是他们极为重视的一次会面,是一次难得的可以观察各家亲疏倾向的会面。

“嗯,女眷那边要辛苦你来招待了。可是有什么难处?”

古珀道:“祖母说外界都不知道你不再娶妻了的决定,她们大部分未出嫁的女子都是冲着你来的。”

燕逍闻言便笑了,“这有什么?你领着她们在后院,我又见不着她们。”

新年宴上,男客与女客分开。到时候,燕逍在前院招待那些男子,而女子则直接入后院,由古珀出面招待。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整个宴会上,男女两方并不会碰面。

古珀细想了想,发觉是这个道理。

但她仍旧平复不了自己的东西被众人觊觎的部分,想了想,道:“祖母说,她们大都觉得我配不上你。”

她罕见地皱起鼻子,一副真的受了委屈的模样。

燕逍看她那表情,只觉得有些好笑。

说起来,古珀一直是非常理智淡然的模样,现下这副模样,倒仿若在吃醋一般。

可燕逍并没有哄女孩子的经历,笑过之后竟觉得有些棘手。

他只能放下手中的筷子,牵起古珀放在桌上的手,安抚道:“那是外界的看法,你无须因此困扰。我若是看中女子的家世,当初便也不会娶你了。”

古珀早便知道这个事实了,甚至于当初,也是她主动引导燕逍用终生婚约交换自己成为其助力的。

但此时,面对着燕逍,她有些抑制不住地生气,生气旁人不知道他们彼此之间亲密无隙的关系,生气自己不能向所有人宣示她的独占权利。

明明是她一个人的燕逍,却要这样摆在旁人面前,任她们窥探和幻想。

数据库中的讯息有些杂乱,古珀再一次为人类硬件的一些本能反应感到有些困扰。

但问题其实不大,她可以将这些杂念和冗余数据处理得很好,就像她在燕老太太面前一样,将自己的不满压下,只是沉默。

可是燕逍说过在他面前不需要遮掩自己的情绪。

她分析了一阵,项目罗列出来的解决方案中有一条建议她直接放任情绪发酵。

古珀便沉默地与燕逍对视,蓦地,双眼竟开始发红。

她反手攥紧燕逍握着她的手,眼眸迅速变得湿润。

燕逍这下真的是吓了一跳。

古珀只在上次受伤时在他面前哭过一次,这一次,两人本只是好好地说着话,她却突然红了眼睛。

虽然泪水并未掉下,但确确实实是受了委屈泪意难忍的模样。

旁边原本为两人布着菜的燕翎也吓了一跳,筷子在白瓷盘上轻轻碰出声响。

燕逍抽空看了她一眼,燕翎立即心领神会地带着房中其他人退下。

门关上后,燕逍把人拥进怀中,一下一下轻抚着古珀的后背,问道:“怎么突然……”

古珀一边享受着燕逍略显笨拙的安抚,一边却本能地对自己此时明显的示弱邀宠行为有些抗拒。

她干脆放弃了思考,也不说话,就靠在燕逍怀中默默任情绪进行自我消化。

燕逍见她沉默,其实心中也十分慌乱。这将人拥进怀中的做法还是他参照着上一次古珀受伤时两人的相处模式而下意识选择的。

他陪着沉默了一阵,终究觉得应该说点什么打破沉默,便一反寡言的常态,低声在古珀耳边说话。

“怎么突然哭了?”

他怀里的古珀抽了抽鼻子,刚想回应自己并没有落泪,就听到燕逍低声的安慰接着响起。

“你是知道的,你的谋算才能比我强,棋艺天下无人能敌,连在数理方面都颇有造诣。真要算起来,我样样不如你,真该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你是不喜外面的女子觊,咳,觊觎我?我正值少年,又身为燕侯爷,许多想要利用姻亲来为自己甚至家族谋划好处的人自然是希望嫁入侯府。与其说她们觊觎我,倒不如说她们觊觎的是我身后的整个侯府势力。”

“今年的新年宴是我回云厥以来第一次和此方所有势力的会面,十足重要。也是我没安排好,你若不愿去与那些人虚与委蛇,那便不去了。祖母那边我去替你说,我可以去请后院父亲的两位侧夫人出面来主持宴会,也不算怠慢她们。”

“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场合,我本想着借着这次新年宴,表明我此生只有你这个妻子的决定。这样的宴会只此一次,下次再有,她们便会知晓了我与她们再无干系了……”

古珀听到这句话,从燕逍怀里探出头来,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要跟他们说?”

燕逍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说什么?”

“……”明明是两人正儿八经的约定,古珀竟一时有些说不出口。

此时她眼眶鼻头的红色已经褪去,蔓延到了面颊上。

燕逍看她这个模样,突然反应过来,也跟着红了脸。

半晌,两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却突然抑制不住地又互相笑开。

看到古珀笑起来,燕逍便松了一口气,他清了清嗓子,认真道:“是啊,我会在此次宴会上与他们说明白。”

“可是……”古珀有些迟疑,“祖母说这样不好。”

其实不仅仅是燕老太太,古珀自己的数据分析中,也觉得在这个时代,身为一个侯爷却公布自己只会有一个妻子这样的事情有些荒谬。

燕老太太说的其实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这种事家里人知道就可以了,没有必要特意跟外人说明白。

“放心,我有分寸。”燕逍道:“既然都已经答应你了,便是我燕逍认下的事。”

他想了想,又道:“祖母想岔了。我既已决定不再娶妻纳妾,隐瞒着留下念想给那些觊觎侯府的人,将来说不准凭白还要惹出旁的祸端。直接说明白,也有直接说明白的应对之法,总归不能让你受委屈。”

方才古珀那一反常态的模样真是将他吓了一跳。

古珀安静地听他说着,边听边把经系统分析后,列出来的好几条反驳此项决定的意见一一删除。

她道:“嗯,没事,我都会补偿给你的。”

她这句话回应得十足牛头不对马嘴,燕逍愣了一瞬,又马上反应了过来。

他揽过古珀,两人额头相抵,感受面前人诚挚单纯,又全然是奉献姿态的目光,极轻声地道:“不用,你给的够多了。”

古珀被他眸光中的光辉吸引,愣愣地与他对视,下意识便想反驳:“不,我还有好多……”

有好多的能力没有展现出来,有好多的东西没能捧到你面前。

但她的话没能够说完,因为燕逍倾身向前,薄唇轻轻点在她的唇上,打断了她的话。

他说:“够多了。我曾经以为自己交换到的是正视自己野心的勇气和争夺那个位置的筹码。那些权势和尊荣我还只能隐隐望见个轮廓,而我现在,已经得到了你曾说过的那份,执手的欢愉。”

他执着古珀的手抵在自己心间,古珀隔着冬季厚厚的衣裳也能感受到燕逍此刻的心跳频率。

同自己一般剧烈。

——

新桃换旧符,转眼间便到了新年。

求学堂那方的事宜因着年节便先暂停了。但主要的骨干学员并不能归家,这是之前便与他们商定好的。宫瑕那边按着古珀给的一套评价标准给每个人赐下了封赏,又按着他们各自的心意将赏赐送到了他们家中。

众人难得能在燕侯府中过年,倒也十分开心。侯府内的下人知道夫人十分重视这边,自是不敢怠慢,给学员的一应配给都达到了贵客的级别。

年节到时,燕家因着三代单传,倒比寻常人家少了许多亲戚间的应酬。祭祖等事宜过后,整个侯府便把全副心神放在了即将到来的新年宴上。

新年宴安排在了大年初六,帖子是早早递了出去,就等着宾客上门。

燕逍早早醒了,没有像往常一般去习武,只径直着装束冠,要往前院去与严舒一行汇合。

古珀也跟着起了身,任由燕羽在她发间动作着,为她编出符合侯爷夫人身份的发髻。

另一边,侍女已经为燕逍带上了他平日里极少带着的侯爷爵冠,燕逍自己正了正发冠,偏着头对着古珀嘱咐道:“今日我要先往前院,便不陪着你用早膳了。今日事忙,你记得喝碗热粥再出门。”

古珀道:“好。”

燕逍又想了一想,他对后宅女子之间的事情了解不多,但隐约能猜到一些,想了想,还是道:“以你的本事,我本无需多言,但你且记着,若是有人冲撞了你,你无需顾虑着什么,只将人直接驱逐了便是。”

他这话不仅仅是说给古珀听的,更是说给旁边燕翎一流的婢女听的。

毕竟驱逐不受欢迎的客人这种事,并不需要主人家自己来做。

说完,他回身来到古珀面前,燕羽识趣地避让开,他便亲手帮着古珀贴起花钿。

那花钿做成精致的流火纹,与燕逍发冠上的纹饰有些相似,印在古珀莹白的肌肤上,显得十足尊贵丰润。

他靠近古珀颊边,与古珀一同去看那铜镜中的美人面,对着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

末了,燕逍轻轻用唇点了点古珀开始发红的面颊,这才起身离开。

古珀从那旖旎的气氛中回过神来,处理了一下系统的冗余数据,便带着燕翎不书等人,直往那后院待客之所而去。

鹿鸣院。

鹿鸣院是侯府中专门用来接待女客的院子,不同于侯府其他地方庄严单调的建筑布局,鹿鸣苑保留着云州此地那种温婉精致的建筑风格和庭院设计,即使在冬日,也能叫人看见绿意间衬着的寒梅。

燕老太太不出面,古珀便端坐在鹿鸣苑厅中的主座。

院中已经聚集了许多穿着华贵举止优雅的贵妇人和闺阁少女,众人三三两两聚首在一处,巧笑嫣兮,顾盼生辉。

院外还不时有侍女领着其他女眷进门,这些后来的女眷沿路与其他人短暂地打了招呼,便径直往院中的正厅去。

女眷来到正厅,向着燕翎递上自己府上的名帖和年礼,便上前与古珀行礼,再寒暄几句。

“夫人贵安。”

“给夫人拜年。”

……

那话语里多是故作恭敬的奉承,配上来客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十足让人亲近不起来。

古珀早得了燕老太太的教导,此时便自顾自端坐着,脸上挂着经计算后十足有礼又不失身份的笑意,一边查看着名帖,一边跟着应和着一两句。

来客见过古珀后,便又散去,给后来者腾出位置。

初六是个难得的晴天,此时鹿鸣院中内外都摆着精致的炭盆,积雪早叫仆役们清理得干干净净,众人即使到屋外去也不会觉得酷寒难耐。

院中散落着红木桌椅,桌上摆着云厥有名的各色点心,并一盘新鲜的瓜果。

那点心便罢了,只那一盘新鲜瓜果实在难得。来客都是云厥乃至云州的权贵人家,这季节也能日日见到新鲜蔬果,但种类单调,横竖不过那几样冻梨冬枣。但此时燕侯府呈上来的新鲜瓜果种类繁多,连她们这些自认十分有见识的人家也觉得惊奇了。

说起来,这些瓜果还是古家那边安排过来的。古珀曾为了苏姨娘专门开辟了一道从南地到潭应的水运,又稍加专研了一下食物保鲜和冬日种植技术,只为了确保苏姨娘在冬日也能吃上水果。

但她做此事时初衷仅是为了苏姨娘,后来也没有推广,便少有人知。

此时,鹿鸣院中,穿着刻丝秋菊裙袄的女子在果盘中取了一个品相端正的柑橘,对着身边另一个身着滚边宝瓶纹样罗裙女子说道:“琴姐姐,你瞧,这冬日里,侯府居然还有这样大个的橘子,当真稀罕。”

骆琴眉头微蹙,有些不满说话女子杂杂呼呼的模样,低声训斥道:“宝儿,注意仪态。”

宝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言。

她低头看着橘子,便想直接将其剥开尝鲜。

骆琴看她笨拙的模样,便直接接过了橘子,便剥边道:“这柑橘原本算不上个什么玩意,秋日里,就是街边那穷苦的乞丐都能在田里拾得几个烂果果腹。可这东西要是挨到了冬日,便摇身一变成为侯府里的新鲜玩意,一个银锭子都不定能买上几个。”

她话里明显意有所指,宝儿缩了缩脖子,不敢应声。

那橘子很快被剥开,骆琴的手却被污了一手橘汁,那完好的橘子被她戳烂了好几块,裸露出晶莹带水的果肉。

不必多言,自有身后的丫鬟为她呈上湿帕子供她净手。

宝儿看着那烂了一半的橘子,有些心疼,但不敢作声,便随意挑了几瓣好的吃了。

时进正午,来客已经到齐了,古珀便从正厅出来,要领着众人往东面的厢房开宴。

她一出现,整个庭院的女子神态各异,都朝她这边看过来。

云州这边的女子,大都是不敢肖想燕侯府正妻之位的。

燕逍十七岁辞官还乡,稍微有些脑子的人便知道这其中定有蹊跷。有那消息灵通的得了那京里的消息,便猜测燕逍辞官一事,不过就是当今圣上给下一任帝皇留些个能臣。

燕逍还年轻,再留在京里做事升官,待到新皇登基时,官位便过高了,新帝怕是压不住。而若燕逍本就没有官职,新皇一登基,顺理成章将人召回朝堂,便是天大的恩典,也能将人拿捏在手中。

总归,燕逍眼下回云州只是权宜之计,将来必有其大展身手的一天。

这些权贵人家心中有数,知晓这燕侯府正妻一位必是京中大世家的千金才有资格去争夺的,便一直把目光放在燕侯府侧室的位置上。

燕逍出身云州,再怎么样,取一个云州的权贵千金,稳住云州这边的势力,便是十足的必要。

可是谁都没想到,那燕侯府正妻之位,竟凭白被一个潭应商户之女截了胡。

莫说是云州的权贵,就连京师那边,还在琢磨着要怎么拉拢燕逍的权贵们,一时都傻了眼。

那些视燕侯府侧室之位如囊中之物的女子更是暗恨。本来嘛,叫一个京中大世家的女子压在自己上头,虽说也膈应,但毕竟自己本就比不过。可现下叫一个商户庶女成了燕侯府正妻,她们被这样一个女子踩在脚下,那便是天大的笑话了!

于是,赴宴前,大多数人都怀揣着自己的小心思,想要好好看看这侯夫人到底是有什么魅力。

方才在厅中毕竟是正式的见礼场合,不便行动。而此时古珀以一种主人家亲近的姿态出现在院中,各方势力轻视之心便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