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56章 调职(捉虫调)(1 / 1)

作品:《七零之全家大反派[穿书]

没过两个月, 村里又传来个喜事儿,王翠翠嫁给了周社长,村里的人, 有羡慕的,有唾弃的, 羡慕人家嫁了个社长,唾弃人家嫁了个“爹”。

不过王翠翠可不糟心, 她打小就不出风头, 前世又过得凄惨,好不容易走了这个运, 那得好好得给自己脸上贴贴金。

王翠翠拿着周正雄的钱大办了一场酒席,说好的不铺张浪费, 全都是挂在墙上的假把式, 他们尽管顶风作案好了。

王翠翠这婚事, 流水席就摆了十几桌, 全村上下外加临近几个村儿的生产队长都给请了,红红火火, 闹得皇帝嫁女儿似的。

常采萍他们自然也被请了过去, 既然人家请了, 他们自然得去。

几个娃一听要吃酒, 跑得飞快,把常采萍和薛啸卿远远儿就甩在后面了。

常采萍和薛啸卿才走在大路上,那迎亲的小轿车就开过来了,一面慢吞吞开着, 一面从窗子里撒钱出来,扔个一两分的,那些娃们、大人们都图个热闹,俯下身去捡。

常采萍本着“不捡白不捡”的状态,也蹲下身去捡,她手脚快,一捡就捡了一把捏在手里。

薛啸卿就笑她:“少了你几分钱?”

常采萍龇牙道:“我捡来哄四丫他们。”说完,摊开手一看,手里好好几张灰扑扑的钱:“看看,凑吧凑吧得一两毛呢。”

薛啸卿看她还像个孩子,忍不住伸手捏了她的脸,她不妨他在外面也这样,老脸一红,一手拍开:“你少来!”

说完,她也就跑了。

等到他们到了那王翠翠家里,院子里摆的席桌倒是漂亮,只是房子矮矮的、破破的,暴露了这家子的家底子,到底还是要让人说一句“攀龙附凤”。

那院子里还在撒钱,撒糖果儿,常采萍又觉得好笑,就说薛啸卿:“诶,看看周社长,家底子就是厚,这么花,也不怕别人告他。”

薛啸卿低头就在她耳边说:“谁告他去,不要家里的大老婆,出来娶个小老婆,谁不羡慕他?”

他一说这个,常采萍脸上就皱了眉了:“你这啥意思?”

薛啸卿说:“没啥意思,上面对家庭背景管得严,倒是对作风不太抓。”说着,又斜了她一眼:“不然,我怎么找到你?”

“去你的!”

常采萍嗔他一眼。

她倒是晓得薛啸卿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抛弃糟糠,娶个娇妻,只是他嘴巴里那个“大老婆、小老婆”,也忒应景儿了。

两人就在一边儿站着说笑着,看着这场婚礼,看着周正雄把小娇娘抱上了小轿车,常采萍甚至无意间看见了那小娇娘给她抛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常采萍一阵恶寒,看了眼身边挺拔英俊薛啸卿,由衷感慨了一声:“薛社长,无论见你多少次,都觉得薛社长璀璨非常。”

薛啸卿耳朵可尖了,第一回 让她这么破天荒地夸,愣了片刻,复而一伸手,紧紧攥住了常采萍的手,得意道:“这会儿知道捡便宜了?”

常采萍:

这场婚事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却没有对常采萍和薛啸卿生活有太大的影响,倒是那个王翠翠总是记着薛啸卿的仇,时不时就要给周正雄吹吹枕头风,让他给薛啸卿施压。

薛啸卿也是个特别的人,他每次就不让步,喜欢跟人硬干,气得周正雄好几次差点儿脑溢血了。

转眼就是腊月,娃们拎着竹篓子,带着自家做的小鱼竿儿去河上凿冰钓鱼。

薛啸卿却回来异常地早,回来把手套一摘,说了一句:“上头闹了起来,我之前的军长出事了,我想把他的儿子接过来。”

常采萍也在椅子上坐了半天,薛啸卿和他军长的事情,她倒是听薛啸卿说过,听说他这个名字还是他军长给改的,以前农村里给取名薛哮天,军长说他取了个狗名儿,就给改成了薛啸卿。

能给他改名字,这情分可见一斑。

不过常采萍倒也有犹豫,如今薛啸卿名声本来不好,上面有周正雄压着,他要是再把遗孤接来,难免对他的仕途雪上加霜。

常采萍坐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个大事,你可要想好了。”

薛啸卿看了常采萍一眼:“最近上面有个调岗名额,等娃来了,我就申请调到边疆去。”说完,始终觉得对不住常采萍,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背:“你要是愿意跟我去”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不跟你去,我跟谁去!”常采萍几乎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

她都没反应过来,薛啸卿早准备好了“背井离乡”,她又叹了一口气,反握住他的手。

两只手,掌心相贴,好像一根脉通过掌心,把二人都连通了似的。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既然你做好了安排,我都听你的。”

薛啸卿是想用自己那份儿“远调”的功劳,保住一个娃,她不想去论对错,只要他有他的道理,她都是愿意的。

薛啸卿却说:“救他是一回事儿,还有就是现在上头乱了,不如到边疆去,他们手没那么长,也无暇顾及边疆。”

常采萍方才晓得他是一箭双雕,恐怕他早有安排,顿时又有点儿生气,手一抽,嘟囔了一句:“你安排这么好,你还不如到那边找个婆娘算了!”

薛啸卿就起身到她背后,又俯下身来抱住了她,在她耳边磨蹭着笑:“这可不行,你刚才说了跟我走。”

常采萍叫他磨得没法了,也只能气哼哼笑了。

薛啸卿第二天就去和周正雄谈了这个事情,当时周正雄还有点儿不想放他走,原因无他,薛啸卿虽然脾性儿不好,但是办事效率高,也是一员猛将。

不过王翠翠给周正雄吹耳边风,大抵是怕薛啸卿哪天咬他下台。

周正雄那会儿听了,想起薛啸卿那个暴脾气,这么一琢磨,算了算了,丢到边疆去也好。

不过五六天时间,薛啸卿就领回来一个娃,个子矮矮的,瘦的皮包骨头了,脸色也泛着青黄,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跟他家里几个胖大孩子比起来,就像是猫窝里捞出来的小猫咪。

那娃倒也胆大,看见了他们一点儿也不怕生,就叫“爹、娘”。

常采萍一看薛啸卿,薛啸卿点了一下头,她就晓得了,这娃是不用以前的身份了,就“唉”一声,把孩子的脸拢在手心里问:“乖,叫什么名字?”

那娃说:“汪薛成。”

想不到,这薛成看起来小小的,甚至不如三蛋的体格,竟然有十岁了,跟大丫一个岁数了,家里几个娃就被迫叫他“大哥”。

很快,薛啸卿的调离指令也下来了。

薛老娘非跟着要去,常采萍又怕她跟那边儿水土不服,也没带,就是让常家人跟老大娘搭伙过日子,以防老人家没个看顾的。

常家人倒是狠狠哭了一阵儿,万不得已,还是送走了他们。

一辆车过来接他们去车站,常采萍看着车里的几个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说好不做家庭妇女,还是带着娃走天涯了。

到了车站,薛啸卿机关单位的人都来送了,令常采萍意外的是王翠翠也来了。

王翠翠来拉她,给她塞了一包桂花糖,还有意无意露出手上的银镯子,叫常采萍看见了,常采萍还没说什么,她就赶紧把镯子抹上了小臂,笑了一下:“你别见怪,他心疼我年纪小,总爱弄些奇奇怪怪的。”

常采萍对她实在无语,更甚至突然想起了薛啸卿前世就是因为她娘收了人家的金银首饰才叫人抓住由头,出了事儿

她突然好想告诉王翠翠一句:“我抓到没什么,可别叫纪检委员抓到了。”

不过她到底没那么皮,只赔了一下笑,把桂花糖留下来了。

那周正雄也在拍着薛啸卿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上司模样:“小薛啊,你年轻气盛,到了那边儿可要压住脾气,不然出了事儿,可没人像我这么护着你了。”

薛啸卿自然只是笑笑说:“我做我该做的,说我该说的,顶天立地。”

他话里骨气,却也没说透,倒是让一众同僚佩服了几分,原因无他,大概佩服他是个从里到外的真汉子吧,谁晓得他其实心里满是弯弯绕!

那几个同僚自然说跟他说话,还说要多通电报,多交流情况,如果有机会调回来,他们也能早早给他说。

临到上了车,几人坐在贵宾区,他们薛家几个娃一水儿排整齐了,站在桌子前,盯着常采萍,唯有薛成坐在一边儿,盯着他们,不动。

小小的年纪,再装的老成,但怕生总是有的。

就像家里捡了只流浪猫,他们也再怕你把他扔掉,因而处处乖顺。

常采萍心下微动,拆了那桂花糖给他们吃,这东西绝不会有问题,王翠翠就算再傻,也不会在人生辉煌时刻来下毒惹官司。

她多给大丫拿了一块儿,指了指薛成。

大丫就把那一块儿塞给了薛成,塞完了:“喏,大的都给你。”

薛成捏着那块儿糖,抬头看了大丫一下,瞳孔微闪,又低头看着手里的糖块儿,曾经,他都看不上这些糖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