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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疯子当上县令桃源县

不舒服,倒还反把自己比作了他的枪。

过往的两年中,我不晓得受过多少回这样的优待,倒是只如今醒了,恐怕以后再没这么的待遇,那会子,我心里不知怎的,竟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以至于后来站不起来,叫他抱回去放在床上时,都忘记了说一个“不”字。

被他送上了床,我才晓得,这是我那曾经荒了一年又半载的西环别墅,在我窝进被子里,脑子里劲儿地去想跟他同吃同住的那两年日子时,他拾了旁边的药箱子,用那特别的温软的调子跟我讲:“你先睡一会儿,等我。”

等我。

这大抵是从他口中听着过的最好听的两个字了,那会子我一个出神,他便已经留给我一个背影,径直走出了房门,只这一回,与往常不同,这一回,他跟我讲的不是“走了”,而是“等我”。

兴许是这一觉睡得太久,叫我想通了许多事,也就是那么一刻,我忽然觉得,哪怕他今日说的,不是“等我”,就是“走了”,我当下的心情,也不会差太多,反正早已习惯了看他背影走远,习惯了目送他离开,也就习惯了发现,不管他的揍得多洒脱,到头来,还不是回到了我跟前?

所以我才有恃无恐,才有胆子在那一日跟他讲一个“滚”字,才在这会儿望着他出走的那道房门,痴痴地笑。

时隔六年后,自相识他到今日已经过了六年,他再次如同六年前那样,端着一碗不晓得掺了些什么的稀粥送到我跟前,不等我去说,便自觉拿了勺子来喂我,这碗粥比之六年前那一碗,味道果然好得多。

“笑什么?”

他一勺一勺地往我嘴里送稀粥的当儿,忽然停手问了这么一句,我一下让他问愣了,想了想,赞一句:“好吃。”

我话出了口,再张着口等他继续往我嘴里喂时,他偏停下手,用那柔调子讲:“好吃也不能吃太多,你的肠胃两年没有好好进过食,需要时间恢复。”

“恢复?”

这词儿用在我身上,到底是好笑的,我这破烂身子,哪儿还有什么恢复的可能,伤一回便损一层,伤得多了,损得狠了,早晚得彻底坏了,彻底没用了。

说来,这一回没叫小狼狗的那一打眼直接送去见阎王,已是苍天眷顾,捡回来一条命,我不奢望它能恢复,只盼老天爷再多眷顾眷顾我,叫我多活几年。

这些话,我不曾说出口,又听他道:“对,我从赵雷那里了解过你身体的情况,内脏受损严重,但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你醒的很是时候。”

“什么?”

不晓得是不是睡得太久,脑子都给睡得糊涂了,那会子我竟没明白他那话里的意思,他也不明说,只是摇头,端着剩下的半碗稀粥站起来,说:“以后再说,你自己试着活动活动,别离开床太远。”

他说完那话便走了,我也不拦他,只点头应了一声“好”,我晓得,他还会回来。

不过后来,那当日再进房里的却不是他,而是雷子,雷子进来那会儿,我又窝回床上去了,刚醒来的身子,总是倦倦的。

他进来时弄出了小动静儿,我当是容六回来了,便张眼去看,一张眼就见着他那涕泗横流不堪入眼的狼狈模样,他说:“老板,您终于回来了。”

那当儿里,我脑子里一下闪过了什么,忽然想起那时候车上除了我还有一个人,等他哭够叹完,既问他:“他呢?”

不问倒还罢了,问了我才晓得,我是多此一举给自己添堵来了,由雷子口中还原的事故经过如此:

其时,那车撞上了右侧路牙子,我行霉运,磕伤了脑子,撞坏了脏器,命悬一线险些没抢救回来,末了末了,生是睡了近足两年,时至今日方醒,跟我恰恰相反,那小狼狗不晓得走的什么狗屎运,竟就擦破点皮,一点事没有。

“老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自作主张,害您受这么大的罪!”我听着他这句话出口的时候,脑子里一闪而过醒来是头一眼见着的那个人,不怎么的,忽然想起来小狼狗原先常说的一句话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说:“我没事,不怪你。”

第16章第十六章我们打个赌

我自是不能怪他,难为他一片好心,当日看着是办了坏事,今日看来又是两码事,果不出我所料,那医生还是回来了的,第二天一早他便回来了,我睁眼头一个看到的还是他。

毕竟睡了两年的身子恢复起来总之慢得很,那日子,他又在西环别墅里住下了,三个月后,我这破烂身子也算是“恢复”如初,这会儿,他才跟我讲清楚了那醒来头一日说的话。

期间,我一星半点零零落落地从他与雷子口中,也逐渐了解了一些我这破烂身子的来由,论起来,我那杀千刀的老子竟还是想救我的。

那会子我方才七八岁的年华,也不晓得什么,何况打从一开始,身边就向来不缺伺候的人,因而从来也不计较我老子是不是来瞧过我,顺带也就不计较我怎么没个妈。

只是不想我这亲老子,没有皇帝地位就先干起了皇帝的混蛋事,出一趟公差就在我那没打过照面的妈肚子里头留下了我,偏他留的不好,招惹上了蛊门的人,苦的我大娘胎里就带上了一身子的麻烦。

好在我那老子到底算是情种,没来个始乱终弃,到底还是给我拉扯长大了,长到七八岁的年华,他才晓得,我那没打过照面的姥姥一早给我身上种了条小虫子,我长一点,它便长一点,它长得差不多了,既反过来吃了我。

所以那会子,要不是我那杀千刀的老子折腾,我这辈子,也就在那七八岁的年华里了结了。

雷子晓得的这些,一半是从四叔嘴里听来的,想来我那老子干混蛋事的当儿,他该是跟在旁边的。

过去的既是过去的,说来说去,那些年究竟是吃了什么样的苦,我到底也给忘记了,当下重提这些旧事,只因为他千机手六儿爷放了大话,说要给我的破烂身子恢复过来。

听了他这话,我心里头是觉得好笑的,我老早就晓得我这破烂身子是不可逆的,就像那当日我照我那杀千刀的亲老子的话,朝着他的脑门扣动的扳机,打出去的子弹,再想回来,哪儿有的事?

可我不忍拂他好意,也权当是继续发疯了,当即就应下来,问他:“什么法子?”

“蛊母。”

他坐我对面,扒了一口饭菜,饭桌上是最好的谈事地点,我俩谈得虽不是生意事,倒也不自禁地移到了饭桌上,我亦扒了一口饭菜,听他接着道:“这两年,我们查过跟当年那件事相关的人,找到一些线索,蛊门的制蛊,源于一座蛊冢,所有蛊都能在蛊冢里找到蛊母。”

“哦?有点意思。”

我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