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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陛下在上苏城哑人

不好直接开打,便压着火摸摸索索从怀里掏出两封信,“一封证明我的身份,一封是我托你们办的事。有缘再见。”

说罢,信封往桌上一扔,萧大将军没有丝毫谈判的诚意,拔腿就走。

左蒙青要拦,却被孙长逸阻止,只得在后面恨恨地咬牙:“娘的,这小子太欠了,二哥,要不安排兄弟们揍他一顿?”

孙长逸边拆信边道:“你确定是揍他一顿,不是他揍你们一顿?”

左蒙青一噎,黝黑的脸孔憋得黑里透红。

信的内容很简短,孙长逸两封都看了,神色如常,手指却微微有些颤抖,“大哥的徒弟……却不知何时有的这样一个徒弟。”

“假的?”左蒙青看了眼信。

“信是真的,”孙长逸深吸了口气,道,“萧大哥一生运筹帷幄,思虑甚远,说不准也算到了今日。有如此安排也极有可能,但究竟此人是真是假,不可轻信。”

“那这事给他办不?”左蒙青摸着胡渣,瞧第二封信,心想这小子真他娘的蔫坏。

孙长逸点头:“不仅要办,还要办得漂漂亮亮,无可指摘。”

萧大将军亲自培养的暗部水平自然毋庸置疑。

事情交代下去不过五六日,萧乾便得着了消息。

边关新棉衣遥遥无期,急得不止是士兵,还有一帮小将。

其中一名小将同主将府上的宠妾是亲兄妹,这日冻得跟根冰棍似的往主将府后门一戳,找自己妹妹要点银钱买衣裳过冬。

若说也赶巧了,本来王谦这个辽西主将当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逗圈中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但正是这一日,王谦的宝贝斗鸡生病了。他一急,便衣裳也顾不得换,拎着笼子往离着医堂近的后门跑。

后门处,小将正跟宠妾说着话,妹妹心疼他,掏了私房钱非要给他,小将不愿,便推拒回去。从王谦的角度一看,哟,这不正是一对狗男女,拉拉扯扯呢吗?

当下鸡都不管了,便冲了上去。

一通混乱之后,觉着自己头顶冒绿光的王谦才知道,自己这是误会了。

然而这一来二去,却也清楚了今冬的棉袄竟然没发,饷银还扣了,冻得将士都找老妹来救济了。

王谦玩心重,但能坐上辽西主将的位子,他自然也不是个傻狗。心念电转间,便知事有蹊跷。

着人去查,没两日来了消息,竟是被辽西太守给截了。好嘛,不仅让自己的将士冷得掉渣,还让自己没得油水捞又背锅。

一怒之下,一封封奏折和信函便快马加鞭上京了。

这□□直接在朝堂上爆了。

杨晋部下大多武将,气得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冲过去就要揍那帮喷粪洗地的言官。常太师老神在在地瞧着,却接连使出几个眼色,火力毫无保留。

方明珏等一场激烈争吵过去,才咳嗽了声,将封奏折给窦宁,示意传下去。

“诸位爱卿,不妨看完再议?”

第20章两根钉子

奏折先送到了武官一边。

兵部尚书拉开一看,面色刹那阴沉,“荒唐!”

折子甩到周朝峰手上,周朝峰也是神色变幻,心想总算是明白刚才兵部尚书为何差点把胡子都揪掉了。

不怪别的,实在是他们这打脸甩出去的一巴掌,竟然兜兜转转,落回了自己人的脸上。

折子是御史大夫递上来的,白纸黑字一串证据。原来那位辽西太守根本只是个幌子,真正贪了大头的正是王谦眼皮子底下的副将,也就是杨晋的小舅子荣庆云。

荣庆云也不知哪儿想来的这么个机智主意,不仅能自己占了大便宜,还能找个背锅侠。

只可惜这位小舅子实在是太嫩了,也太贪了,没了杨晋遮掩,只三两下便被御史大夫掀了个底朝天,连他在哪间青楼哪个时辰招待的辽西太守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还有杨晋一派其他伸了爪子的,都给列了一水名单,选秀似的排着,一个都没放过。

御史大夫跟个斗胜了的公鸡似的往外一戳,扬起下巴道:“陛下,事情始末已然清楚,辽西太守一时糊涂,被奸人欺瞒利用,但将功折罪,愿供出其余同党,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武将一边已经传阅完奏折,各个脸色铁青,尴尬得无地自容。

“几位将军忠心耿耿,为我南越立下汗马功劳,还望陛下开恩!”

立下什么汗马功劳了?让大晋兵临城下打进京城的汗马功劳吗?这话说出来那武将自己都心虚。

“陛下!几位将军也愿将功折罪!”

“陛下切莫听信谗言,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朝堂之上一时之间一片混乱,如同菜市场。

有人欲要卖苦卖惨,有人欲要胡搅蛮缠,但一帮武官大老粗哪儿是牙尖嘴利的言官御史们的对手,很快便被怼得缴械投降,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满脸便秘地憋屈着。

终究理亏的是他们。而且自己人吃自己人的腰包,还吃出了边关数百条人命,一大半将领也是难以昧着良心忍下去的。

几层台阶之上,方明珏如置身事外般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待得双方分出胜负,才慢悠悠道:“曾爱卿所言甚是。那依曾爱卿之意,该如何处置此事才好?”

御史大夫曾子墨不避不让,直言道:“回陛下,依臣之见,名单上所列之人不论品级官职,俱要定罪,以儆效尤。所有按罪抄家之人,家产捐于军中,以补饷银军资之缺。”

方明珏半开的眼微透出一丝光来。

他不动声色地瞧了曾子墨一眼,没有立即应声,而是颇有些稚子气地望向常太师,一副征询的表情。

杨晋一派心头俱是一紧。

若真按照御史大夫这个处置办法,他们一党便是元气大伤,绝难安好。这可不同于平日的小打小闹,常太师若真允了,便是意味着这伪装了许多年的和气画皮,彻底地撕破了。

常太师淡淡地扫了御史大夫一眼,略一颔首,“子墨所言,实乃良策。”

“那便依曾爱卿所言。”方明珏像是松了口气般,微微塌下脊背,将此事迅速盖棺定论。

早朝散了,还未出凌霄殿,一帮火气大到没边儿的武将便聚在一块,怒气勃发。

一人大嗓门直接便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帮疯狗,只会咬人!”

周朝峰看了那人一眼,叹了口气道:“学林慎言。此番……我们也怨不得旁人。”

其余人闻言,如兜头落了盆冷水,全都面色难看,紧咬牙关。

兵部尚书环顾一圈,神色阴冷道:“昨日我便已得到消息,还往太师府拜见,以大价钱换人顶罪,却未成想,常裕禄此等奸人,竟临阵反戈!”

周朝峰闻言惊愕:“大人,既与太师通了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