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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金枝毓秀小说

这些年掏心掏肺地为你着想,尽心力地替你谋算,还要时时因为的你的不成器而挨你爹的埋怨,现在...现在你竟然对我说出这种话?”

“娘,被人逼迫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

然而程煊没有去理会张氏这番肺腑之言。而是紧瞳孔,凝目注视着她,眼中笼罩着一抹暗沉的阴郁。

“可你们就是这么逼迫我的。”

语毕,他又从张氏脸上回目光,视线空洞地停留在了屋内那盆因为耐不住寒冷,而日渐枯败的凤尾竹上,默然半晌,方淡淡地道出了一句。

程煊的语气虽然不轻不重,甚至还有点轻飘飘的,却不由让张氏心中一紧,隐在袖口中的手渐渐地攥起拳头,又突然随着心里那声幽长的叹息而松弛开来。

撇去她对外人如何,至少作为一个母亲,她又何尝希望用尽手段去横加逼迫自己的儿子,甚至尽心机去掌控他的人生?

她有时常常会想,自己若是平民百姓家的一介寻常妇人,程煊或许会过的比现在开心许多。

可偏偏她身在当朝名望显赫的侯门大户,身边又有人随时威胁着她与儿子在程家的地位。

尤其是一想到曾经明明是被她踩在脚下任意使唤的程金枝,现在竟然也一跃而上成了王妃,成了她女儿痛苦的根源。

她就更加咽不下这口气。

这一切的一切,就这样化作了她心中日积月累的嫉妒与憎恨,迫使她在这条上坡路上越走越远,即使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她也必须一往无前。

“男子汉大丈夫,哪一个三妻四妾,儿女成群?现在我不只不过是要你娶一个妻子而已,又不是要了你的命,你若是不喜欢,大可摆着便是,为何非要闹得家里鸡犬不宁?非要把我和你爹都气成这样?”

张氏说着将手绢塞入衣袖中,愤然地一甩袖子,重新从紫檀椅上站了起来。

“所以爹当初娶三娘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吗?”

程煊握着手边已经冰凉的茶水,脸上的表情依然漠然沉寂,语气却已然加重了几分。

其实这么多年,他在人前那些所谓的没心没肺,不以为然,很多时候都是装出来的。

他不是没有上进心,也不是喜欢整日忤逆程衍,更不想听到他时时的批评与痛骂。

只是他深知自己的心思不在官场仕途,不在争权夺势,更不在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之中。

然而在这个家里,没有人真正了解他的心思,也没有人愿意去了解。

若说真有,也只有如今已经走出程家,顺利摆脱牢笼的程金枝了。

既然在他们眼中自己已经是个不求上进,朽木不可雕的无用之人,他又何必再去多加解释?就这样在人前破罐破摔,倒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而程煊方才口中所提到的三姨娘,自然就是程金枝的母亲秦氏。

从他记事开始,印象中就只记得程衍对秦氏漠不关心,态度冰冷,简直还不如一个在路上偶然擦肩而过的陌路人。

也正因为程衍这样的态度,才会使得张氏和刘氏不再将秦氏放在眼里,处处打压排挤。

这一来二去,程素锦和程秀凝也就把年幼的程金枝呼来唤去,百般欺负,把她当成了比程府那些下人更为卑微的存在。

“你最近是怎么了,嘴上经常挂着那个扫把星也就算了。现在还提起那个已经过世的晦气女人?”

张氏秀眉猛地一蹙,心中散落在四周的零星火花,在顷刻间化作一片怒火蔓延开来。

“那个程金枝到底跟你说了我们什么坏话,讲了什么花言巧语,让你连我这个亲娘都不信,却口口声声要去相信她!”

“如果是她,至少明白我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定不会和你们一起逼迫我去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程煊用力地拍案而起,望着张氏咄咄相逼的眸子,凝视片刻,却终是万分失落地咽下一口气后,重新坐了下来。

“或许正是因为她和你们不一样,所以才无法在这个家里生存下去吧?”

“哼,这个女人当然不希望你娶陵容郡主,她......”

张氏冷笑一声,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原本还想再说下去,可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止住话头,在勉强调整好呼吸之后,连说话的语气都低沉了许多。

“也罢,现在和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娘说再多也是浪唇舌。”

张氏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抬手端过桌上的清茶饮了一口,这才缓和下情绪正色道:“其实娘过来是想问你,你那时在书房对你爹所说的那句,连自己疼爱的义子都能陷害入狱,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煊一愣,没想到张氏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眼波流转之间,才意识到原来当时自己一时冲动,竟然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不记得我说过这句话。”

程煊眼角跳动了两下,侧过身不去看张氏厉芒乍现的眸子,内心却不自觉地泛起了一阵不安。

“你不记得,可是我记得,你爹他更加记得。”

张氏加重语气,在程煊的面前停下脚步,目光一寸寸地锁定在他身上,望着他那双虽然故作镇定,却还是有些闪烁不定的眸子,俨然已经心中有数。

半晌,方语气沉重地道出一句。

“煊儿,有时候知道太多,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第一百七十三章挑灯夜话

夜色无边,月光像朦胧银纱所织出来薄雾,忽明忽暗地在的云层中,笼罩着这个柔软沉寂的清宵。

屋内香薰浅暖,烛光摇曳。

一双芊芊玉手将清香纯洌的美酒倒入摆在桌案上的蓝釉瓷杯中,伴随着轻灵悦耳的声,随即轻挽罗袖将双手回到身前,身姿优雅地在对面坐了下来。

“不知今夜,燕王妃为何没有陪殿下一同前来?”

徐如烟朱唇微启,望着对面的高珩莞尔一笑,秋波盈盈的眼中柔光轻漾,却又隐隐笼罩着一层让人难以窥探的朦胧之意。

“徐阁主难道不应该问本王,今夜为何前来吗?”

高珩将手指扣在酒杯上,看着杯中酒水里涟漪微伏的光影,却并没有要饮的意思。

在确定叶斐就是他们要找的顾晨之后,为避节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