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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金枝毓秀小说

程金枝一眼,渐渐地,深沉幽邃的眸子里芒微闪,显出了温润的笑意。

待沈钧点燃上头的火芯,耳边喧嚣声起,只见一个接一个的光球从纸筒中飞跃而出,射向天际,一时间炸开了无数朵绚丽的花火,染得夜空光流光溢,熠熠生辉。

大伙都围在院子里停驻脚步,仰头而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充满期许的笑容。

这是程金枝长这么大头一回如此近距离地观赏这些美不胜的烟火,而且这美好的一切,都是有人专门为她而设的。

更可贵的,这个人此刻就在身边,近得触手可及,恍惚间,仿佛永远都不会失去。

而不是像空中这些烟火,虽然绚烂明艳,却终究只是一刹那的光景,转眼便无迹可寻。

“这三更半夜的,人家都睡了,我们这么热闹真的好吗?”

程金枝故作担心地说着,可眼中早已溢满了喜悦与憧憬之色,她将头倚着高珩的肩膀,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所受的那些苦难,与此刻这样的惊喜地相比,都已经微不足道了。

这些下人们原本正看得入迷,可见程金枝和高珩二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他们的世界中,也都识相地迈开脚步偷偷离去,不忍打扰这小两口的甜蜜时光。

“哇这个好看,五颜六色的,开出来跟朵桃花儿似的!”

“哎呀呀这个也好看,一飞冲天,是个好兆头!”

“诶?他们人呢,怎么一转眼的功夫都不见了?”

程金枝原本正看得起劲,看着看着,却感觉到身边的人声渐消,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这才发觉大院里只剩下了自己和高珩两个人。

“哎呀,这些家伙也真是的,干嘛一个个都走了。”

她故作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可心里却是莫名地感到了一阵窃喜,连忙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借以掩饰脸上的笑意。

“那个...谢谢你啦。”程金枝歪过头有些扭捏道,“没想到一直被人称作是万年铁树的燕王殿下,竟然也会这么讨姑娘的欢心。”

“你这是在夸我吗?”

高珩眸色微转,突然凝目注视着程金枝,眼中的深情摄人心魄,让人心驰神往。

“不过,我只会讨自己喜欢的人欢心。”

程金枝闻言闪烁了两下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抿起唇角,心里已经笑开了一朵大红花。

“你今天怎么了,老是说一些,一些你平时不会说的话。”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嚅嗫着,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过去种种的喜怒哀乐,待再次转头看向高珩时,眼中却已是泪光盈盈。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会被困在程家那个阴暗冰冷的角落里,就算哪一天她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无踪,也不会有人去在意她是否来过,更不会有人替她伤心流泪。

可如今,就是这样一个曾经卑微到骨子里的存在,却能被如此的优秀的人爱护和疼惜,这是她连做梦都不曾想到的。

“自我娘去世后,除了…不,不对,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你…你是第一个…”

程金枝哽咽着将顾寒清的名字咽入肚中,语气诚挚地道出了这句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这两个人,在她心里本就有着不同的位置,也早就被赋予了不同的感情色,又这么能一概而论呢?

自己已经嫁做人妻,她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才是要与她携手相将,共沐风雨,相伴一生之人。

“也是最后一个。”

“真,真的吗?你可不能反悔。”

听着高珩坚定而清晰的话语,程金枝强烈抑制住即将大笑出声的冲动,猛地吸了一口鼻涕。

“嗯,只要你愿意。”

高珩认真地凝目注视着程金枝,缓缓捧起她的脸颊,轻柔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这咫尺间的温存让程金枝心中猛然一颤,只觉心间袭来一股炽烈的暖意,烫得她浑身酥麻,情绪迷离,突然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吻住了高珩的唇。

唇齿交融之间,只觉身子被人轻轻地拦腰抱起,程金枝一愣,略显慌张地将头抵在高珩怀中。夜晚凉风习习,却并没有让程金枝发烫的脸颊降下温来,听着高珩沉稳的脚步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待一阵开门声响起,她胸腔里那颗心便跳得更快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心照不宣

夜色浓重,正和宫内依旧灯火通明,赵皇后靠在卧榻上眉角紧蹙,神情显得有些疲惫。

面前则站着一脸委屈的常乐,只见他躬着身子,弯着脊背,一只手按在胸口痛苦不已。

“你说...程金枝和燕王一同去了九幽台,燕王还出手打伤了你?”

听赵皇后问话,常乐眸子一亮,急忙语带哽咽地连连点头道:“是啊娘娘,奴才见怀王殿下手中那支簪子做工很是巧,又是燕王妃交给他的,奴才一心遵从娘娘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命令,便想拿来瞧瞧,也好让娘娘放心,谁知…谁知他们不让看也就算了,反而还挨了燕王殿下一掌。”

常乐说着假装哭哭啼啼地挤出了两滴泪水,见赵皇后面带愠色,便继续添油加醋地继续道:“那燕王妃还说,皇后娘娘您被殿下禁足于寝宫之中,又被夺了执掌六宫之权,应该好好呆在宫中面壁思过,少管闲事才是,还说奴才这是狗仗人势,对娘娘的命令充耳不闻,这明显就是不把娘娘您放在眼里啊!”

“哼,这个程金枝,仗着这次扳回一局让本宫栽了个跟头,自己又出了这九幽台,竟然如此不把本宫放在眼里,竟然如此轻视对正和宫出来的奴才,真是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人!”

赵皇后脸色一沉,抬手重重地拍向了桌几,震得上头茶盏上的盖子都险些滚落在地。

“娘娘您消消气,奴才受点委屈根本就不算什么,奴才只是替娘娘您感到不值。”常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悲切道,“您怎么说也是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现在陛下也只是暂时对稍稍娘娘施以惩戒,其实心里还是记挂娘娘的,等这风波一过,自然会让娘娘重掌后宫,可燕王殿下和燕王妃却……现在恐怕那个唯唯诺诺,不成气候的怀王,也和他们成为了一党,都不把娘娘您当一回事儿了。”

“怀王这个胆小如鼠的木头,从来就成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