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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金枝毓秀小说

底该如何是好?”

元熹公主双手环肩立在窗台边,隔着半透的窗纱望着外头斑驳的树影,气闷地抿起了唇角。

“我方才当着这么多周人的面口口声声说自己倾心爱慕于燕王,此次若是不能嫁予他为妃,定然会被这些周人说成是不自量力,痴心妄想。到时候,你让我这个妹妹的脸往哪儿搁,让咱们大楚的脸面往哪儿搁?若真是如此,我倒宁愿终身不嫁!”

元熹公主说着便攥起拳头砸向了窗台的横栏上,眼中愤恨交加,紧紧地蹙起了两道秀眉。

“妹妹,你先不要着急,既然你已经当众表明自己的态度,想来那周国皇帝也不会不顾及咱们感受。其实对他而言,大丈夫三妻四妾,自己的儿子多娶一房妻室,根本就无关紧要,他之所以没有当机立断,多半还是因为燕王的态度。”

元鹏好声好气地出言安慰着,望着元熹公主一脸倔强的神情,心里却隐隐感到了几分担忧。

踌躇少顷,还是调转神色开口道:“只是熹儿,这个燕王似乎对他那位王妃十分钟情,就算他真的愿意娶你,你往后的日子也未必会幸福美满,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我和父王,都是不愿意看到你受委屈的,否则,我也不会瞒着父王帮你一起演这场戏。”

“早在父王告知我婚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想清楚了。”元熹公主眼睫微动,眸色渐深,“他对自己的王妃用情至深,确实让我有些难过。不过这也正说明,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一提到高珩,元熹公主的脸色便豁然开朗了许多,连眸中溢出了一丝明亮如星的光。

“皇兄,从小到大,你一直最疼爱我,为了我还刻意冒险篡改了圣旨。幸好你模仿字迹的功夫了得,否则若是被周国的皇帝发现破绽,那可是欺君之罪。”

她朝元鹏走近几步,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心里不由暗暗地感到了一阵侥幸。

“光靠我一人没用,也得有这瓶能够将墨迹去除干净的隐符水才行,否则,我也是束手无策的。”

元鹏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小瓶玻璃容器,乍看之下,这瓶中所装的,只是一种十分普通的,类似于水的透明液体。

“原本此计既可助你达成心愿,又可让周国的皇帝失了颜面,一举两得。只是没想到,最后却被那个燕王妃给毁了。”

元鹏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想起程金枝那副咄咄逼人,无所畏惧的样子,不禁紧了瞳孔。

“说到那个燕王妃,我也注意到了,原来她就是之前在城门口对皇兄你出言不逊的人。”

元熹公主眸色微转,眉宇间映着一抹怨念之色,很明显是把她看做了自己的情敌。

“嗯,她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有点小聪明,胆子也挺大,倒与我想象中的那种大家闺秀有些不同,也难怪会让燕王独宠于她,不肯再另娶妻室。”

“既然如此,不就更加证明,她是个不容易对付的角色吗?”元鹏神情肃然,语气变得有些沉重,“妹妹,论容貌和品性,你都是上佳的,又是咱们大楚的公主,又何必自讨苦吃,非要委屈自己,和她去争这同一个男人呢?”

“可是皇兄你也知道,我元熹想要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更何况这是我的终身幸福,我既已经沦落为别人眼中的政治牺牲品,当然更要为自己争取一次,岂能任人鱼肉?”

元熹公主的口气很是坚毅,渐渐地,眸中竟然泪光轻漾,只是很快就被她转过头迅速拭去。

纵然外表表现得有多么强硬,但她内里终究还是一个对婚姻和丈夫有所憧憬的弱女子。

此次为了政治联姻而被迫离开母国远嫁千里之外,往后在很长的一段岁月里,都将是她心里无法拔除的一根刺。

“皇兄你应该最了解,照我的性格,又岂会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如果我真的要嫁入燕王府,那就必须得是名正言顺的燕王妃,这王府中的女主人就只能是我一个。难道还要我屈居于她之下,看着她的脸色行事吗?”

“我想,这应该也是周国皇帝所顾虑的原因吧?”元鹏目光微凝,抬眼正色道,“只是据我所知,燕王现在的这位王妃可是当朝重臣,靖国公府家的三小姐,燕王又对她百般爱护,你若想动她,恐怕并非易事。”

“靖国公?”元熹公主眸子一定,突然僵着脸色面露愠色道,“我想起来了,就是因为他当初来我们大楚讲和,父王才会想到让我去和亲。原来这个人是周国的重臣,还是她的父亲,看来我与这个叫程金枝的,早早就已经结下仇怨了。”

元鹏闻言幽幽地叹息道:“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冒险。毕竟咱们身在异国,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你也知道,咱们大楚这几年连连被天灾所困,北边的西晋又虎视眈眈,若是真有能力挥军北上,父王也不会舍得把你嫁到这里来。”

“皇兄说的这些,熹儿又岂会不知?若不是体会到父皇的难处,我又何曾愿意背井离乡,赔上自己这一辈子?”

元熹公主容色凄凉地垂下眼帘,低沉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伤怀。

她将目光静静地凝滞在一处,默然良久之后,突然变得深邃而锐利。

“我只是在想,既然我不能轻易动得了这个程金枝,那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自动退出呢?”

第二百九十二章愁云惨淡

离开太极殿之后,程金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去广陵宫的。

她只知道所迈的每一步都像是漂浮在云端之上,轻得都快感受不到身体的重量了。

身旁的高勋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话,纵然知道他是出于关心和安慰,却仍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也懒得去回答。

当然,她之所以如此颓靡不振,既非周帝在大殿上对她“不慎”泼洒酒水那番装腔作势的训斥,也不是由于南楚公主公然在人前道出倾心觊觎于自己夫君的事实。

她只是在害怕,害怕自己这一次真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丈夫娶别的女人。

在迎宾典礼上,当着那两个楚人的面,周帝虽然尚未作出决定,但是在典礼结束之后,却单独召了高珩前去御书房,并没有叫上她一同前往。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周帝刻意避开自己,正是为了劝说高珩去娶南楚公主为妻。

她从没有怀疑过高珩的真心,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