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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金枝毓秀小说

抑,尽力伪装所制造出来的假象。

她此刻既不吵闹,也不愤怒,亦不悲伤,为的只是不想让高珩心中更加难过自责。

“珩儿肯为了你向朕请命要亲自领兵北上,不破楚都绝不还朝。他既然可以为了你豁出性命,你是不是,也该做出一点牺牲?”

这是那天在御书房外见到周帝之后,他在自己耳边轻声道出的一句话。

虽然他的语气让人听来遍体生寒,但是想到高珩的那一刻,程金枝心中却溢满了温存的暖意。

而这股暖意,也渐渐驱散了她内心深处原本因为这门婚事所带来的,那无比浓重的阴霾。

因为至少,她拥有一个真正疼惜爱护于她,也同样为她所深深依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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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件事过去也有段日子了,这白苏姑娘怎么还留在漱玉阁没有离开?这会儿还突然派人送来信件要您过去,会不会是因为上次给她的那笔钱不够,想要再讹我们一笔啊?”

踏雪平日里本来就是个话匣子,在跟在程金枝身旁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之后,见自己的主子神色还算平和,便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但是看她起来,应该不是那种会讹人钱财的姑娘。”程金枝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她既然派人到王府来传信,许是真的有什么难处吧?”

踏雪闻言点了点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迟疑,犹豫片刻还是不放心道:“您别怪奴婢多嘴,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嘛’?奴婢总觉得,这白苏姑娘在这个时候找您去漱玉阁,多半没什么好事。”

听着踏雪略显担忧的话语,程金枝心里也不由生出了几分不踏实的感觉。

只是,与其度日如年地坐在府中等着元熹公主大摇大摆嫁入王府的那一天,她倒宁愿让自己看起来忙碌奔波一些。

哪怕只是漫无目的地在外头瞎晃,也比在家对着墙壁和空气暗自发呆神伤要好。

眼前的漱玉阁依旧人来人往,乐声悠扬,在打听完白苏所在何处之后,程金枝便直接上到了二楼的“竹”字号乐房。

又因信上特意写明让程金枝一人前来,她便刻意让踏雪留在房外,自己只身跨入了房门之中。

程金枝不知道的是,其实从她进入漱玉阁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有人躲在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引领她一步步跨入这早就设下的陷阱之中。

随着身后的房门被人从外头关紧,盘旋的曲乐声也就随之变得微弱了许多。

程金枝下意识地向后看了一眼,回过身来见白苏并未出来相迎,便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几步。

“白苏姑娘?白苏姑娘你在吗?”

她轻轻地喊了两声,见四周依旧很是安静,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心中不觉得有些诧异。

这漱玉阁每一间乐房的构造都大同小异,琴台与外室之间都会以一扇大屏风作为遮挡,既能用作装饰之美,增添雅趣,又用来隔开两个不同用处的空间。

“他们是不是带错房间了?还是白苏姑娘等我等太久,所以睡着了?”

眼见目力所及之下都不见白苏的影子,程金枝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此时不禁更加明显。

望着眼前这扇描绘着“葱郁竹海”的丝质屏风,白苏若是真在这间乐房之中,那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就只能在这屏风之后的琴台了。

于是程金枝在心里无比坚定地告诉自己,若是这屏风之后还不见白苏的人影,她就必须快速地转身,撒腿,开门,然后离开这间房间!

怀着略微忐忑的心情,程金枝快速地绕过屏风想要一探究竟,结果如她所料,白苏确实就坐在这屏风之后的琴台上。

只是,她并没有感觉到程金枝的到来,而是一动不动地伏在琴台上紧闭双眸,半张脸都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似乎睡的很沉。

“不会吧?我又不是三更半夜才来,至于现在就睡成这样吗?”

程金枝有些嫌弃地扯了扯嘴角,在看到本人之后,心里原本的紧张之感倒是散去了大半。

只不过她不是外头那些倾慕佳人的风流公子,不懂得怜香惜玉,也没那么贴心要等到她自然醒来。

所以便不顾礼节地直接走上前去抬高音量道:“白苏姑娘,白苏姑娘你别睡了,醒一醒吧。”

可奇怪的是,任凭她怎么喊,白苏就像是睡死了似的,全然没有一点反应。

看着面前“静得出奇”的白苏,程金枝不自觉地蹙起秀眉,走上前去试探着伸手推了推她。

然而这不推还好,这一推竟然把白苏整个人推下琴台,重重地仰面倒在了四周所铺置的叠席之上。

与此同时,程金枝这才万般惊恐地发现,眼前的白苏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衣襟处更是沾染了一大片血渍,而胸口竟然赫然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原来不是熟睡不起,而是就此长眠了!

只是还未等程金枝恐惧万状地尖叫出声,却忽觉后脑勺猛然袭来一阵痛楚,两眼一黑,便毫无知觉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欲加之罪

意识朦胧间,程金枝只觉后脑勺隐隐作痛,像是被人拿硬物重重地锤了一记。

她试着动了动眼皮睁开双眼,脑中骤然闪过白苏惨死的画面,心中惊恐之余匆忙两手撑着地面,有些艰难地想从地上支起了半个身子。

“踏雪,踏雪……”

她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正在这时,只闻一阵开门声响起,紧接着,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白苏姑娘,听说你在招待贵客,我是来给你送茶水的,见门没锁,就自己进......”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一抬头,只见一名端着茶水的侍应已经面如土色,惊愕万分地站在了自己面前,双目圆睁,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杀...杀人…杀人了,杀人啦!”

伴随着茶盏落地所发出的,那异常刺耳的碎裂声,他登时一声尖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门外冲了出去。

这一声尖叫顿时让程金枝原本有些混沌的神振作了不少。

她诧异地皱了皱眉头,视线所触之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