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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金枝毓秀小说

上一副看似不以为然,却又让人难以琢磨表情。

她面露不解地抿了抿嘴,还是一脸自责地朝着他跪了下来。

“奴婢该死,请殿下恕罪。”

然而元鹏并没有去理会玉壶这番略显无力的认罪,而是身子向后一靠,像是一切都已经在预料之中似的,不急不慢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应该不是要去帮燕王,而是要帮燕王妃吧?”

听元鹏正中心里的想法,玉壶一双秋水波光微伏,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虽然只见过那个燕王妃几次,但看得出她是个心善之人,就算你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也不至于会对你赶尽杀绝。你当初之所以能够安然离开京城,应该也是因为她放你一马的缘故吧?相反,一路派人追杀你的,应该是太子。”

看玉壶没有应声,元鹏便继续将心中所想一一道出,心里对整件事情的脉络已经清晰明朗。

“殿下所料不差。”

默然半晌之后,只见玉壶缓缓将头抬起,目光微凝,随即语气沉重地点头道。

“就当…是一命还一命吧。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

“而这个锦囊,也你故意留下的,对吧?”

元鹏看着玉壶手中的锦囊,神色迷离,眼中不禁生出了一抹欣赏的意味。

“这样一来,既能让你得以报恩,问心无愧,又能借此事让我博取燕王的信任,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少顷之后,突然目光一滞,眼底深处翻滚上来一阵汹涌的暗流。

“你到底是谁?”

第三百七十九章疑云密布

“殿下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见元鹏的脸色和语气都突然转变,原本容色已经恢复平和的玉壶眸光一颤。

像是突然间被人识破心中的阴谋诡计,即使她竭力隐藏,可眼角还是显出了一丝紧张和无措。

而这一切,自然都被近在咫尺的元鹏给尽眼底。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在幼年时随同父母一起到大周的都城想靠着经商为生,做点小买卖,结果在途中遭遇天灾以致父母双亡,于是剩下你独自一人在京城颠沛流离。后来,又阴差阳错被人卖给一家大户人家为奴,直到数月前,你才因为做错事被赶了出来。而你无家可归又思乡心切,所以才用毕生积蓄买通守关的将领,让她放你出关得以回到母国,结果后来你就在无竹崖下与我相遇,还舍命救了我。”

元鹏一面在玉壶周围踱着步子,一面思索着将她之前告知自己的身世一一道出,随后停下脚步走到玉壶面前,神情凛冽地眯起了双眸。

“你当时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没错吧?”

“玉壶说的句句属实,绝无没有半点欺瞒殿下之意。”

玉壶刻意避开元鹏凌厉的目光,在抿了抿唇角之后,又再次跪了下来。

“之所以没有告知殿下曾经为太子所用一事,一来是因为玉壶在太子面前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奴婢,甚至连这个主子的面都不曾见过几回,加上后来还受他指使去陷害燕王妃,自觉心中有愧,所以才不想提起。二来,自然也是害怕说出此事之后,会让殿下对玉壶心存芥蒂,难心生怀疑。仅此而已。”

玉壶的语气很是诚恳真挚,让人听来确实感觉不到有什么隐瞒和欺骗之意。

然而元鹏却并没有因为她的这番解释而有所释怀,眼中仍旧疑云密布,泛着深邃的幽光。

“是吗?”

只见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从玉壶身上回视线,转而落在了前方虚无的一点上。

“可是你我相识之时,我根本就还没有决定要陪熹儿一同入周,自然更加不会想到之后会与太子合作。你又是如何料到,我会因为太子而对你存有疑虑的?”

“我......”

玉壶闻言眉间一紧,一时间竟对元鹏的质问无言以对,刚动了动嘴唇,就听元鹏继续道。

“还有,现在想来,你在无竹崖救我一事也未太过凑巧。我们非亲非故,之前从未打过照面,你为何会奋不顾身地扑出来救一个陌生人?”

“因为我父母就是在无竹崖丧命的。”

听闻元鹏这番话,玉壶的一双晶眸突然间黯淡下来,失落而低沉地垂下了眼帘。

“当年我就这样亲眼看着他们死在我的眼前。他们为了救我,将我压在身下,结果自己却被滚落的石头砸中,再也没能站起来。”

她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元鹏能感觉到,纵然她继续故作坚韧,其实是在尽力压抑。

不想让这经过多年时光洗涤却依旧无法磨灭的伤疤,暴露在他人面前。

这道伤疤清晰可见,清晰到能让身边的人也感同身受,一点也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我知道无竹崖是回大楚的必经之路,但是那天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也是为了再临故地悼念我那已故的双亲。却不曾想到竟会如此凑巧,又再次重演了当年那场事故。而当我看到殿下遇险之时,就像看到了自己当年丧命于此的父母,可能我如此奋不顾身,只是为了让自己求得一个,儿时无能为力的心理安慰吧?”

玉壶一字一句地说着,似在回忆,又像是在自责,眉宇间浮动着一抹沉重的阴霾。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望着玉壶眼底深处那隐而不发的悲伤和泪光,元鹏起眼中的严厉之色,柔声地致以歉意。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很久了,那时候我还太小,已经快连他们的样子,都要记不清了。”

玉壶将溢出眼眶的伤痛敛入纤长的眉睫之下,抬起头来自我安慰般勾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知道你这些年独身在外,颠沛流离,一定受了很多苦,虽然我不该在这个时候继续揭你伤疤……”

不过话虽如此,元鹏到底还是个会怜香惜玉之人。

只见他说到此处,俯下身来拿出一方手帕递给玉壶,踌躇片刻,虽然恢复了之前的肃然之色,但是语气却平和了些许。

“可是,既然你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开故国来到大周,那你这身武功,又是何人所授?而且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太子见到你的时候,也全然不知道你身怀武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