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六十七(1 / 1)

作品:《天降福女 复古风

想到她二哥, 古月顿时情绪一震,懊恼自己方才怎么没有问一问仑哥哥这件事, 想必仑哥哥在调查她的事情的时候,肯定也查清楚了殷容姐姐她之前写给她的那封信究竟是不是也是一场骗局。

怪她太不经事,只想着自己被自认为的好友背叛, 怀疑人生,却没想过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条牵扯着她二哥的线。

这边古月在心中暗自懊恼,那边赵府之中,神色癫狂, 理智已然被怒火燃烧殆尽的赵殷容, 在看着车仑视若无睹地当着她的面,径自拉着古月离开的画面后。

神色却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然后周身的气势却越发显得阴森可怖, 一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 才有些踉跄地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从一隐蔽处拿出了一个密封的黄花梨盒子。

轻轻地抚摸了两下,这才将其交给暗卫带走,看着暗卫带着盒子消失的身影,赵殷容独自一人坐在房中,沉默着沉默着便突然地笑出了声来, 声音越来越大, 她脸上的泪水也越来越多……

就这般过了几日,当古月再一次听到赵殷容的消息时,便是车仑让人带来的, 赵殷容已然入宫成了妃的消息,自然也无法再让赵殷容为之前的那件事情付出代价了。

不过,古月此时也是不在意是否能够报复得了赵殷容此人了,这几日古月也想通了,既然赵殷容从头至尾都不曾在她身上付出半分真心,那她又何必为了赵殷容而暗自伤神,凭白让自己过得不快/活呢。

想通了这一点,古月便又成了那个无忧无虑、享受生活的娇贵人儿了,更别说她从仑哥哥处得知,那封信中所写的果然是假,皆是为了骗她出门后,更是彻底将赵殷容此人抛在了脑后。

然而虽说心中打定主意不再在意赵殷容此人,但想到自己之前被迷晕时所受到的惊吓与伤害,古月却还是希望赵殷容能为她之前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而如今看来,虽说赵殷容入宫为妃避开了仑哥哥和爹爹娘亲们对她的报复,但在古月看来,也许这已经算是赵殷容的代价了吧。

同为女子,对象还都是仑哥哥,哪怕她再没有心计,古月也能看得出来赵殷容其人是真的爱着仑哥哥,不论这份爱是如何来的,又纯不纯粹,但至少赵殷容这份爱是真的。

然而如今,赵殷容却成了仑哥哥父亲的妃子,名义上甚至是仑哥哥的小娘,以后她同仑哥哥成了婚,在某些场合,赵殷容甚至还要表现出对她和仑哥哥的祝福。

这对于赵殷容而言,就是一生都难以摆脱的惩罚,在古月看来,这样便足够了,然而车仑却不是这样认为的,他甚至完全不觉得仅仅同他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的赵殷容会对他有爱。

也因此,对于无法帮古月向赵殷容讨回公道这件事,车仑很显然有些愧疚,之后几次来见古月时,虽然古月表现得并不在意,但车仑对古月也是愈发地无微不至了。

时光就这般匆匆而逝,车仑与古月的感情也愈发地如胶似漆,古董和刘氏见两个小儿女这般情状,出于各种情况的考虑,最终还是答应了车仑在女儿及笄后三个月迎娶女儿的要求。

做父母的最终还是为了子女考虑的,既然他们小儿女之间如胶似漆,他们做父母的自然也不会只考虑他们自己的意愿,强行让女儿在家中多留上那么几年。

女方的父母终于松了口,车仑也是大喜过望,在得知消息的那一日难得地一个人在房间内喝了个酩汀大醉。

害得其手下还以为车仑被人在酒中下了毒,怎么唤都唤不醒,还特意为车仑请来了御医,结果就得到了一个饮酒过量的结果,凭白让车仑出了个糗。

到如今古月回想起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心情,都还很有些欢乐。哦,对了,还有赵殷容,如今赵殷容也算是在这京都之中出了名了。

凭借着皇帝的宠爱,不仅让其家族成功地回到了京都,还为自己的父亲谋了一个侯爵之位,甚至在官场之上也手握着举足轻重的权利。

家族中的其他人也大都被其安插到了官场之中,尤其是她的嫡亲兄弟,在朝堂之上也大都是权利不小,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典型了。

不过这也与她无关就是了,哪怕赵殷容再如何提携她的家族,也不过就是空中楼阁,虽看着华美,但到底没有根基。

仅仅只是依赖于君王的恩赐,终究还是无法与她爹爹在战场之上真刀真枪地拼杀出来的地位相提并论的,更别提危害她的家人们了。

今日是古月及笄的大日子,古月也不愿想太多关于赵殷容的事情,身着一身采衣,眉眼带笑地看着镜子里的娘亲的脸。

刘氏显然很是感慨,她还记得当年初初得女时的欣喜感慨,抱在怀里那娇娇软软的小小一团,对着她笑得口水直流,当真是可爱极了。

让她只恨不得将女儿藏到心窝窝里去疼着爱着,没想到转眼间,女儿便到了可以出嫁,离开家,离开她的羽翼的年纪了。

一想到女儿及笄后,再过上短短的三个月便要嫁作他人妇,看着镜中女儿明媚的容颜,刘氏的心中当真是既骄傲又不舍,她一点一点细心娇养大的女儿啊!

大致感受到了娘亲的情绪的古月,脸上带笑默默地将自己的手塞到了娘亲的手中,让娘亲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然后开口说道:

“无论女儿多大,身在何方,只要娘亲还爱着女儿,那女儿便永远在娘亲的心中陪伴着娘亲,一直到娘亲老去,女儿永远都在。”

“好,好,好!娘的好皎皎永远在娘亲的心中陪伴着娘亲,娘亲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娘亲便先走了,皎皎千万不要紧张,一切按照排练时的做便是。”

古月微笑着送走了娘亲,不久后便隐隐听见前方传来的赞礼唱道:

“笄礼始,全场静。天地造万物,万物兴恒,以家以国,祖光荣耀。父母传我,人生家国,贵至荣和。……奏乐!”

“请赞者入席。”

“有请及笄者的父亲和母亲。”

“请宾客入席。”

伴随着这些隐隐约约的声音和礼乐,古月默默地在心中演算着及笄礼的流程,直到听到前院传来的赞礼唱的:“笄礼开始,请笄者出东房。”声音。

心知到了她第一次出去的时候了,古月有条不紊地按照先前排练过的那般与赞者互行揖礼,从东房内步履从容地走出,先揖拜父母,后揖拜正宾。

待正宾回小礼后,古月在席上正坐,然后微微地吐出一口气,缓了缓自己紧张的小情绪。然后又听赞礼唱道:

“请正宾盥手,请赞者为将笄者理妆。”

看着向她走来的好友怡安,古月微微一笑,任由好友将她头上原本的鬟髻改为成年女子的发髻,用发簪固定和装饰。

在感觉到怡安停下在她头上的动作后,古月动作优雅地与怡安互揖,然后转向东正坐,由德高望重的正宾走到她面前;一边高声吟颂祝辞曰: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一边跪坐下(膝盖着席)为她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再由怡安为她象征性地正笄,待一切完毕后回到东房,然后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与头上饰物相配套的素衣襦裙,此为初加。

之后更有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乃醮,字笄者,笄者三拜,聆训等等步骤,最后待赞礼唱:“笄礼成,请笄者父母向所有观礼者行揖礼。”才算礼成。

种种步骤繁杂又不能出现丝毫差错,着实是累人得很,待到一切结束,古月只感觉整个身子已然不再是她的身子了,身体各处都在叫嚣着休息,精神也很是乏累。

一旁陪着好友一道回来的怡安,看着好友形象全无的小模样,早已经经历过一次及笄礼的怡安很是理解,只同好友说了几句话便离开,让好友能够有时间去休息。

对于怡安的好意,疲惫不已的古月心中一暖,再支撑不住,简单洗漱一番便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中途其他人,除了刘氏过来看了看女儿,也都自觉地没有来打扰古月养精蓄锐。

美美的一觉醒来,看着昏黄的灯光下娘亲柔婉的侧脸,又看了看外间的天色,古月惊觉她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晚间,腹中也很有些饥饿。

见娘亲微笑着看了过来,古月本想下床往娘亲的方向走去,然后她放在被子里的腿脚微微一动,便感觉到了一股疼痛传来,这股猝不及防的疼痛直接让古月变了脸色。

这时的古月想起自己白日里的那些动作,便也明白了腿上这股疼痛的由来,有些委屈地看向了娘亲。刘氏见状。

有些心疼地走到了女儿的床边,然后吩咐侍女在女儿的床上架起了小板子,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小饭桌供女儿用膳。

“娘就知道你醒来会饿,饭菜都给你在小厨房里温着呢,娘现在便让你院子里的婢女们端上来,你如今腿脚不便,干脆就在床上吃吧。”

“但要注意着可不要将饭菜落在床上,否则夜间入睡时被虫子咬的可不会是为娘,还有你的腿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待会用完膳,让娘身边的嬷嬷用为娘家中祖传的药酒给你的腿好生地揉一揉,过一夜,第二日便能好得差不多了,之后再抹上那么一次药便能好全了。”

“娘亲以前但凡身上有什么疼的地方,用这个药酒那效果都是立竿见影的,只味道有些大,但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用完后好生泡个澡即可去掉那股味道,皎皎放心便是,快用膳。”

听得娘亲这话,原本因为腿上不间断地传来的疼痛而不愿用膳,也没有那个胃口用膳的古月,当即笑开了颜,欢欢喜喜地用起了婢女送进来的饭菜。

至于娘亲说的味道有些大的缺点,对于此刻的古月而言,只要能让她不再这么疼下去,怎么都行。对于自幼便没受过什么苦楚的古月而言,这股疼当真是让她承受不住。

更别说伴随着那股疼传来的酸麻感觉了,当真是让古月感到无比地煎熬,勉强用完膳便立刻催着娘亲给她上药。

刚开始时,药刚刚上腿有些冰冰凉凉的,让古月感觉很是舒服,眉毛也慢慢舒展,然而下一刻,待到嬷嬷的手放在她的腿上,合着药水开始揉捏,古月便开始受不了了。

想要将腿收回来,却被嬷嬷按着不得动弹,最后只能就这般强迫着被嬷嬷按了个眼泪汪汪,瞧着真是好不可怜,就连之后睡着都是一副受了大委屈的可怜模样。

不过虽然之前按着疼是真的疼,但古月自己感觉着,这效果也是真的如娘亲所说的那般立竿见影,她第二日醒来时果真好得差不多了。

也许正因为如此,在娘亲派来的嬷嬷给她第二次按揉时,古月只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疼痛,甚至在疼完之后还感觉整个身子都轻松了一些,很是松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