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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表哥嫌我太妖艳 逗猫遛狗李言

话未说完,室内率先传来哭泣:“小姐你醒醒啊,醒醒啊,快看看小公子啊,你不是说要做最好的娘亲吗,小姐啊,小姐啊啊啊啊啊,你快醒来啊,你这是要老奴死啊,你这是要老奴死啊。”

麻木站在原地,一向肃冷的人眼眸怔怔的看着躺在床榻上每每合眸嘴角必泛起笑意的小妻子,现下她嘴角依旧带着笑容,甚至比以往更为温柔,可那无论是娇嗔还是隐怒都泛粉的小脸现下却惨白至极。

“嬷嬷,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快抱起小公子,快抱起小公子!”

浑身战栗,慌乱中,虞应战眼眸通红的站在原地,仿若置身无人之境,听不到婴孩的哭声,听不到丫鬟侍从的呼喊,看不清匆匆上前的好友。

他是死了吧,否则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

第82章

坐在宽榻上,李言蹊面色惨白,素手死死的扣住手边的矮几,忍着头痛及下腹的坠痛,脑中不断想起那个传闻。

传闻当年名扬侯夫人因妒生恨,杀害了冯氏的儿子而遭到天谴,爆裂而亡,名扬侯为了弥补冯氏丧子将冯氏扶正,那位名扬侯夫人则带着腹中的胎儿惨死,受在世之人唾骂。

她若是不知道内里,或许会和旁人一样,觉得那位名扬侯夫人心狠手辣,可她知道了,知道蛊毒的存在,知道那位名扬侯夫人如何含冤而死,知道了自己或许同样中蛊,也知道……自己可能会有的结局。

眼眸朦胧,李言蹊抖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比起自己的害怕,她更怕她这个打从住在她肚子里便一直乖巧的孩子受到伤害,她不曾像旁的夫人会孕吐,甚至胎动频繁时从未感觉到疼痛不适,他未出生便是个体贴的孩子,她不想她这样乖的小宝受到伤害。

喉咙哽咽,向来怕疼的李言蹊忍着剧痛抬眸,透过呼啦啦涌入房内的产婆们,看向站在门前慌张的鸿雁,尽力平静,尽力将字吐的清晰:“去寻太医院的薛大人。”

早在几月前便候在将军府中的产婆们将李言蹊稳稳的扶入内室,众人之后,鸿雁震惊于自家小姐惨白的脸,惊恐的咽着口水,她从小便跟在小姐身边,了解自家小姐,即便她现下什么都不懂却也隐隐觉得自家小姐有些不对,在嬷嬷们来往间,鸿雁步步后退,随即猛地折身向府外跑去。

一盆盆血水从内室端出,原本白净整洁的帕子皆染上红晕。

“哎呀,夫人已经开了十指了,可以生产了。”

“夫人别慌,慢慢用力。”

内室中,躺在床榻上李言蹊死死的咬住牙关,维持自己的清醒,努力集中力听着产婆们的话,当年名扬侯夫人生产前便亡故,以至于那孩子死于腹中,她如何都好,但她的小宝决不能有事,她一定要将她的小宝在蛊毒完全发作时生下来!

双眸朦胧,一次比一次强烈的阵痛让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头痛欲裂中李言蹊有些委屈,她想要见他,更为强烈的阵痛袭来,顾不得多想,素手攥紧身下的床榻,继续用力。

正堂内,徐嬷嬷手抚心口,看着一盆盆血水惊慌踱步,时不时双手合十祈祷着自家小姐平安,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太医每月都会按时问诊,说了自家小姐除了体虚其他都好,生产没有问题,府中也早早准备好了,产婆大夫一个都不少,一切都有条不紊,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刚刚管事也命人通知了将军……

嘴里碎念,徐嬷嬷手抖得厉害,等了许久,直到听到室内传来婴啼,徐嬷嬷一喜,伴着丫鬟迈入内室。

一名产婆抱着刚刚襁褓上前,满面喜色:“是个小公子,夫人生产很顺利。”

皱巴巴的男童被包在早已备好的襁褓中,想要去锦屏后去看自家小姐的徐嬷嬷忙止步,小心接过,喜极而泣,还未开口问询便又听到锦屏内传来其他产婆们的惊呼。

“夫人怎么吐血了!”

徐嬷嬷心中一紧,正要绕过锦屏,然而一人先于她大步进入内室。

薛定海听到鸿雁的递信便马不停蹄的赶来,顾不得仪态闯入内室,跪在床侧抬手诊脉,随即容色肃然开始施针,现下已经来不及想这位被护在府门中的人为何会中蛊毒了,当务之急是要先探查蛊毒的位置。

看到来人,产后虚弱的李言蹊松了口气,远远的看了眼徐嬷嬷,安抚一笑,随即忍着疼痛轻声开口:“薛大人,我很信任你,可也想与你多说些,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可是我有些不放心他,他很坚强,总是很冷静严肃,可薛大人不知,他是个傻人,固执又笨拙,从未有人因着他是虞应战真正疼爱着他,走入他的心中,他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所以习惯了独自一人,可薛大人对他来讲是不同的人,无论结果如何,薛大人,请您务必帮我照看好他,也要叮嘱他一定照看好我的小宝,否则……否则我会生气。”

眼眸疲惫,头痛难忍,一向怕痛的李言蹊勾唇一笑,想到自己每每闹脾气那人面容严肃,实则内心无措的模样,凤眸微湿,轻轻阖上,喃喃出声:“还有,嘱咐他,不许他娶旁人,他那样爱我,那般纵容我,我舍不得他去爱别人,我会嫉妒,会难过,我总是个任性的人,所以还想继续任性,我不想我的小宝唤别人娘亲……”

眼眸通红,一向温润的薛定海咬紧牙关,手下动作不停,一针针落下,声音干涩轻颤:“不会有事的”

最后一针落下,将所有蛊毒定住,然而薛定海抬头时看到却是那美艳明媚的女子双眸紧阖的模样,声音戛然而止,薛定海僵硬的抬手为她擦去唇角的血迹,一头大汗,踉跄起身,脱力坐在椅子上,他还是来晚了。

耳侧传来嬷嬷丫鬟们的惊呼,薛定海想到还未归来的好友,面色沉重。

门下一刻被推开,一身黑袍的高大男人怔怔迈入房内,看到好友,薛定海胸腔一滞,喃喃开口:“知渊……”想到那明艳女子晕厥前的叮嘱,抬步上前,焦急的劝慰:“知渊,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寻到她,还有孩子,她离开前说过要你照看好孩子……知渊……知渊?”

黑眸涣散,面无血色。

薛定海一怔,抬手挥了挥,不见那人眼眸移动,浑身一僵。

*

仆从往来,甚少有人入内,独属于两人的内室一时人来人往,拾了一室的血气,侍从嬷嬷们才再次退离。

床榻上,高大的男子怔怔的抱着怀中的女子,往日阴冷的黑眸空洞晦暗。

白袍染血的薛定海额头汗湿,沉稳施针,最后将根根泛着银光的针顺次自好友后颈拿下,见那因急火攻心而失明失聪的人眼眸恢复清明,才长舒一口气,轻轻将李言蹊昏睡前的话说出,最终一叹:“知渊,你们还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