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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表哥嫌我太妖艳 逗猫遛狗李言

急急的看向自家夫君。

沉稳的为小妻子将衣裙穿好,看到小妻子急的眼眸泛红,虞应战看向儿子,随即眉头一蹙,不是因着儿子再吃拳头,而是因为小妻子给儿子穿的这套衣袍。

实在……过于华丽。

沉默半晌,了然小妻子是一时新奇想要玩玩,不甚在意的抬手,将儿子的拳头从口中拿出,利落的为儿子换上一套质地柔软的小衣。

李言蹊最近热衷于照看胖儿子,而虞应战热衷于照看小妻子,为小妻子拾妥当一切事宜。

*

派兵马赶赴契疆,布置了用兵事宜,晋元帝便从议政殿直接去了皇后寝宫。

朝臣的杂语褪去,坐在静谧中,晋元帝看着忙碌烹茶沏茶的妻子静默不语,他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印象,只知道她是长姐私交甚笃的周府嫡女,彼时,她夫君官拜丞相之位,娶她是他登位最重要的一步,仅此而已。

他对她没有情爱,却也与她相敬如宾二十余载,即便再忽视也了解她的性情,可自那日知渊从宫中离开,他才开始察觉,他并不了解自己的妻子,身为帝王,他竟不了解自己的枕边人。

看到素手将茶奉至,晋元帝垂下眼帘:“朕记得与你初识是在京郊的寺庙,一转眼已经二十余载了。”

时光荏苒,一回忆起来往日的种种似就在眼前。

含笑落坐,周皇后点了点头:“那时长公主姐姐还在,总是让人安心。”

心头一窒,晋元帝抬头看向温婉的妻子,就是因为这宫中唯有她还能与他一同回忆长姐,一同记挂着长姐,他才从未怀疑过这个妻子,甚至于现在,听到她的话,看到她温柔的眼眸,他都不敢相信心中的怀疑。

移开眼眸,晋元帝长长一叹,看向门外亭中摇曳的桃树,缓缓开口:“那日皇后曾与朕的定情之物皇后可还记得?”

温柔点头,周皇后同样看向院外。

“粉花遮人面,日落掩龙须。这是皇后当年送给朕的诗,长姐甚至临摹了一册皇后的诗册。”

听到这话,周皇后垂眸掩帕,笑着启唇:“皇上记错了,臣妾那时说的是‘粉花遮人面,日落吞龙须’”

倏的抬头,晋元帝蹙眉:“皇后当年定要用‘掩’字,与我争论许久,最后定下了用‘掩’字,怎地现下竟忘了自己争来的字?”

心中犹豫,周皇后有些不确定,咬唇不语,她所知道的都是自己见到的,后面没有见到的她并不了解,摇了摇头,周皇后柔柔一笑:“大概是臣妾记错了。”

晋元帝闻言深深的看着周皇后,半晌垂眸起身,大步离开。

晋元帝离开的突然,周皇后面上的笑意还未散去便僵住,上前几步,走到门边,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隐隐有些不安。

忐忑的转身,然而却在看到房内出现的人时,一脸惨白。

来人一席青灰长袍,周身凌厉,踱步上前,握住周皇后的下巴,淡笑开口:“满儿,你当真心狠啊。”

第91章

惊恐的睁大眼眸,周皇后立刻回神转身向门外跑去,那人动作更为迅速,猛地攥住纤细的臂腕将人拉回。

喘息跌回男人怀中,周皇后用力挣扎,愤恨开口:“放开我!”

萧濯眼眸因怒而嗔红,任怀中人挣扎,半晌将激动的人抱紧,克制隐忍的开口:“还不够吗?我死过一次还不能解开你的心结吗?满儿,你到底如何能原谅我?”

因着出身,他离开处处难容他的京镐,在年少时去了西北,金戈铁马数年为自己攒下声望,他那时想要做一个英雄;新帝登位,朝中养父与左丞相等人势均力敌,新帝作壁上观任他消耗力,均衡朝政,他开始暗暗窥视那大位,彼时,他想要做一个枭雄。

他一生清醒,知道自己的目的,规划了自己的未来,可却遇见了她。

一个上蹿下跳没有遵纪的野丫头。

他做不成英雄,也做不成枭雄了。

他的妻子是当时兵马总督的嫡长女,可他为了她愿意放弃这一支后盾,将她养做外室,默默筹谋娶为平妻,到头来却发现他心爱着的女子隐藏着何样的恨,又是更是何等的聪慧。

始终不能挣脱,闻言周皇后放弃挣扎,垂下眼帘,轻嘲道:“死过一次?侯爷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怎么死过了一次?”

萧濯并未因着嘲讽生气,不想告诉她自己所吃的假死药会伤及血脉,痛苦如抽掉筋脉,只是抬手抚着她柔软的长发,心中默默喟叹,等了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将她拥入怀中了。

他该早些抛下一切的。

“满儿,他不喜欢你,他心里始终惦念的是萧霁槿,你留在他身边会有危险,你与我走吧。”

听他提起晋元帝,周皇后这才回神,想到晋元帝刚刚走的突然,猛地将人推开,向正堂书架走去。

当年京中人人称赞的两位贵女,一个是长公主萧霁槿,一个是丞相嫡女周陵,长公主擅长字画,聪慧沉稳,品貌双绝,周陵则擅音律诗文,性情温柔内敛,容貌秀美,京中每每提起总要将两人对比一番,然而两人并未因着时常被比较而隔阂了去,反而一见如故,很小时便成了手帕交,时常一个作画一个提诗,切磋交流。

周陵藏了许多萧霁槿的画作,准备提诗,同样萧霁槿也誊了许多周陵的诗,编撰成册。

顾不得那纠缠不休的人,周皇后走到书架前,找到那本当年长公主誊写的诗册,蹙眉翻看。

寻到刚刚那首当年周陵赠与晋元帝的诗时,周皇后跌坐在椅子上,低笑出声。

她刚刚没有说错,周陵那时用的是‘吞’字,晋元帝也没有记错,他只是再提醒她,他已经怀疑自己了。

眼泪顺着脸庞掉落,冯满抱膝坐蜷缩,只有面对那女人是他是一个男子,面对旁人,他始终是一个帝王啊,他可以冷静的思考,可以不吹灰之力言谈几语便能让她自乱阵脚,他从没有喜欢过她。

为了他,她去学写字,去读书,学琴技茶道,完全抛弃自己的心性去模仿另一个人,她极尽所能守着的一切似乎马上就要不属于她了。

她的梦快要醒了。

她放弃了传承族中技艺,放弃了自己,失去了儿子,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一个逐渐凌迟她的结果。

冯满浑身因绝望打着战栗,萧濯上前将人抱在怀中,轻轻吻着她的发旋,温柔安抚:“满儿,与我走吧,我会护你周全。”

冯满浑身一僵,周全?她若是想活命,何必做下这等死无全尸的事,她要的是那人,要的是那人!

脸从臂弯中抬起,为了忍住浑身的战栗,冯满咬紧牙关:“我不会走。”

抚着长发的手顿住,萧濯闭眸一叹,明知她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