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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见故人归

地拍了拍柳夫人的手,安慰她并无大事。

而颜棋带来的那一批人,在后院翻翻找找,卧房里被弄得一塌糊涂,床底、衣柜、梳妆匣里、柜子上头……自然是没搜到些什么,其中一个领头人气得直接踹了八仙桌,骂骂咧咧地道:“老子抄了这么多官员的家,就没见过哪个官员家里寒酸成这样的,真是一穷二白啊,左相让我们到这找能找到什么玩意儿啊!”

一旁一直看着的那位,左相的亲信,此时问了一句道:“这后院的各个厢房都搜过了?书房里呢?”那领头的回他道:“就剩书房了,嗳不是我说,书房能有什么玩意给我们搜啊?照这位情况来看,八成都是书吧……”那亲信笑了一声道:“谁知道呢?万一有什么值钱的名家所作呢?都去书房,给我仔仔细细地搜,那些挂着的书画之类的都给我拆开来看!”

说完又随手点了几个人,“你、你、还有你们几个,去找找柳家的小少爷,任何地方都别漏了,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出来啊!否则左相生起气来可有你们好果子吃!”“是!属下领命。”

那亲信还是与那个领头的一起去了书房,他自然是知道东西在那,那群人还是如同在卧房里一般蛮横,一些古书被扔得到处都是,放在架子上的卷轴并着一些竹简,通通被散得到处都是,而墙上挂着的书画,有几幅是柳清言幼时写的,大部分皆是柳胤自己的作品,惟独有一幅山水画,看着不怎么出众,且无署名,那领头的注意到了,推着旁边的一个人上前,“你,去把那幅拿下来看看!”

那人便上前,其实已经不抱什么能找到东西的念头了,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拆了不少的画了,可里面都是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东西。这亲信在那人将画取下来的时候,自己亲自上前,“给我吧,我倒要看看这些东西到底能不能就这么被藏起来。”

说完拿了自己别在腰间的匕首,把裱在外面的那层框给划开,手指在上面轻轻按了两下,虽然是明知里面有东西,可脸上那恰到好处出现的意料之外,让四周围着的人都深信不疑了。

划开外面那层山水画,又将下面裹着的一层纸给划拉开,果然见里面放着什么东西,有些金闪闪的晃眼,那领头的惊呼一声道:“好家伙,这老东西可真会藏啊,镀金的山水画啊,真是,就说做官的哪有不贪的呢,咦,这下面怎么好像还有东西?”

说完用手扒拉了两下,却是下面还藏着数额不小的银票,分散开来铺的十分齐整,乍一看真是看不出来什么,那亲信对着周围站着的人点了点头,“把这东西搬到前面去吧,告诉大人,东西找到了。”

“是!”几人抬着东西,自去了前头。而刚刚被亲信派去寻人的那几个人,此时把柳府寻遍了也没见着柳清言,只好回来复命。那亲信低吟一声,挥挥手让他们跟在自己的身后,亲自去寻了。

前厅此时的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柳胤不可置信地看着左相的人把这些东西搬到他面前,正是之前顾家那起案子结了以后给他送来的谢礼。

原以为不过是顾家自作的画,且就是知道不是什么名家的画自己才了下来,可却从来没想过这幅并不出众的山水画里头居然还藏着这么些东西……

好啊,自己这下真是贪污受贿了!百口莫辩啊!

颜棋看向他得意地笑了笑:“柳尚书不会不认识这东西吧?”

柳胤没有说话,倒是柳夫人有些急了,拉着柳胤的臂膊道:“老爷,老爷,咱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啊?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妾身知道您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又看着颜棋哭着求道:“大人,我们家老爷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他一定是被人冤枉了啊……”

颜棋自然不会理她,自己接着说道:“柳尚书啊,顾家的案子是小事,您一个尚书与大理寺抢什么功呢?您说要是让陈于廷受理了这案子,兴许也就没有今天这事儿了呢?”

可是当初顾家来找自己的时候,不是说因为大理寺不受此案,实在无法才求到自己这里来了吗?

想到这里,自然一切也就明白了,冷冷地看向颜棋道:“这些东西,在我府上,算是我贪污受贿所得,大人查到了,便要上交国库吧?大人要设计我,真是用心良苦啊,还搭上这么一大笔钱财。”

一旁的柳夫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止了抽泣的声音,看向颜棋。

颜棋乐呵呵地,笑着道:“这点小钱算什么?想想你柳尚书这么多年来断了我多少财路,这么一比,这些钱财实在算不上太多,本官呢,做官的时间还长,没了你拦路,以后只会越赚越多,这样算来,这些东西实在不算多。”

说罢语重心长地对柳胤道:“柳大人啊,为官不贪,哪里叫官呢?你这十几年来在朝上,得罪了多少人你知道吗?那些人明面上不说,甚至还与你交好,心里不知道怎样巴不得你去死呢。水至清则无鱼这话你也是知道的,可你,就是不懂啊……”

柳胤看向他,常年严肃的脸上居然露了个笑出来,开口自然是嘲讽:“颜棋啊,事到如今呢,我也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既然送了我这么多道理,我自然也要有所回报是不是?”

第47章第四十三章

“人在做,天在看。我知道你不信这些,可是你别忘了,你贪的钱财,有多少是从人命身上贪下来的,前两年酆堙城的那场旱灾,你身上背着多少条的人命……呵呵……”柳胤冷笑了两声,接着道,“也罢也罢,你又何曾在乎过这些东西呢?”

颜棋冷笑一声,听他提起前两年的事情,脸色更黑:“是啊,你既知道我不在乎,与我说又有什么用呢?柳胤,你呢,与我这么久结下来的梁子今天就彻底结了吧,我这么个记仇的人,你也是知道的。”

柳胤却开口问道:“既是大理寺到的检举信,为何不见大理寺卿呢?我真正的罪,想必是轮不到左相您来做最后的判定吧?”

“哦……”左相说话的调子夹了些阴阳怪气的腔调,“你说陈于廷啊?他呢,情愿就做个看戏的,我也不好勉强,下了朝以后身子不适便先回去了,这件事,现在是我全权处理。”

柳胤心里咯噔一下,如此说来,自己只怕是……可是自己的夫人是无辜的啊,这些恩怨,只怕是要牵扯到夫人头上了……想到这里,柳胤从不服软的态度第一次软了下来,“左相,我与你之间这些事,你要怎么算都可以,只是我希望你不要牵扯到其他人的身上,内子无辜。”

说罢顿了一下,安抚性地握住柳夫人那还有些微微颤抖的指尖,“何况擅自对朝廷命官动手,这件事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想必可是左相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