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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见故人归

,抱着肚子在柳清言面前小声说了几句。

似乎是尿急憋不住了,柳清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没规矩的东西,头一回进宫就这么失礼,去去去,别在我眼前晃了,等会儿就直接去宫外头等我。”

“,小的知道了知道了。”小厮慌里慌张的点头,然后就急急忙忙跑走了。

柳清言掉过头来,继续柔情蜜意地对着恒德帝。

恒德帝今天没有坐轿辇,随着他一起走着,连带着整个人都神起来。

傍晚的余晖大抵还带着几分暖意,天边乍的现出几片火烧云,映的远处半边天空都是火红的,于是人脸也都被照的显出不同往日的红。

恒德帝刚刚踏入颜贵妃的宫里,就听见了根本不属于这后宫里该有的声音

那是一个非常浑厚的,听起来便是一个壮年男子的声音,你甚至可以根据他这声音想象出这会是一个高大并且雄壮的男人,和那些太监们拔高了并且尖细的声音有着明显的区别。

恒德帝脚步一顿。

听得里面颜贵妃带着哭腔可依然高贵的声音,“你给本宫走!本宫说了今日不行便是不行,你为何又回来?”

“娘娘,娘娘我不怕死我也不怕被发现,”这男子语气急切,“娘娘,小的是真心疼你啊,那皇帝已经……”

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颜惠茜打断,“放肆!皇上也是你敢议论的!”

“娘娘,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咧,你我这都已经做了快一月的夫妻了,这恩情足够咱俩过日子了,娘娘,您今晚就别推脱了,小的几日不见您就已经要想死了……”

这男子大约也就是个地痞流氓了,见软话不管用便荤素不忌的开口,只这颜贵妃也不敢开口喊人,挣扎也挣扎不过,只得又放软了声音想要先把这男人哄走。

“你先起来,本宫知道你什么意思,只不过今日……”

恒德帝在外面再也听不下去,一张原本蜡黄的脸涨红了像猪肝一般,他一把推开身边扶着自己的柳清言,踉踉跄跄地闯进去。

一个皇帝亲耳听着自己的妃子在与别的人说这些事情,他的皇威,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仿佛被剥的干干净净的,像是一只死猪被烫了在拔毛一般。

里面的声音便戛然而止。

柳清言打眼看到林安佑的影子一闪而过,低下头轻轻笑了一声。他所期待的,终于要开始了。

颜贵妃跪在地上,涕泗横流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根本不敢相信恒德帝会突然过来,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通报。

也没想过这男子在被程穆泽发现过一次以后居然还敢回来,现在她所有的计划被全部打乱,所有的一切都遮掩不住。

她跪在恒德帝的脚边,只是哭,嘴里不停的道:“皇上……皇上……”

柳清言站在门外,满脸都是尴尬与不知所措,抬起头对着苏文全笑了笑,带着几分无辜。

苏文全却顾不上他了,连忙跑进去,就看见恒德帝扶着桌子大喘着气,狠狠一脚把颜贵妃给踢了过去,“贱人!”

“皇上!”颜惠茜根本顾不上疼,从地上一路爬过去,“皇上您听臣妾解释,事情不是您看到的这样的……是有人诬陷臣妾啊……”

恒德帝现在已经气的一佛升天,对着旁边的苏文全吩咐道:“你给朕把她带下去,那男子直接下放天牢,这件事,都嘴巴放严点。”

此刻这宫里的太监宫女纷纷噤若寒蝉,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与恒德帝有任何的对视,颜惠茜身边的兰溪更是如此,平时最会讲话也最护主的,现在浑身都抖成了筛子。

颜惠茜还是巴着恒德帝的腿,仍然抱着最后的希望,她觉得皇帝不可能不顾念这么多年的情分,“臣妾知道错了,臣妾肚子里还有您的孩子啊……”

颜贵妃这么一说,身后本来要动作的两个宫人立时停下了,也不敢动。

她口不择言,也不知该如何再为自己开脱,情急之下说了“孩子”二字,可她不提便罢,提了却是火上浇油。

恒德帝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颜惠茜!你还有脸提孩子?这孩子是谁的孩子?朕让你执掌凤印,你这样将朕置于何地?”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她又立刻开口,“皇上,不是的,不是的,臣妾没有怀孕,臣妾没骗您!真的没有骗您啊!”

“苏文全,带下去!”恒德帝看着颜贵妃被人带走,头发散乱,心里头突然一阵又一阵的慌起来。

他隐约想起来许多年前的皇后,似乎也是这样被人带走的,可皇后没有哭,她很冷静,当确定眼前的人不会信自己,她就没有再说任何辩驳的话。

可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真冤枉了她还是假冤枉了她……眼前的颜贵妃的事情,又是真是假。

终于眼前一黑。

一直站在外面的柳清言眼底俱是冷意,他听着苏文全“传太医”的声音急急的传出来,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快意。

第153章第一百四十七章

变故来的太突然,唯一的知情者也是策划这一切的人按照计划成为最无辜的人,他焦急地等候在恒德帝的寝宫外,下唇被咬的发白,眼眶通红毫不遮掩地将自己的担忧暴露在苏文全面前。

宫里的消息依旧封锁,但是作为皇子的众人还是一齐赶到了寝宫外,恒德帝出这样的事情没人知道后果会是怎样,紧要关头,谁能舍得不来?

程穆之与程穆泽两个人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寝宫,程穆之有一天没见着柳清言了,乍一听到先前的消息也是心里“咯噔”一下,现在看到柳清言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便没有再说什么,站在一旁同八皇子说话。

程穆泽的反应很明显激烈很多,额头上的汗滴滴答答地淌下来,心里面更是焦灼,在寝宫外背着手一直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往里面张望一眼。

柳清言心下了然,用袖子简单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边的泪痕,同苏文全说了几句,便装作要去偏殿休息一下的样子离开了。

刚到偏殿没多久,身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柳清言整个身子被猛地一拽,程穆泽力气大的让他半边胳膊都发麻了。

柳清言被他反压在桌子上,程穆泽脸黑的已经要往下掉锅灰,“严大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本殿的母妃呢?烦请严大人给本殿好好解释解释。”

他刚刚张望里面的情形的时候,很清楚的看到了里面只有太医,这种情况下,颜贵妃不可能不在,如果不在了,那定然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柳清言冷冷地瞥他一眼,全然没有刚刚在其他人面前的伤心欲绝,当他发现甩不开程穆泽的胳膊时,反倒离的更近了些。

柳清言幽幽开口,“殿下,您未强人所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