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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见故人归

尚书带下去,好生照顾!”

“住手!”随着声音一同进来的,是程穆之。

他身后跟着的是穿了一身软甲的程穆行。苏文全面色一冷,这是要逼宫的架势?

“苏公公,”程穆之不动声色地将柳清言护到自己身后,“这个时候了,还是先敲丧钟吧,毕竟是国殇。”

苏文全看着他们两个人脸上没有半点伤心的样子,突然笑了,“都说我苏文全是恒德帝最信得过的人,是啊,毕竟当初我为了他太监都能做,他怎么可能信不过我?”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失去控制,程穆之听到他这话却是震惊,正当他以为苏文全会爆发时,苏文全却奇迹一般地冷静下来了。

“”沉闷且深远的三声钟响,在位二十一年的恒德帝驾崩,顺庆年号止于顺庆二十二年。

宣武门下,朝臣与官员白衣素,跪倒一片。

后宫处却只剩一个位分最高的丽嫔,连个妃位都没有。

跪在第一排的是太子程穆之、大皇子程穆泽、二皇子程穆行并着其余几个年纪尚小的皇子和公主。

柳清言在偏殿。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跪除父母之外的任何人。

苏文全也换了一身素衣,手中捧着两封圣旨,缓步走到众人面前,他垂下眸看着底下跪着的一群人,缓缓开口道:“太子程穆之,接旨。”

程穆之答道:“儿臣接旨。”

第158章第一百五十二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太子程穆之品性无端,不问天命,资质愚钝,难为上天牧民,有违朕之所托,即今日起,废除太子之位,降为亲王,幽居齐州。未经召见,不得进宫。”

圣旨一颁,顿时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是大周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在皇帝驾崩以后废太子的圣旨,不仅如此,还贬为亲王,连京城都不得进。

这废太子的理由更是荒唐。

程穆之即使有料到会被废,却也着实愣了一会儿才沉声道:“儿臣领旨,谨遵父皇圣意。”

下面的大臣已经有跪不住的了,虽然这么多年党派之争一直都并不那么明显,但那也只是表面上而已,现在程穆之大势已去,程穆泽一旦登基必然会对他们动手,横竖都是一条死路,现在不反还等什么时候?

只可惜苏文全根本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将另一道圣旨拿起,正是恒德帝留下的遗诏。

“朕即位二十又一年矣,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吏治清明,君臣善睦。今皇子程穆泽,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朕欲传大位于皇子程穆泽,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钦此。”

这是一封对于所有人颁布的圣旨。其中的内容是否真实已经不重要,它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就已经足够。

“儿臣(臣)领旨。”

殿阁大学士终于开口:“不知皇上为何要废除太子?太子这些年在政治上也已小有作为,先前沧州洪水一事也妥善处理,更是大挫倭国的势力,再者说来,品性无端要从何说起?”

另一位大臣也开口道:“大周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立嫡不立长,如果废除太子,那么皇上为何不把皇位传与二皇子殿下?二皇子身上战功累累,戍边多年,怕是更让人信服。”

一直未曾开口的颜棋反驳道:“呵,太子本就品性无端,先皇一直为他的婚事考虑可他却一直不曾娶妃,常言道修身齐家才能治国平天下,可三皇子至今不曾成家立业,让先皇如何放心的下啊?”

一时间宣武门下吵嚷的不成样子。

程穆之却起身,褪了自己穿着的孝衣,将一直佩着的九龙玉佩给扔在了地上,转身对着诸位争执的大臣道:“本殿多谢各位大臣抬爱,只是本殿自身资质不够难承大统,辜负各位了。”

“太子殿下……你!”还有几位大臣开口,一直在旁边不言不语的程穆泽接过圣旨,脸上挂着笑容,“如若众爱卿还有异议,不如等明日上朝,慢慢道与朕,可好?”

他脸上的笑容是真,语气里的森森寒意也不假,“如果你们还对先皇的遗诏有什么怀疑的地方,朕不介意送你们亲自去见先皇同他当面问问这件事。”

是已经将自己置于皇帝的位置了。

众人噤声。

没有人想要去陪葬。

明日也不会上朝,明日是国丧第一天,登基大典在三日后才举行,程穆泽的话,是将大家所有的不满全部都挡了回去。

程穆之离开之时,程穆行也同他一起,这二人的立场已经足够明显。

柳清言从偏殿出来时,就只看见他二人的背影。程穆行还穿着孝衣,而程穆之已经将外面的衣服全部脱掉,剩下原本的明黄色太子朝服。

在这一片白色中显的格外亮眼。

只是已经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了。朝臣们想的是自己该解甲归田逃过这一劫还是彻底见风使舵留在程穆泽这边。

颜棋看着惠山远,笑了笑,无声地说了三个字:“我赢了。”

惠山远低下头,心中却没有太大波澜。

程穆泽现在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其他的,恒德帝的葬礼还要按部就班的继续下去,朝政再动荡也不能影响到他太多。

何况还有颜惠茜的事情要处理,立新后,立他的太子,改年号,施行新政,大周,很快,不,已经是他的天下了。

却说程穆之同程穆行出了宫,才停下了脚步,程穆行问他:“你可要出发去齐州?”

“自然,不会。”程穆之笑了笑,“齐州虽然离盛京不远,但行事多有不便,我若是去了齐州,不正是顺了程穆泽的心思?”

“那你……”程穆行皱了皱眉头,“我实在没有想到父皇他居然……”

程穆之摇了摇头,“兄长不必担心我,兄长还是先回府休息吧,别让二皇嫂担心你,有些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程穆行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柳清言,终于是没有忍住的问出了口:“他,不是严青?”

程穆之道:“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是我信得过的人,便足矣。”

程穆行见状不再多言,盯着柳清言又看了一会儿对他道:“你也早些回去吧。”

柳清言走到他身边,二人一路无言直到走到一处无人的小巷,柳清言才整个人放松下来,将自己埋进了程穆之的胸口。

程穆之抱着他,头抵着他的肩膀,慢慢地拍着他的后背,“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彻底安稳下来。”

柳清言巴着他的衣服,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滚,偏偏还要抬起头去寻他的嘴唇,滚烫的眼泪触到程穆之干燥的唇瓣,惹的程穆之心里一阵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