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19章 变故(1 / 1)

作品:《我穿成男主的黑心前妻

这个院子位置偏僻, 房中还只有顾君昊与察牧二人。

若是为了自保,顾君昊理应立刻转身出去,或是大声呼救,尽可能吸引更多人过来。

可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小药商, 与察家家主一见面就跑,那也未免太奇怪了。

就算现在的情况看上去明显不对,他也该表现出疑惑多过惊惧才是。

顾君昊看了看察牧, 又看了看身后的房门, 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来,对察牧笑道:“察二爷,方才府上的下人说可以为我引荐几位药商。我还以为……以为是他们在这呢, 没想到是您。”

察牧笑了笑,伸手做请,将他让至一把椅子上, 自己也在旁坐了下来。

“刚才确实有几个经营药材的朋友在这里一起吃茶, 谈了几笔生意, 我碰巧也在, 想起沈公子家里是开药铺的,而且最近好像碰上点难处, 就想引荐引荐, 看能不能帮到你。”

“谁知道弄巧成拙,他们误以为我也想在药材生意上分一杯羹, 打着太极推诿了几句就散了。”

察家的生意很大, 但很少涉及药材, 他这么说倒也说得过去,但顾君昊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道了声谢:“有劳察二爷了。早听闻您是凉州商贾中有名的大善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我这等微末之流的忙也肯帮。”

察牧嗨了一声:“谁家的生意还不是一点一点做起来的呢?谁又没碰上过什么难处呢?大家都是一路人,就谈不上什么微末不微末,能帮的就多帮着点,保不齐如今不起眼的,几年十几年后就让人刮目相看了。现在结个善缘,也是给自己谋条后路吗。”

他说最后一句时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君昊一眼,言中的意思跟他表面所说的显然不同。

顾君昊心中嫌恶,面上却不能显露,只能垂眸做出一副恭顺听训的样子。

往常跟在他身边的是观湖他们,近几日为了引察牧上钩,他身边带的都是阿卓。

如今阿卓被支开了,就只有他自己,但他知道国公府的下人混进来了几个,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的动静,就算现在一时没能找到这里,用不了多久也一定能找过来的。

他只要拖到他们赶来,一切就还是能按计划进行。

察牧以为他听进去了,这才道:“凉州药商还有很多,今日这几个虽然没有应下,但来日我再找别人帮帮忙,想必定能助沈公子摆脱如今的困境的。”

恩威并施,倘若顾君昊真是个小药商,就算知道察牧在打什么主意,没准都会为了生意忍下来了。

可惜顾君昊不是,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虚与委蛇,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察牧见他态度恭顺,试探着去摸他放在桌上的手,被顾君昊借着喝茶躲过去了。

他记得阮芷曦之前叮嘱阿卓时说过的话,这杯茶也没有真喝,不过是碰了碰嘴唇便放下了,之后将手放在了自己膝头。

察牧微微挑眉,倒也没有着急,顺势端起自己手边的茶杯,假装刚才的动作也只是要喝茶而已。

他慢悠悠地用杯盖撇了撇浮在面上的茶沫,道:“说起来……沈公子倒是与我之前见过的行商之人都不大一样呢。”

顾君昊还以为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放在膝头的手一紧,就听察牧继续道:“大多商人都像我一样,不管再怎么遮掩,也是一身的铜臭气,但沈公子看着……倒是书卷气更重些,让人一眼便想到谦谦君子,如兰如玉。”

这话就有些露骨了,顾君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偏还得忍着。

“我不过是在家多读过几本书而已,察二爷谬赞了。”

察牧摆了摆手:“沈公子不要自谦,我察某十五岁继承家业,见过的人数不胜数,自认做生意的本事不算好,但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像沈公子这般的人,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顾君昊觉得自己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心说国公府的人怎么还没来?

他跟这个察牧根本无话可说,看着他的脸就觉得烦躁,尤其察牧为了避人耳目,没有让人开窗,眼下这房间门窗紧闭,有些闷热,房中不知名的熏香熏得他头疼。

头疼这两个字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顾君昊面色一僵,顿时觉得不好。

他试着晃了晃脑袋,果然觉得一阵眩晕,胸口那烦躁闷滞的感觉也和平日大不相同。

他心下一慌,想站起来,猛然起身时腿脚却没能使上力,又跌坐回去。

顾君昊脸色顿时煞白,转头看向察牧。

“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说完又觉得不对,那茶他根本没喝,不过碰了碰嘴唇,就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也不可能这么厉害。

他的视线又转向香炉,喃喃道:“是熏香……”

可是也不对,如果是熏香的话,察牧也在房中,那他自己岂不是也中了这药。

察牧见他一脸茫然,笑道:“的确是熏香。不过这熏香也没有这么厉害,只是寻常香料中加了些助兴之物而已。但是……如果加上你先前在外面喝过的茶,那就不一样了。”

顾君昊今日是来赴宴的,不可能什么都不吃什么都不喝,而这些吃喝都是察家的下人准备的。

之前他们只以为阿卓需要注意这些,没想到察牧真正想下手的是他,他一时没有防备,竟然着了道。

顾君昊刚才还想着,就算国公府的下人赶不及,察牧想要对他做什么,他也不至于真就应付不了。

反正这房中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对付察牧一个他还是有信心的,只是房外的下人他就没办法了,只能绑了察牧威胁他们,但消息难免还是会传出去。

到时候察家的其他人闻讯赶来,闹出的动静只怕不小,传到晋王那些部下耳朵里的话不知会有什么影响。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想自己动手的。

可眼下别说是对付察牧了,他要自保都难。

顾君昊咬牙,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想趁着还清醒离开这里。

但察牧怎么可能让他走,起身拦在了他面前,道:“沈公子要去哪?”

顾君昊用力推开他:“滚!”

察牧被推得倒退两步,摇了摇头道:“这样难听的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可就不好听了,你这张嘴,这个相貌这个气度,就该吟诗作画才对。”

说着再次凑上前来。

顾君昊想要逃脱却被抓住了胳膊,奋力挣扎起来。

察牧大抵是没想到他中了药力气还这么大,险些被他挣脱。

他待会还要出去应付宾客,没那么多时间耽搁,耐心告罄之后用力将顾君昊往回一拉。

顾君昊被拉扯着向后倒去,后腰狠狠撞在了桌角,疼的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

…………………………

阮芷曦得知事情不对的时候距离阿卓被带走已经过了好一会了,她当时原本在花园一处角落里祸害察家种的那些花,闻言直接把一枝两指粗的花枝折断了。

“那他现在在哪?找着了吗?”

她急声问道。

下人摇头:“还没有,不过少夫人放心,已经全力去找了。察家的庄子虽然大,但察牧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了,只要有迹可循,很快就能找到。”

前几日顾君昊带着阿卓去福顺楼时候,察牧第一眼看到的分明是阿卓。

那时候顾君昊在福顺楼的雅间里关着门,他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是因为对阿卓有兴趣,才会派人暗中跟随,并在接下来的两天也偷偷跟了些时候,还很快送来了宴会的帖子。

阮芷曦他们因此一直以为察牧看上的是阿卓,没想到他在看到顾君昊之后竟改了主意……

今日赴宴,国公府下人也主要是盯着阿卓那边,把顾君昊这里忽视了。

按理说他们如果盯紧了察牧,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察牧怕死得很,即便是宴饮,安排巡逻的家丁护院也很多,他们想混进来还算容易,要想一直跟着察牧而不被发现就有点难了。

所以当他们发觉察牧半晌没去阿卓那边,又发现顾君昊不见了的时候,就有点晚了。

“找!快找!他一个人应付不了!”

阮芷曦急道。

下人应诺,正要转身离去,又被阮芷曦一把抓住。

“就在附近……”

阮芷曦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说了一句,旋即肯定:“就在附近找!”

“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从那边的拱门过去了,没看清脸,但肯定是个男人!”

“这边是女眷所在,外男进不来,察家自己的人按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随便靠近,除非……”

除非是有什么急事,或是见不得人的事。

察牧要对顾君昊下手,定会挑个僻静的地方,这个地方还得保证不会有宾客误入。

女眷这边人虽然也不少,但她们都不会随便往外走,而前面的人也不会靠近这里,说起来这里最合适不过了。

下人领命,立刻在周围寻找起来。

阮芷曦因身份低微受人排斥,没有人理会,反而自由许多,当即跟了上去。

如她所料,察牧果然就在附近,国公府的人一看守在院门口的察家下人,就知道他一定在里面。

他在这里,那顾君昊八成也在。

守门的人见有人靠近,皱眉上前:“你……”

话音才出口,就被人一记手刀直接劈在了脖子上,身子一软向旁边倒去。

劈晕他的国公府下人将他推开,正要往里走,却有人先他一步风一般地掠了进去,带着白纱的帷帽随之落下,发出一声轻响。

阮芷曦推开房门时,就见察牧抓着顾君昊的胳膊想把他按倒在桌边,而顾君昊正用力挣扎着。

察牧听到房门处传来的响动,猛然回头:“谁?”

阮芷曦在他转头的同时就已经冲了过来,薅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用力往桌上一掼,拔出自己头上的簪子,狠狠刺进他的后肩:“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