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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家里面适合养几条鱼

怀君一人。如今修真界中,人人自危,曾经但凡与林家有过来往的,统统撇清关系,深怕谢黎昕在暴怒和疯狂之下,来找自己的麻烦。

也唯有与林怀君有关的五色山,在苦苦寻找他。

当时的方寒还不是宗主,逆着爹娘的命令,强行将他带到自己屋中,又派心腹悄悄探查为何谢黎昕会独独放过他一个。

方寒不相信林怀君是漏网之鱼,反而如果谢黎昕想要替姐姐报仇,那最先杀的一定是林怀君。

那时世人都悄悄在世间流传着,说谢黎昕不杀他,是留着这个罪魁祸首,一点一点的慢慢折磨他。

方寒一开始也是这样觉得的,直到最后他才知道谢黎昕爱慕他。

与其说不杀,那不如说,是不敢下手。

经过探查他才知道,谢黎昕的内心有多么挣扎,多么痛苦,明明恨他入骨,却每每举起武器手都是颤抖的。

因而最后只好放他流落世间,装作没有他这个人。

想起这些方寒笑的很无奈:“他这样对待林怀君,同时也折磨着自己。殊殷……你能想象在灭去林家的那一天,谢黎昕是抱着怎样的心放过他,又是如何嘶哑着嗓子对他说出那一个‘滚’字。”

第87章一见倾心

谢黎昕和林怀君的初见,像是幻境中的一场美梦。

既是惊艳繁华的,也是犹如镜面一般,稍稍用力便四分五裂、支离破碎……等到今后想起,除了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之外,再无其他。

当年缘起之时,在青山绿水朗朗书声中,自万纵粉桃内荡起一阵悠扬琴声。

少年时代的林怀君身着白衣,阖目坐于粉桃之下,修长有力的手轻轻弹奏着一支连绵悠柔的曲子。

点点的粉色桃花,像是袭满天地的胭脂,洒落下时,好似一个醒不了的梦境。

当林怀君睁眼之际,亲眼目睹一红衣之人在万花中翩翩起舞。

桃树下,桃花落了一地。

白与红相映成趣,似清贵无瑕,似妖艳无双,说不清谁更美。

落英缤纷,万霞飞纵是美。

大雪皑皑遮天闭月,一片银装中滴水成冰,亦是美。

红白两色尚如此,人,更是如此那人身居一袭熬熬红衣,踏着一双致华丽的红色布鞋,用足尖点着飘落的花瓣,凌空舞着。

刹那间!只见千红泱泱,美人至花间飞出,如血似火的红衣,勾得他眉目如画,百媚多姿。

一时,天地悄静,山河寂寥!

粉桃犹如溪流朝他汇去,四五只拍翅而来的鸟儿跟随花瓣,自下而上围着他。

林怀君出身望族,又身为嫡子,曾见过无数的舞者,却还从未见过谁能将舞跳的这样好,更莫提还是一位男子。

万般惊艳之下,琴弦猛然断裂,划破他暂白的手指。

指尖滴出的鲜血艳红无比,就犹如美人血色的衣裳,繁华妖艳。

不闻琴声,美人在空中伸出一手,一只色艳丽的鸟儿落在他指尖,轻轻歪着头。

在他回眸的一瞬间,林怀君看到了一双清澈纯真的眼睛。

毫无杂念,也无一丝一点的恨意。

清澈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一番,好让那双眼中,荡起一点点的涟漪。

见他这样看着自己,红衣美人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略带紧张和羞涩的轻轻笑一笑。

他乌发飞散,百花随他围舞,飞鸟为他妆点,一片红光掠影。

待到桃花飞散,林怀君忽然发现,在他眼角下方,有一粒似血的朱砂。

这便是两人初见,同时也是谢黎昕今后,再也回不去的年华。

即便多年以后,每每想起这一幕,他也只恨造化弄人。

方寒道:“谢黎昕爱慕林怀君,或许……就是从此时此刻开始,只是那时的他,还没有沉沦的太深,也仅仅是有一丝好感而已。”

想起当年的一幕幕,江殊殷又悲又喜,心中好如打翻了五味药,说不出什么滋味:“如你所说,我可就成了他们搭线的人了。”

方寒点点头:“可不是?倘若不是你他怎有机会,能接近林怀君整整三年。在这三年里,他将这个秘密深深藏入心中,谁也不说。”

似是有些替谢黎昕感到难过,他面目有些悲切:“他如此深爱林怀君,却从不曾表达,也不曾偏激的去影响他。而是一个人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随着他的欢喜而欢喜,随着他的悲伤而悲伤,就连最后在碧玉山庄的离别,虽非常的匆忙,可他最终也是静悄悄的黯淡离去,至始至终都没有打扰过他分毫。”

“龙阳之好本为世间所不耻,但如此的一番爱慕,却不禁叫人肃然起敬!”

要知世间许许多多的人,对于爱情都是盲目且疯狂的,甚少有人能做到冷静,更不要说,接受所爱之人与他人结婚生子。

但谢黎昕不同,他知道断袖之癖会遭人非议,不愿他与自己一同承受,也不愿强求于他。

他能做的,不过是默默的陪伴。

再次与他一对比,江殊殷突然发觉,自己与谢黎昕真的极其相似。

他虽有话直说,去到哪都是与别人打成一片,可独独对于感情一事,他选择的也是一个“藏”字。

在知道自己爱慕上自己的师父时,江殊殷就设想过,自己此生恐怕永远都要将这个秘密深藏。纵使有时忍不住寂寞,透露出那么一星半点,却终究不会说出。

可谁知,上天是眷顾他的。

比起命运极其相似的谢黎昕,他真的可称得上是一个幸运儿沈清书,竟愿意抛弃世俗的非议,与他携手共进,将这一段艰辛的禁忌之恋走下去。

沉默一阵,江殊殷突然道:“那林怀君到底喜欢他吗?”

方寒被他问的一愣,仿佛没想到他会那么直接,结结巴巴好一阵。才故作深沉的低一头,装出一副正在认真思考的样子,一手捏住下巴:“我觉得,可能、大概、或许……那啥,咱们当年端正不阿,嫉恶如仇的宇直兄,怕是,怕是对谢黎昕有意思吧。”

江殊殷猛然间睁大眼睛,好像顷刻之间被他传染,也开始变得结巴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方寒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先是抱怨道:“你他妈的别学我!”

说完这句,他才长叹一声:“你要知道,当年小爷我查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大跳,直接从座椅上吓的摔下去,老烫老烫的茶水泼了一身,差点就熟了。”

江殊殷没有插话,他接着道:“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的属下搞错了,或者是他们蒙我。可后来搞清楚后,真的是被惊的好一阵生活不能自理!”

说到这里,他像是不能忍一般,一把抓着江殊殷的肩膀使劲晃着,一边扯着嗓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