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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瓶邪]去日苦多

一次突袭。而那个时候,你们早就一个一个离开我了,留我自己傻呵呵的面对那些拳头。”

“你这样想也对。”

你这样想也对,真对。胖子忽然笑了笑:“你想,等铁三角再聚首,小哥发现自己被你抢了风头,会不会恼羞成怒?”

吴邪乐了:“一个病人出个屁风头,给老子去好好休息。狗日的,看他那头秀发就碍眼。”

那个瞬间,他的眼睛比光溜溜的头顶还亮,清晰而年轻。

苏万抄完了三本经书,天完全黑了,吴邪还没有出现。他不知道自己要抄到什么时候。

高考结束后再没写过这么多字了,苏万叹气。那胖子真不是个东西,一路跟过来就没什么好事。他拿起第四本,随意翻开,忽然愣住了。

一张纸条,满是杂乱的草稿。

苏万看着看着,背后蹿起一股凉意。

***

自从觉得自己读懂了吴邪的痴情,黎簇就变得很郁闷。

一方面是为老大悲哀,一方面又为选了个傻逼老大而叹息,还有一方面,是黑眼镜和解雨臣总把他当谐星使,一看他叹气就忍不住要发笑。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听到那些笑声、调侃,黎簇忽然觉得自己是真实地活着。

逃脱汪家以来的两百多天里,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没有教科书,没有吴邪的线索,只是拖着一副残损的身体,极其缓慢地恢复,却也不知道恢复之后能干什么,世界似乎突然失去了意义。在这种状态下,他无法确定自己的死活。

活着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与死不同啊。如果活着也只有沉默与等待,那还活个屁。

吴邪会死吗。黎簇忽然想到。带给他吴邪死讯的人是解雨臣,表情平静,语气镇定,吐字清晰,信息直接到让他无法相信。但别开玩笑了,就算是火星撞地球,那个男人也会有办法活下去。

新的雪洞已经搞定,黎簇坐在一张新的“床”上。解雨臣和黑眼镜在另一边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最后解雨臣向他走过来。

“时间不多了,”解雨臣说道,“黎簇,问你个问题。”

“什么?”黎簇顺口接了一句,想了想,问道,“什么时间不多了?”

解雨臣摇摇头:“你先回答我,黎簇,你有没有想过当法官?”

“我是个理科生,”黎簇莫名其妙,“我是说,纯种理科生,上了大学也是理工男。”

“那么,”解雨臣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你觉得自己足够正直吗?”

黎簇想了想,摇摇头:“我不行。”

“为什么?”

“我还是个小孩子,”黎簇笑了,“青春期的逆反心理……逆反你懂吗?如果你告诉我a是对的,我会想尽方法去偏袒、验证b。”

“为什么会站在吴邪这一边?”

“吴邪是个神经病,”黎簇答道,“我爱护老弱病残。”

“也就是说,你有私情,”与黎簇的嬉皮笑脸不同,解雨臣的表情很严肃,“感情用事。”

“也许吧,”黎簇耸耸肩,“现在说出来也不怕你们剁了我,当初我是有想过,干脆把吴邪的计划全告诉汪家人好了,又不是我的错,是你们自己要相信我的,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在面对威胁的时候,总会先选择保命。”

“可是”没等解雨臣开口,黎簇又继续说道,“那时候我又突然觉得,比起那帮一上来就放蛇咬我的黑衣人,吴邪那个神经病对我好多了。而且,我自己也是个神经病,神经病小弟,就应该找个神经病老大嘛。”

解雨臣叹了口气:“我希望你好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

黎簇沉默。

“时间不多了,如果吴邪没有死,那么很快就要到你们见面的时候了,他会指引你走出最后一步。如果他死了,事情会很难办。”

解雨臣俯下身摸摸黎簇的头,这个动作由他做来有点奇怪,黎簇却忽然觉得眼角发热。这群奇奇怪怪的中年男人,一个个都身材健美、头脑清晰,做着最英也最神经的事,完全是硬汉做派,有时候却会让人觉得很温柔。

黎簇不是受虐狂,如果说吴邪真的是个强迫他被卷入事件的地主,那么跟恶心的汪家压根没有区别,他也不会乖乖就范。他会心思离开汪家是有理由的,也许是为了十万,也许是其他,而他自己更偏向于后者。在汪家那段封闭的日子里,吴邪的谜题就像一个泉眼,让他保持着一点对外界的渴望。

老实说,汪家对他还过得去,除了害得他差点半身不遂、头上还缺了一块以外,至少提供食宿和补习班,并且进行心理测试,德智体全面发展。但吴邪不一样,吴邪不是奴隶主,他的魅力在于可以让人不知不觉地被牵走,而不是用绳子绑来一只又一只狗。

黎簇没有从吴邪那里学到怎么搏斗、怎么开枪,也从来不能直接得到所谓的真相,却在短时间内空前成长起来,解开了一个个看似无解的难题,即使是面对汪家也能面不改色。

吴邪这个人很难说是好是坏。他手上一定沾过无辜的血,却不能凭此判断他不是好人,因为他未必没有为无辜者受过伤,流过更多的血。更何况,在对待吴邪和汪家这两个对立面上,黎簇用的从来不是好坏这个标准。

他只是觉得吴邪比较帅。

“你们张口闭口都是吴邪,就没有想过,其实我才是关键?”黎簇看着解雨臣,“如果走出那一步的人是我,那么我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指引,只要我强大就够了。”

“你有点意思。”解雨臣蹲下来与黎簇平视,“不过除了吴邪,还没有人敢相信你。”

***

“哈哈哈哈沙比堆,”苏万笑得见牙不见眼,“老大,原来这就是罩着你的傻逼哈哈哈哈!”

蓝袍藏人看了苏万一眼,还是坐在椅子上喝他的酥油茶,面无表情。

“笑得挺开心,昨天经书抄了几本?”吴邪半笑不笑地看着苏万,“交不出五本来,大概很难看到晚上的月亮了。”

“刚、刚好三本,”苏万被他说得一惊,“老大,你没说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啊。”

胖子笑呵呵地凑上来:“书不是给吴邪的,他当然不会说。只是这位长期在外出差,需要拿走几本留个念想,没想到你不仅抄得少,还这么不识相。”

庙里的经书有很多不允许外借,这道理苏万懂。他瞟了一眼蓝袍藏人沙比堆,大无畏地说道:“所以呢,我只抄了三本,他会怎么样?”

“你猜那里面装的是什么?”胖子指了指藏人随身带的一个盒子,诡异一笑,“是薯条。”说完不明意味地指指苏万的手指。

苏万震惊了几秒,压低声音:“他跟老大一样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