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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瓶邪]去日苦多

子同样压低声音对他说:“刚才还不一定,你现在死定了。”

苏万一回头,吴邪对他笑得阳光灿烂。他下意识地开始往外挪,被吴邪一把揪住,挣扎间,口袋里掉出一张纸。

所有人都愣了半秒。

“我的情书,”苏万惊慌地挣脱,扑上去把那张纸捡起来,“我十八年来到的唯一一封情书!”

他逗逼又犯二的形象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吴邪看他的目光有点古怪。

“哦,情书嘛,”吴邪冲他笑,“这么有趣的东西,读一读怎么样?”

苏万把纸条放回口袋里捂住,慢吞吞地说道:“老大,这是隐私。”

“我最讨厌有人在我面前维护什么隐私权。”吴邪步步逼近。

苏万与他对视了一眼,发现他大概是要来真的,转身就跑。吴邪神色一敛,对藏人示意了什么,苏万只觉得脖子一紧,被一只手狠狠抓住,不过一瞬间,捂着口袋的手就不甘而脱力地垂下来。

纸条到了吴邪手里。苏万一边喘粗气,脸上一边露出了崩溃的表情,而吴邪冷静地打开纸条,看了一会儿,居然呆住了。

“等待一扇不开启的门/善变的眼神,紧闭的双唇/何必再去苦苦强求,苦苦追问……这是什么东西?”

苏万羞赧地低下头:“说了是情书呢。”

吴邪拿着纸条反复看了几遍,默然片刻后微笑地点点头:“写得不错,你答应她了?”

“没有,”苏万撇过头,露出一个感伤的表情,“她得了绝症,很快就”

胖子“嗤”了一声刚想说话,却看到吴邪的表情有点懊恼,仿佛真的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胖子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年前,面前还是那个喜怒形于色、懵懵懂懂的愣头青。他忽然觉得,跟这帮年轻人打交道好像也不坏。

等到苏万默默走开,藏人依旧坐回位置上喝茶,胖子对吴邪问道:“你平时就不听点小曲儿?”

“偶尔,”吴邪意外地回答,“怎么,你还突然想陶冶情操了?入门级,听听莫扎特吧。”

胖子抓抓头:“你知不知道那时候苏万吹的是什么?”

“你问这个干嘛?他不是说了,《无题》。”

胖子沉默了好一会儿,点点头,决定先不告诉吴邪真相。

***

苏万走在长长的回廊里,逛了很久,不知不觉中,又到了有那座石像的天井旁。

跟他预先的差不多,书里确实夹着出自吴邪笔下的东西,并且非常关键,不过当然不可能是几句歌词,那只是苏万随手抄的试探道具。令苏万意外的是,吴邪看到歌词,除了惊讶,竟然还有其他意味更深的表情。

这句歌词让吴邪想到了什么?苏万盯着石像出神。他想他发现了吴邪最大的弱点,比那段柔软的脖子更致命,

第四本经书里的纸条还好好地呆在它的老地方。苏万回忆起那些凌乱的字迹,轻轻闭上眼睛。

第6章张塌塌

天气很热,梁湾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只穿了条运动背心和短裤,窈窕玲珑的曲线一览无余。她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习惯性地往窗户那边看了一眼

啧,那个色狼果然还在。

“色狼”就在她对面的房间里,正对窗户,身材异常佝偻,肩膀塌陷,全身都严严实实地裹在黑衣服里,脸上甚至还带着口罩。

梁湾对窗口比了个中指,然后猛地把窗帘扯上。

情景回到沙海之下。

梁湾走出那个有电话的房间,继续在黑暗的甬道里摸索前进。电话没有再响起来。

法克!不管是谁,那种轻蔑的语气非常令人厌恶。他以为他是黔敖?在路边趾高气扬地说“嗟,来食”?滚你丫的。

这股气支撑着梁湾向前走了很久,直到走到一个拐口,面对两条分叉的路,她选择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黑眼镜其实没全骗她,这条路的确很安全,并且干净,是用水泥砌成的,没有虫子,没有蛇,除了昏暗,她没有任何来自外界的阻碍。

然而,她身体内部的困乏与疲倦在不断发动攻势,完全无法阻挡。梁湾觉得自己又发烧了,鼻子里呼出的气很烫,上唇明显感到了灼热。她靠在墙上紧紧抱住背包,尽可能让自己保持温暖,同时还要努力地不让自己睡着这时候睡着,很有可能出事。

可是她迷糊的脑子已经没有多余的功夫思考,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需要休眠。梁湾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是个体虚的老女人,但少女那种青春逼人的活力,她确实已经没有了。平时就算是多熬一次夜,她第二天就会轻微感冒,更别说强迫自己在这种鬼地方冒险。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一个激灵,猛然醒过来,额头上唰唰冒下冷汗。

她不敢睁眼,直到那只手开始扒她的衣服。

我靠!这下子梁湾愤怒了,瞬间哥斯拉附体,猛地抓过那只手臂,上前就是一个给力的肘击。可惜没打中,她扑了个空,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头更晕了,浑身滚烫。

那个人再次逼近。这回梁湾实在没力气抵抗了,她任凭自己的衣服被对方扯动,后背一凉,整个暴露在空气中。

妈的,老娘的贞操。梁湾昏昏沉沉地想。管你吴邪背后有几座靠山,老娘要是有命出去,绝对找人轮你一百遍。

结果什么事都没发生。她再醒来的时候,虽然头还有点昏,但体温下降了很多。她发现自己还靠在墙上,衣服都还是好好的。唯一不太好的是,她眼前有一张怪脸。

什么怪脸,怎么只有一双眼睛!梁湾惊了一下,随后发现对方用黑色的布包住了脸,在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所以才只有一双眼睛。不只是这样,眼前这个人,全身都包在黑布里,有点像日本漫画里的忍者。可惜身材实在太过古怪,原本应该有肩膀的地方完全塌陷下去,简直是个吊死鬼。

“你醒了。”对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梁湾谨慎地“嗯”了一声,这副戒备的姿态让那个人发出了古怪的笑声,

“不用害怕,我不会杀你。”

“你是谁?”梁湾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你不用知道,”那人说道,“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失忆了?”梁湾试探地问道,“你不说,我怎么称呼你?”

“我姓张。”那人说道,迟疑了一下,模糊不清地补上一句:但不是那个张。

我管你弓长张还是立早章,看你肩膀塌成那样,干脆叫张塌塌得了。梁湾在心里想。

“我要带你出去,”张塌塌说道,“你早就出局了,不该被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