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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向死而生

子去了厨房,池晓瑜见爸爸不碍事了,就小声和石故渊说:“石叔叔,我可不可以说,你是我妈妈?”

“嗯?”石故渊有些懵,“妈妈?”

“嗯,”池晓瑜肯定地点头“妈妈。”

石故渊失笑说:“要叫也应该叫爸爸。”

“可是我有爸爸了,但是还没有妈妈。”

“那就叫daddy,”石故渊随口一应,脚跟踩脚跟脱了鞋,抱着池晓瑜回屋,说,“在家有没有乖乖陪爸爸?”

池羽在厨房大声说:“是我陪她!”

卧室里两人笑做一团,石故渊怕池晓瑜再碰到脑袋,一直举手护着。他冲池晓瑜比了个“嘘”的手势,朝厨房方向喊:“真是辛苦你了,现在换我陪着,你去做晚饭吧。”

池晓瑜尖着嗓子喊:“爸爸,我好饿啊!”

池羽提着湿淋淋的菜刀出来,说:“让你中午就吃那么几口,现在饿了也不许吃零食!”

池晓瑜说:“我是日思夜想,食不下咽……”

石故渊问她:“想谁啊?”

池晓瑜钻他怀里,抱住他的脸糊口水:“我想你呀,石叔叔!”

池羽按捺住涌上嗓子眼的酸意,默默转身回厨房做饭。石故渊等池晓瑜跟他腻乎完,说:“说吧,看上什么了?”

池晓瑜“嘿嘿”笑两声,趴在他耳边说:“叔叔,我想要那个金色头发的芭比娃娃,可以自己做衣服!”

石故渊说:“那你叫我一声爸爸。”

池晓瑜说:“daddy!”

池晓瑜小朋友和石故渊厮混久了,近墨者黑,日积月累之下,也习得几手用人之道。即便得到了石故渊的承诺,但在没有彻底心想事成之前,她对石故渊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吃过晚饭,石故渊跟她看了会儿动画片,又听她练了俩小时琴,每每石故渊要起身告辞,池晓瑜总能找出点儿事儿来绊住石故渊的脚步。石故渊向来对她没脾气,给她洗脸刷牙洗脚,趴被窝了还得兼读童话书。

池羽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心酸地说:“今晚不跟我睡了?”

池晓瑜的小屁股往中间挪挪,大方地拍拍空出的一条床铺,说:“爸爸,你也来!”

池羽看看那一条,又看看池晓瑜坚定的脸和石故渊翘起的嘴角。

池晓瑜又说:“爸爸,你来呀!”

石故渊也说:“闺女让你上来,你就上来吧。”说着挥挥手里的书,“正好我没戴眼镜,有些字儿看不清,你读吧,我俩听。”

池羽掀开被子,一边爬上床,一边说:“你也近视?”

“也?”石故渊挑起眉毛:“你也近视?”

“没有,顺嘴一说,”池羽怕挤着女儿,大半身子担在床外,“度数高吗?”

“不高,偶尔看书的时候才带眼镜,”石故渊又往边上挪挪,三个人像廉价的三明治,两片硕大的面包,中间夹着一片未成年的火腿,“刚才读到了白雪皇后>。”

书本摊在池晓瑜的腿上,三个人脑袋顶在一起。池羽接着石故渊读下去:“……这时那个大教堂塔上的钟恰恰敲了五下。于是加伊说:‘啊!有件东西刺着我的心!有件东西落进我的眼睛里去了!’……

“……小小的加伊当然是住在白雪皇后那儿的。他在那儿觉得什么东西都合乎他的胃口和想法。他以为那儿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不过这是因为他的心里有一块镜子的碎片、他的眼里有一颗镜子的碎粒的缘故。必须先把它们取出来,不然他将永远不能成为人了……

“……不过你能不能给小小的格尔达一件什么东西,使她能有力量克服一切困难呢?

“我不能给她比她现在所有的力量更大的力量:你没有看出这力量是怎样大吗?你没有看出人和动物是怎样为她服务吗?你没有看出她打着一双赤脚在这世界上跑了多少路吗?她不需要从我们这儿知道她自己的力量。她的力量就在她的心里;她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这就是她的力量……

“……白雪皇后的大厅里是空洞的、广阔的和寒冷的……在这个空洞的、没有边际的雪厅中央有一个结冰的湖它裂成了一千块碎片……当白雪皇后在家的时候,她就坐在这湖的中央。她自己说她是坐在理智的镜子里,而且这是唯一的、世上最好的镜子……

“……小小的加伊冻得发青的确,几乎是冻得发黑,不过他不觉得,因为白雪皇后把他身上的寒颤都吻掉了。他的心简直像一块冰块。他正在搬弄着几块平整而尖利的冰,把它们拼来拼去,想拼成一件什么东西……

“……这叫做理智的冰块游戏。在他的眼中,这些图案是最了不起的、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这完全是因为他眼睛里的那块镜子碎片在作怪的缘故。他把这些图案摆出来,组成一个字不过怎么也组不成他所希望的那个字“永恒”。于是白雪皇后就说:

“如果你能拼出这个图案的话,那么你就是你自己的主人了……”

池羽的声音很温柔。他温柔地,娓娓地,道来这个不知所谓的故事。故事不短,以往池晓瑜听上两三章就会睡着,今天不知怎么了,故事接近尾声,她还是毫无睡意。

她兴奋地说:“我都没见过雪呢!”

池羽说:“今年你就能见到了。”

石故渊说:“到时候带你去滑雪。”

池羽说:“滑雪太危险了,等她再大点儿的。”

“那就去坐土篮子,或者坐爬犁。”

池羽和池晓瑜异口同声:

“土篮子是什么?”

“什么是土篮子?”

“就是筐,”石故渊比划出大概的轮廓,“很扁,你坐在里面,抱住后面人的腿,可以连一长串,从很高冰滑梯上滑下来。小很喜欢玩,每年冬天回来,我都陪她去。”

池羽侧过脸看他:“没想到,你居然会去玩滑梯?”

石故渊一笑,摇头说:“我只负责带她到地方,然后她和她朋友一起去玩。”顿了顿,又说,“我不大喜欢这些,还不能受冻,挺扫兴的。”

池羽想起他的哮喘,目色一黯。反倒是石故渊笑起来:“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没什么。”

池羽应着,低头一看,池晓瑜已经骑石故渊身上睡着了。小嘴撅着,屁股也撅着,池羽都替她累得慌。

石故渊张开双手,低头看着这只小树袋熊。池羽压低声音说:“你今天就在这儿睡吧,别回去了。”

石故渊点点头,说:“我手机在桌子上,你替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小一声。”

池羽点点头,悄然下床去客厅打电话,临走时关掉了卧室的灯。

石故渊问他:“关灯干什么?”

池羽说:“我去小屋睡。”

“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