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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贵婢

是殷家除了主母之外地位最为高贵的女子,因此平日里主母一脉最是看殷暖母子不顺。

殷暖受殷萝欺负次数多了,对殷萝脾性自然也最清楚。虽然低贱奴婢,但是殷萝每次不爽快都是直接要了人命,像这般变着花样的折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水奴曾是他院里的婢女。

“殷暖。”殷萝抬头直直的盯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殷暖敛去眉间几分犀利,摇头说道:“仆并无它意,今日前来,原是为一事与四阿姊相商!”

“你想做什么?殷暖,我先说好。”殷萝指着水奴道,“若为这贱婢,你还是灭了这想法趁早离开。”

殷暖并不看地上犹自昏迷的水奴,只问道:“曾听说四阿姊极爱马中极品踏景,如今可得了?”

殷萝讶异,“是曾多番寻求,不过未果,你突然提起做什么?”忽然喜道,“可是你找着了?”

“是。”殷暖点头,“仆前些时日有幸得一匹,虽是幼马,但身披墨锦,脑生白月,煞是雄伟可爱!”

殷萝早听得心动,“你既有如此宝物,为何不早早拿出来?”

见殷暖只是沉默,殷萝正疑惑,忽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水奴,恍然大悟道:

“你是为了她?”

殷暖点头,“是。”

殷萝大怒,“我想你应该明白,在这个家里,我想要什么断没有不得的道理。”

殷暖点头,“仆自是明白,只是四阿姊可知,这幼马可是舅特意命人送来?”

“谢家?”殷萝冷笑,“阿母果然没说错,公主不过才失踪,这么快威胁就自己找上门了。”

谢家嫡子谢羊黎和已经嫁进殷家的庶姐关系极好,处处颇多照顾,殷家主母和子女顾忌他可能是下任郎主,一直敛许多。然而在几年前,殷昕竟和公主定下婚约,有了这强有力的靠山,殷萝本就嚣张跋扈的性格更是肆无忌惮。

“这不是威胁。”殷暖平缓的语调慢慢的解释道,“不过是仆成全四阿姊的一份喜欢而已。今日欲要相商的事原不是此。”

“那是什么?”

殷暖道:“仆有牛十头,成马十匹,用以充四阿姊私庄,仅换水奴一个婢女,可好?”

“不过一个婢女而已。你倒是舍得!”殷萝道,“若我不愿你该如何?”

殷暖道:“只当今日仆没来过。”

若是今日没来过,自然送名马一说也无从谈起。他日来不来,怎么来,自然不是她殷萝说得清楚的。

若是之前,殷萝断不会因为一匹马就妥协了,反正只要还在这个殷家,她想要的没有得不到,只是现在不行,她再如何鲁莽,也不会在这多事之秋再给别人留下什么话柄。

“殷暖,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时这般犀利,狐假虎威倒是运用自如。”殷萝讥讽着说道,“东西尽早送到我私庄上,这贱婢你就带回去,别让她再碍我的眼就是。”

殷暖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跟在他身后的容柳阿元两人早等得急了,此时见殷萝终于放话,不顾水奴满身脏污急忙上前把人扶起。

殷暖待两人出了门,转身对殷萝道谢,而后又对边上一直没开口的罗氏道:

“仆方才情急之下忘记给三娘见礼,望请三娘见谅。”

“罢了。”罗氏轻轻摇晃着茶杯里的清茶,头也不抬道,“你且去吧,若是遇见阿婴,让他快些归家去,莫在他处逗留。”

门外殷暖早命人抬了软轿等着,容柳两人方把人半扶半饱的带出来,就有两个奴婢忙上前帮忙把水奴送到软轿上。殷暖出门时,一边等候着的苏疡医正在替水看诊。

“怎么样?”

“女郎情形不好。”苏疡医摇头道,“老朽建议直接送到老朽药房,药材取用也方便些。”

殷暖道:“就依苏疡医的,快些把人送过去吧。”

抬轿的奴仆忙小心抬着人离开。将出院子时,殷暖回头打量一番这个折磨水奴多时院子,片刻之后,转身跟着众人离开。

其实那时水奴拜托殷婴帮忙传话,确是存了些求救的心思的,毕竟在这个殷家,如果说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非殷暖莫属。不过更多的,也仅仅只为道别而已,见殷萝一次就离那忘川河岸近了一些,虽然和殷暖相处不多,这孩子却已经救了她两次。

殷萝屋里,罗氏叹道:“这殷暖小小年岁,倒有如此气势!”

殷萝冷笑,“怎么,三娘打算弃暗投明了?”

“阿萝你多想了!”罗氏忙赔笑,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过是想着都是为妾的,怎么这谢氏就高人一等了呢?”

...

第十六章养伤

在苏疡医那里度过了最危险的两天之后,水奴被转到树砚阁一楼的一个房间。房间朝南的窗下放了一张坐榻,坐榻对面是一扇画了山水的屏风,屏风后面是三面围着折屏的床。屋子虽不是很宽大,但是所用家具一应俱全,致不够,但舒适有余。这里原是穗映所住,不过为了方便水奴养伤,穗映就搬稍远一些的地方。

到了第三天,水奴还没醒来,且连夜高热不断,好不容易好转了些又是梦语连连,只是大概嗓子干哑的缘故,没人能听清她说的什么。

殷暖半夜从梦中惊醒,初时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坐在床上呆立半响,方伸手拿过一旁叠得整齐的宽衫披在身上。绕过屏风之后小心翼翼的不吵醒矮榻上守夜的阿元,殷暖推开门直接走到楼下水奴所住的房间。

房里安安静静的,因为担心水奴半夜出什么状况,所以烛火彻夜通明。容柳坐在床边的曲足案上,手托着腮频频点头昏昏欲睡。

殷暖轻声走过去,大抵是这几日神都高度紧张的缘故,容柳听见一点动静立即便醒了过来,待看清面前的人,惊讶得差点呼叫出声。

“嘘!”殷暖忙示意她禁声,指指床上的水奴又指指屏风后的坐榻,意思是让她先去休息一会,自己来看着。

容柳明白他的意思,更是震惊得连连摇头,主人再怎样的好脾气,她也不敢让五郎君来替自己为一个婢女守夜。

其实依照水奴现在的情况,两人便是高声谈话也不会对她影响丝毫,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