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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贵婢

,仆也想救她。”

云烟终于松了口气,正要告辞离开,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又回头既然五郎君也想救水奴,想来告诉他也无妨。

“五郎君。”

“嗯?”

见殷暖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自己,云烟又忍不住慌张起来,结结巴巴的道:“婢子……虽然不知道五郎君在找什么,可是……可是水奴的屋子之前才被元六娘派来的人翻找过,想来不会发现什么的。”

“仆知道。”殷暖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失望,“可是别无他法。”

“若是……”云烟咬了咬牙,努力的镇定下来说道,“若是五郎君在找水奴不愿被人知道的东西,那……婢子知道一个地方。”

“什么?”殷暖一下抬头,满脸殷切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哪儿?”

“那里!”云烟伸手指向门外,“那棵大树下。”

院子中央有一棵大树,三个人合抱粗细,枝叶散得很宽,很有几分隐蔽的感觉。

殷暖皱了皱眉,“容柳曾说她把容碧家乡地址埋在那里,你说的可是水奴在找那个东西时?”

云烟忙摇了摇头,“不是的,婢子是半夜起来时,不小心看见水奴在大树下,一时好奇偷偷躲起来,然后就见她把一样东西埋在地底下。”

殷暖方才松了口气,急匆匆的想要去看个究竟,想了想又回头道:

“多谢你,之前你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别人吗?”

云烟忙摇了摇头,“从来没有,婢子只当那时什么也没看见过。”

她再愚笨,也知道水奴如此小心藏起来的东西肯定非同小可,甚至在元六娘大张旗鼓的来搜查的时候也隐隐觉得可能与那个东西有关,只是她下意识的选择了守口如瓶,只当自己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

第八十九章探牢

冰冷的水从头淋下,刺骨的冷像是走在三生河畔时从黄泉吹来的风,直冰冷到人的灵魂里去,让人讶异原来死亡不是解脱,而是另一种折磨。

“醒了吗?”

“回六娘,许是伤太过严重,还没醒。”

“那愣着干什么?”元氏怒道,“继续倒啊!”

“是。”

“哗啦”,又是一通冷的彻骨的冰水泼在身上,这一次伴随冷冽而来的,还有锥心刺骨的疼痛,水奴再是不愿意醒来,也被满身的伤痛拉回了现实。

“哟。”元氏看见她醒来,冷冷的讽刺道,“活过来了?如此弱不禁风,不知道的还当是那家娇滴滴的娘子来了。”

水奴依旧被吊在墙壁的绳索上,此时从手臂到手腕甚至指尖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是从先前受刑时那一阵被撕扯一般的疼痛来看,想来应该是骨折了。除此之外,身上其他地方无一不疼,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扯下来放在火上烤过之后又粘回去的。

她微不可闻的喘了口气,额头上流下来的已经不知道是水还是因为疼痛而流下的冷汗。

“你这又是何必?”元氏怒火中烧之余又有几分无可奈何,凑近她阴测测的道,“结局都是死,你把嘴巴闭得越紧,难道不知道身上就得承受越多的痛吗?”

水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沉默的垂下头去。在一开始求饶过几句之后,她便再没开口,即便痛呼都被她硬生生的压进骨髓里。

“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继续打。”元氏退后几步坐下,怒对左右道。

“啪、啪”两声,眼前又飞起两道鞭影,痛到极致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感知不到这种疼痛,竟麻木到无所知觉,水奴眨了眨眼,熟悉的黑暗又袭来,她有些庆幸的想,至少又能得片刻的解脱了。

“回六娘,又昏过去了。”

元氏不耐烦的道:“弄醒就是了。”

再一次醒来,面对的却不是寒冷,而是一团冒着红光的热气。

先前一直埋在炭火里的刑具此时离她不过咫尺之遥,似乎只要眨一眨眼睛,睫毛都会被烤焦一般。而另一端被一个奴仆拿着,旁边是元氏那张失去耐心之后的有些扭曲的脸。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元氏恶狠狠的看着她,“巾帕你到低藏哪儿了?再不说我会让你在昏迷之前直接变成一块焦炭。”

她这伤痕累累的身体,大概这红得吓人的烙铁一粘上去,这条命也就彻底的交代了。

水奴满眼惊惧的看着那烙铁,心里的恐惧蔓延开来,她忽然挣扎起来。然而两只手臂已经失去知觉动不了,只徒劳的把身体往墙上靠了靠,待发现不过徒然之后,忽然就又放弃了,整个人软软的垂了下来,眼里的惊惧一点点退去,只剩下一片无边的绝望。

元氏看得怒火丛生,她本来就极为厌恶谢氏母子明明不过也只是妾室身份,却仗着出生谢家而享受着主母的待遇,偏还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模样,好像这殷家的门是谁拿刀子逼她跨进来的。

所以即便不为了那两颗珠子,只要一想到眼前这婢女是从司园出来的,她就有一种莫名的施虐的快感。更何况这婢女又做出这一幅漠然的态度,更让她忍不住想要把她脸上的表情一点点的撕碎。

退后一步拿出手帕捂住口鼻以闻到那股焦臭味,元氏正要下令,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即将出口的命令被打断,元氏恼怒的回过头,“谁?”

“六娘。”来人是个个子矮小的婢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一见牢门里面血腥的阵仗,直接就吓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道,“不、不好了。”

元氏皱眉恼道:“好生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是。”那婢女吓得一激灵,急急说道,“院子里忽然失火,被发现时已经快波及六娘的卧房了。”

“你说什么?”元氏一惊,忙几步走出牢门外,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婢女的衣襟,不敢置信的道,“说清楚,怎么回事?”

那婢女又被吓了一条,磕磕绊绊的好不容易才说完整。

原来元氏离开之后,过了没多久,她所住的院子里忽然就起了火,火势直接从正厅开始,才被发现时就已经扑灭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