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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民国调香师

整个人就这样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安稳的怀抱。

“怎么了?做噩梦了么?”那声音很温柔,同时一双手温柔和缓地轻抚着他的背。

“没事的,很快就到了,我们现在很安全。”

柳雁欢想起了那人的名字,他努力忽视那一额头的冷汗,哑声道:“秦非然。”

“我在,不用紧张。”

柳雁欢唇边泛起一丝笑意,又沉沉地睡去,这一次,噩梦再也没有造访。

再一次醒过来,柳雁欢是被人唤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飞机已经安全着陆了。

前世的柳雁欢来过法国多次,对塞纳河畔的种种非常熟悉,然而他对这个时代的法国,确实了解不多。

巴黎是当之无愧的大都市,法国人的浪漫和享乐主义在富丽堂皇的建筑中彰显得淋漓尽致。

两人在一处度假山庄落脚时,柳雁欢终于领略到正宗的法式洛可可建筑风格,建筑外层繁复华丽的浮雕,已经昭示了内里的华贵奢靡。

从玄黑与金黄交错的釉,到墙上笔触美的油画,再到那酒红色的天鹅绒地毯和贵妃榻上的貂皮坐垫,让人目不暇接。

室内浓重的熏香和待客者的习俗有关,柳雁欢觉着有些憋闷,走过去把窗户打开。打开窗户的一瞬间,才发现窗外是连绵的绿茵草场。

秦非然不知何时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用唇摩挲着他的耳垂:“喜欢吗?”

“像是穿越到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你掐我一下,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秦非然轻轻地咬了咬柳雁欢的耳垂,呼吸洒在他的耳边,让柳雁欢痒不自胜地笑起来。

“好了,我知道这一切不是梦,饶了我吧。”柳雁欢笑着讨饶。

将耳朵从魔掌中拯救出来的柳雁欢在一路颠簸过后,终于感受到了一丝饥饿。

他随秦非然来到餐厅,发现这儿的餐厅陈设十分别致,整个餐厅就像是一截古朴的火车。

优雅的手风琴音乐点缀着静谧的用餐环境,两人甫一进门,就有侍者迎了上来:“二位这边请。”

当法式肉眼牛扒端上桌的时候,秦非然笑道:“尝尝看,这儿的牛排在巴黎小有名气。”

柳雁欢尝了一口,不由得食指大动。

各色餐点都上齐了,柳雁欢吃了个七分饱的时候,忽然听见秦非然轻轻地拍了两下掌。

掌声落下,就见侍者端着一个两层的蛋糕走过来。

蛋糕的裱花做得及其致漂亮,更为特别的是,在蛋糕的中心,还有一个可爱的小人,小人怀里抱着一个瓶子,上面写着两个歪歪扭扭的中文字:槐墨。

那个骄傲的小人,怀里紧紧地抱着那瓶名叫槐墨的香水,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

柳雁欢的眼神灿若星辰,他笑着问:“这是?”

“我记得,我欠你一个正式的表白。”

“你还记得那天送我的香水么?我让人把这一幕刻在蛋糕上,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见证。”

柳雁欢眼眶微红。

“谢谢你。”柳雁欢深吸了口气,努力让震颤的内心平复下来,他下意识地去挖那蛋糕:“也不知道味道怎样?”

哪知刚拿起刀片,就被秦非然挡住了手。

他亲眼目睹秦非然极尽温柔地用刀片将那个q版柳雁欢人偶,一点不落地勺到自己的碗里。

“……诶,你给我留点儿!”

“其他都是你的,你是我的。”秦非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柳雁欢涨红了一张脸,手下的刀叉愤愤地戳着蛋糕,秦非然仿佛化身流氓,随时随地都在撩。

忽然,他手下戳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连铁制的叉子,都没办法把它戳动。

他好奇地往蛋糕底下看去,看见里头东西的一瞬间,眼神颤了颤。

是一把袖珍手/枪。

“这……是你放进去的?”

“放心,枪是仿真的,不信你试试。”

秦非然握着柳雁欢的手,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不,不……”柳雁欢的手颤抖着,“仿真的也不行。”

只听“啪嗒”一声,秦非然已经扣动了扳机。

柳雁欢的手猛地一颤,看到一抹朱砂一样的东西,射在了秦非然的脖颈处。

“你疯了!“柳雁欢一双手剧烈颤抖着,整个人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秦非然站起身,把濒临失控的人拥入怀中,细致地安抚着:“放心,我没事,看到我脖颈间的一抹红了么?我把枪交给你,从此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

柳雁欢简直没法形容那种全身过电般的震惊感,他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想要搂着秦非然大笑出声,又有种被戏弄的憋闷感,想要狠狠锤秦非然一顿才解气。

不过毋庸置疑的是,这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表白。

直到这时,大厅中的侍者像是上紧了发条似的,开始合着音乐舞蹈起来,弹奏手风琴的姑娘,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秦非然牵起柳雁欢的手,两人就这样在异国他乡跳起舞来。这一瞬间,柳雁欢彻底忘了年代,忘了时间,忘了身处何处,甚至有那么一刻,他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整颗心是自由的,整个灵魂是无拘束的,这也许就是登峰造极的享乐主义吧。

一舞过后,秦非然端起桌上的白葡萄酒,冲柳雁欢笑道:“按照习俗,要喝一杯交杯酒。”

在一片欢呼声中,他们喝下了交杯酒。酒后的柳雁欢忽然回过神来,惊诧道:“不对,他们怎么这么通融,同性恋在这儿被发现了,会被拉去电击不是么?”

没错,在彼时的法国,同性之间的爱情被视如蛇蝎,与后面那个已经通过同性恋合法化的法国不同,如今宗教盛行的大环境之下,被发现了可是要公开处刑的。

侍者们像是听懂了柳雁欢的话,一个年轻的男侍者调皮地眨了眨眼,随即大大方方地拉起了身边男子的手。

拉手风琴的姑娘也拉起了帅气的女调酒师的手。

顷刻间,柳雁欢明白了,他迟疑道:“所以说,他们都是……?”

“没错,我们是同类。”

看着那一张张真诚的笑脸,柳雁欢一时失语,过了好半天才哑声道:“他们是你请来的么?”

秦非然用力地抱着他:“很抱歉,大环境让我没有办法将我们的关系广而告之,不过请你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祝福我们的,我也相信,终有一天我们能够以最真挚的感情昭告天下。”

柳雁欢一下子吻住了他的唇:“不要说了,我都明白,谢谢你给我一场难忘的盛宴。”

两人相携着回到房间,柳雁欢一头扎进就餐区捣鼓起来:“你歇会儿,我弄点喝的。”

秦非然从那木质书架上取下一本大部头,坐到沙发上翻看起来,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