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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娘娘又作死

天际垂下的缎带,果然有一种飞流直下的气势。

竟然是瀑布!

一座大瀑布悬挂在半山腰,而围绕着瀑布上下,竟然依靠着山壁,建起了一座巨大的水寨!

祁老九走在前面儿,似乎发现了苏怀瑾在暗自记路线,就笑着说:“哈哈,美人儿本事不小,还想记住路线?”

他又说:“别废这功夫了,若没有我麾下兄弟领着你们,是没人能走出我的水寨,你放眼看看,这水寨里都是奇门遁甲的阵法,若不然,官府那帮子老贼,怎么可能找不到我们?”

苏怀瑾没有说话,这时候,就听到水寨的哨兵吹响号角,有人大声传令:“开门,放行!”

随即水寨里好些人大喊着:“老大回来了!”

“主公回来了!”

“主公回来了!”

水寨巨大,依山而建,环绕峭壁,错落着无数房屋,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武场,因着是黑夜,武场上没有人,但是点起星星的火光,一片片连成串,撕裂了整个黑夜,耳朵里再听着瀑布犹如野兽嚎叫般的吼声,这气势竟不比任何一个军营差。

薛长瑜从外面走进来之后,就没有再说话,因着薛长瑜也在震惊,祁老九果然是祁老九,水寨的整个布兵严谨,训练有素,当真比薛国最良的军队还要良。

而这些人,不过是没读过书的水匪罢了!

祁老九被众人簇拥着,一直走进水寨里最大的厅堂,一进去,正手一张匾额悬挂在头上,果然是土匪,挂的是忠义,二字。

上手一张大椅,搭着虎皮,简直是山大王的标配了,下手两溜儿,一共十六张座椅,两张座椅中间配一张茶桌儿。

祁老九走进去,笑着走上虎皮椅,坐下来,还翘着腿,大笑着说:“狼崽子们今儿个有功,好生喂了。”

手底下的兄弟笑着说:“是,主公!你放心娶了夫人就是!”

那些人说着,就看向苏怀瑾,随即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薛长瑜额头上青筋暴怒,立刻踏前一步,就要开口,不过被苏怀瑾一把抓住,对他摇了摇头。

薛长瑜不知苏怀瑾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心中的怒火,在苏怀瑾拉住他的一刹那,莫名就被熄灭了,他是不忍心违逆苏怀瑾任何一个意思,当即就顿住了,也没有说话。

在水匪们哈哈的大笑声中,苏怀瑾则是微微一笑,看起来一点子也不害怕,完全没有其他女子的娇滴滴,反而看起来稳稳当当,十分坦然。

苏怀瑾走了两步,笑着对祁老九说:“小女子以为,相比娶一个陌生的女子,英雄应该更想找人下一盘好棋,是么?”

他的话音一落,在场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苏怀瑾按到了什么机括,大堂上顿时肃穆了起来。

薛长瑜心头一紧,心口“梆梆”狠跳两下。

为何这般狠跳?

因着薛长瑜知道,自己这个宿敌祁老九,是个棋痴。

祁老九是个粗人,不过他熟谙兵法,而且还是个棋痴,最喜欢下围棋,一下起围棋,可以不吃不喝。

但薛长瑜不知苏怀瑾是如何得知的,难道……

就在薛长瑜猜测的时候,祁老九也发问了,说:“哦?下棋?你觉得我一个老粗,会为了下棋,放过你这个美娇娘么?”

苏怀瑾笑了笑,仍旧十分坦然,也不见半点子害怕,说:“英雄说笑了,您是不是老粗,小女子是看不出来的,但是英雄喜不喜欢下棋,小女子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说着,转头扬了扬下巴,示意厅外,有条不紊的说:“水寨的奇门遁甲阵法,是按照围棋来排布的,水寨的排兵规格,也是按照围棋来排布的,横纵各十九路,而这里……”

苏怀瑾笑着指了指脚下的位置,说:“则是棋盘的天元,英雄,不知小女子说的对不对?”

祁老九愣了一下,终于起了吊儿郎当的性子,坐正了,看着苏怀瑾,眯了眯虎目,挑唇一笑,说:“是了,你说的对,好,我同你下棋!”

他说着,摆了摆手,旁边的水匪赶紧捧出棋盘,是一局残局,下了一半,黑棋势头正好,一条大龙势不可挡,而白子则是惨淡落魄,被冲的七零八落,看起来只差黑子最后拾残局,已经没什么意外了。

祁老九笑着说:“我执黑,你执白,咱们就来赌一赌,若是我赢了,你就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咱们今晚上就洞房花烛,如何?”

他说完,旁边的水匪们又“哈哈”大笑起来,虽然兄弟们没什么学问,但是跟着老大看下棋看多了,也知道这局黑子赢定了,就单单从数量上看,黑子也是压倒式的优势。

薛长瑜顿时眼珠子都赤红了,冷笑说:“好歹是一寨之主,竟然如此愚弄弱女子,你还有没有脸皮?”

祁老九啧了啧舌,说:“有脸皮的人,也不做水匪,不是么?要脸皮又吃不饱肚子,娶不得美人儿?”

苏怀瑾示意了一下薛长瑜,让他稍安勿躁,随即笑着对祁老九说:“英雄也是快人快语,好,小女子就奉陪到底,但若是小女子赢了,也请英雄言而有信,答应我一个条件。”

祁老九想都没想,“嘭!”一声一拍桌子,说:“好!一言为定,请罢!”

当即祁老九就走下来,坐在下手的茶桌边,苏怀瑾也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两个人就着一张茶桌,开始下这局残局。

薛长瑜好歹是文武双全,看了这局面,心里替苏怀瑾捏了一把冷汗,白子基本没有活命的可能。

不过苏怀瑾一点子也不担心,坐下来笑眯眯的,气定神闲的下棋,而且也不着急,仿佛还十分得趣儿,乐在其中似的。

其实薛长瑜不知,苏怀瑾是下棋的一把好手儿,只是苏正一直说,下围棋勾心斗角,那是男子的专长,苏怀瑾应当习学习学女红针黹,不该玩耍这些阴谋,因此不让苏怀瑾多动棋盘。

尤其是上辈子嫁给薛长瑜之后,就更没动过棋盘和棋子了。

薛长瑜在旁边掠阵,一帮子水匪也来凑热闹,那些人看的似懂非懂,大多看个热闹罢了。

因着已经是残局,也不需要多长时间,一盘棋要是找到了对手,兴许下个一天,而苏怀瑾这一盘子,也就过了半个时辰,祁老九先是兴奋,然后欢心,一炷香之后,突然开始有些蹙眉,随即冒冷汗,抬起手来擦汗。

到后来,那些水匪们也看得出来,棋盘上的局势似乎发生了变化,黑子和白子竟然一般儿多了,还有水匪不甘心的开始数棋子,最后发现,白子竟然只比黑子少了一颗,真的快要一边儿多了。

祁老九咬了咬牙,就这个光景,突然眼神一亮,笑了起来,说:“看来今儿个晚上,还是咱们的良宵。”

祁老九说着,“啪!”一声落子,随即捣毁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