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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戏子难缠

错了,竟是被你撞破了。”

“彼此彼此。”

“所以我是听不到你唱戏了麽?”宇文淇也不再端着架子,一脸的沮丧。

“会有机会的。”

宇文淇撇了撇嘴:“哪能呢,你这回来也是难得,我如今活着也难得,可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回的难得?”

“七子为弃。”柳檀轻声道了一句,又笑,“难不成殿下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了?”

“谁说的?”宇文淇怒了,却又无奈的应道,“我才没放弃,我也想好好的活,可是……”

“想活着就好好活下去,何必因为别人轻易改了决定?”柳檀不温不火的应了一句。

宇文淇听了这话,半响没说一个字。只是沉默了许久,又道:“可我如今活着,亦不过是孤身一人。再者,我虽是想活着,却不知道为何而活。”

“你方才说,想听我唱曲儿。那,草民斗胆和殿下做个交易,不知殿下愿否。”柳檀看着他,心里轻叹了一声。

“你说,什么交易?”宇文淇却是应话应的干脆。

“十年,十年之后殿下若完好的活着,殿下想听什么曲儿,草民便为殿下唱那曲儿。”柳檀说着,随手倒了杯水。他极少说这麽多的话,有些渴了。

宇文淇听了这话,竟是也笑了:“这算是什么交易?我活着是我的事,你给我唱曲儿看着像你的事,终究还是给我的。说吧,你的条件。”

“我要的条件,十年之后告诉殿下,也必是殿下能做到的。”柳檀笑道,这人也是有趣,常人若是听他的话早就应好了。

宇文淇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你如今多大?”

“十六。”

“呀,竟是长了我一倍。好,十年之后我十八,你二十六。可我,如何能找到你?”宇文淇算了一番,又问道。

柳檀笑了笑,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了过去:“若是殿下不嫌,便请下这玉佩。这玉佩对我来说极为重要,十年之后我来取回,就是见了。”

“无功不受禄,既是这样,我这也有一块玉佩,你着,也让我不忘十年之后去寻你一寻。”宇文淇也自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了过去。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柳檀也不客气,将这玉佩下。

“一言为定!”

聊了这些时候,柳檀起身道:“快四更了,殿下还是回罢。”

“下回若是见了,叫我阿淇。那甚劳什子的殿下,我不稀罕。”宇文淇起了身,又是一脸气嘟嘟的样子。

柳檀笑道:“好。还望阿淇记得今夜的话。”

“呀,你就比我大了八岁,能不能别向长辈一样?”宇文淇越发的不满,眼前这人实在太过神秘,神秘的让他有些害怕。

“好。”柳檀含笑应道,说着,送宇文淇离开了醉霞楼。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一章才是正式的相见。然后许了个约定。

多年以后想起这个晚上,我估计柳檀是后悔的。

然后,谁说宇文淇很小了,这个只是初相见好嘛我不会让那么小的小孩去谈恋爱的,可以想念,但是不是爱。嗯。

在一起是约定兑现的时候。【我是不是剧透了?一脸懵逼。jpg】

☆、七子为弃

再躺到床上,柳檀想起方才的事,不觉有些好笑。自己何时做事这么草率了?只是如今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终是见到他了。

那孩子如今活的甚好,老头啊,你可以安心了吧。

若只是为了还梁浩的人情,他大可不必再答应太后的要求,只推说自己身子不爽,嗓子问题,也是可以推脱的。

不巧那日他闲的无事,看了一眼那些贵人的名录,好些的人,却没有这个七殿下。他心下半疑,偏巧又得了太后再邀,顺势应了。

巧上加巧,唱完戏回醉霞楼的时候,竟被他遇见。真是千钧一发,他看时还好好的,只那一瞬,那小人儿便从高枝上摔下。也没有多想,他运了轻功将那孩子接住。

可接住人的时候,柳檀傻眼了,怀中抱着的孩子竟也是武功了得,只是体内的内力还未被完全用上。那方才的情形,难不成是送死?

柳檀也不敢吭声,见得那小脸蛋已是惨白如纸,他特意放软了声调问了句。他却忘了,身旁还有另外三个人,一个疏忽,差一点应付不了那老太监。

不过终是确定了这孩子的平安,他也不必再那么事了。可柳檀却没料到他这半夜睡不着闲走了几步,又和他撞上了。不,这回还算不得撞上,毕竟是宇文淇来找他的。

他应该会守约吧?柳檀想着,辗转到五更天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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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宇文淇悄声回了自己的寝阁,抱着被子却一直没睡着。他才不是想听什么戏,他原本就不想活了,却不想独自去了地府。原是想让五哥背个黑锅,却不想听到脚步声和人低语。一慌,脚一滑,摔了。

若真是把自己摔死了,多个人为证也是好事。可那下落还不过一米,他就被人抱住。

那人长得真好看啊!宇文淇一时有些走神,又马上想起现下的情况,忙悄悄用内功让脸色变得惨白。

可他忘了,那么高的树,那么轻而易举的被抱住,岂会不知道他的小动作?

待他想起这些事,又是不住的后怕,这才想着去醉霞楼一趟。或许是天意,竟也让他遇上了,省了他去找寻。

一席话下来,宇文淇不住的在心里佩服,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不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

十年是吧,这有何难?我宇文淇已经熬过了八个春秋,再活十年,也好啊,只是最好别一直在这牢笼待着,看着那些人厌烦的很。

不过这也太长了吧,为了听他唱戏还得等上十年,唉,果然是自己年轻了。若是活过这十年,定要让他好好为他唱曲儿,最好,唱上一辈子。宇文淇想着,不由的嘿嘿一笑。

再想着自己这这几年,宇文淇恍若生活在一场噩梦中。比冷宫还冷宫的住所,从小不过是几个先时母妃从家带来的两个丫鬟和一个奶妈住在一起。

记事起,母妃就不在了。记事起,他也不知道父皇生的是何模样。这个洛云殿本就偏僻,云妃被人陷害之后,被废在此。那时候,宇文淇尚在襁褓之中。

还未待他唤她一声母妃,病榻上的云妃便撒手人寰。可皇帝却一直未曾过问,甚至对这个亲生儿子也不曾过问。

虽说这些都是宇文淇懂事之后听秋枫剪桐二人说的,可他也不傻。除去宫里大小事情不会有他的份之外,那些兄弟姐妹也尽是欺负他。他每每做了退让,却换来更大的欺辱,可他却不能反抗,至少现在不能。

“七子为弃,难不成殿下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了?”耳畔又响起柳檀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