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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

肯从房中出来见我一面,终叫我知道,将与我相伴终老的人,原来是你。

言桑手肃

一九二八、五、廿三

楚望垂鉴,

暌违日久,拳念殊殷。

今天我看到你了。除了我,许多人都看到了你。从前时常在想,该是什么时候,我与你的名字将会刊登在报纸上,排在一齐,让许多人都看到这是斯先生的太太是林家三小姐。这曾是使我备受鼓舞的一幕,而今才知道我是大错特错了。你终叫世人知道,远东之国的林家有一位三小姐有如此高尚智识,竟丝毫不输此间诸多自诩才学高人一等的男子汉大丈夫。

父亲自小不喜我从文。未能时常与你互达书信,入学牛津以后,常一周数次乘车去生出诸多诗人学者的剑桥村托人修改书信、传授遣词造句方法。起初是因你,后来却日渐沉迷此中。上海一别,心中对于你与令堂诸多负气,想以笔为刃,使我的心意终有一日能使你在书刊报文上见诸;也因小有成绩,就此沾沾自喜,并几乎荒废牛津地质学位。而你却于沉默无声之中,在另一领域上,成就早已远远胜过我,无声无息,实在叫我汗颜;我竟从未好好认识过你,如今再重新认识一次,来得及吗?

林三小姐,久慕鸿才,今冒昧致书,以求教诲。

敬申寸悃,勿劳赐复。

言桑 伏乞俯俞

一九二八、七

楚望女士垂鉴,

一别经年,海天两望,弥添怀思。

外滩码头一言我记了许久,修国际法至如今顺利毕业,竟不过一年有余;国际法学生思想见解多自由活跃,于诸多英国学生中极为少见;其中有序组织,素日与欧陆思想活跃的留法学生互通有无。参与诸多活动,也因此再度耽搁了地质学学业。国际法学卒业后,教授也曾陈赞我才思敏捷聪慧,并建议我考取博士,而我只想致信于你,同你商量此事。可我却因参与在伦敦举行的反法西斯游行被学校警告处分,通信大大受阻,竟不知该如何于你联络。

近来听闻皇家学会会长将携助手前往中国,而邀请人,正是那位毕业于剑桥物理系的优等生、因那篇自然科学的论文名声大噪的徐来。我无数次曾见过他的名字与你一同出现。我在校刊上见到过他二十岁时的照片,我承认我嫉妒过他。可是当旁人因你享有过高成就,而恶意揣测、诋毁你与他的关系时,我这才明白这嫉妒的可怕之处。你有过人才学,在近五年前我见你时便知道。我比任何时候都想见你,告诉你我相信你。

也因此,我致信恳请会长此行能带我一同前往香港,你所在的地方。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这也在情理之中。而在信的末尾,他却告诉我:在我能半年之内完成地质学业的前提下,他兴许有办法带我回中国。

书短意长,余容续陈!

诸荷优通,铭感不已!

言桑

一九二八、八、四

楚望足下恳启,

因羁俗务,久不晤见,稽复乞谅。

毕业答辩在即,本不该此时致信,以耽搁学业时,将回到中国的唯一途径也一并断送了。林先生于旧岁末那一封电报实在一鸣惊人,于英国华人译报上阅得时,所思所想无非竟是:天底下有这等父亲,不知作何考量,不惜就此在世人面前断送女儿姻缘前程!即便不是亲生父亲,也不至于恶毒至此。若非毕业在即,便就要立刻乘船前去巴黎,找林先生问个究竟。

愤怒之林先生此举之余,竟隐隐也有一些妒忌你的老师。识得他的人,都道他“极能思想,读书甚多,高洁近乎狷狂”;此外,他才华容貌定在我之上,还能常伴你左右,令世人误会你与他,如何使人不妒忌?

而不过一周有余,我到了他的电报。其中邀请了诸多牛津大学地质学泰斗前往中国,其中竟也包括我这刚毕业的新生;此外,他还给我一封额外的电报,告诉我你与我十分般配,听闻我难于归国,曾想将你送往英国深造便能玉成此事,却因种种原因,告知我你也有诸多离开中国的难处;便在邀请英国地质学家与法国化学家偷偷前往中国的同时,请我一并前来。并告诉我,你是能造大学问、有大本事,当世极难得的中国女人,叫我一定珍惜你。

徐先生是值得尊重之人,是真君子。至此才知,比起徐先生,我是何等见识短浅。

当今文人皆赞颂自由恋爱,摒弃封建糟粕。没了这纸空头婚约,于你我,兴许未尝不是件美事?

寒上

一九二九年二月十六日

楚望女士,

红海早过了。渐入热带,海上时常狂风骤起,同行之人皆怨声载道。只我一人心情舒畅,只因船快到埠了。

于英国这些年,留学生多爱穿西服洋装。英国冬天漫长,天阴多雨,时常会想起热带初夏岛屿上穿衬衫与白裤的少女。不知两年后,上海再见时,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言桑敬上

于槟城塔斯特号

第92章一六 夜之八

从远东前往欧洲的航船主要停靠在法属越南西贡和英属新加坡,极少极少部分时候,也会停靠在南中国海最南端的槟榔屿,这里也是中国势力的尽头。

这座马六甲海峡上的小岛,停靠船只虽少,过境边检却极为严格。这座英国占领的小岛与新加坡完全两样:受英国人经营,经由印度文化熏陶,街上见不到一个中国字;而今,这座小岛边境警局却迎来日英两国两队轻巡洋舰。

这里仍是英国领地。在海上巡逐数日,谢择益难得心情大好,猛然升了个白旗、自降威风的目的,竟是请日本舰队军官上槟榔屿,在这个英属边境小岛警局内吃饭喝酒聊天。

不多时,槟榔屿警局来人找他,说上海租界工部局致电给他,说三小姐已经醒了。

他让那人去回个电话过去,叫汴杰明去将三小姐接去工部局之后,再打个电话给他。他有话要问她。

当众吩咐完琐碎事,皇家海军的军官便想起他那莫名其妙“为情敌手传情书”的笑话。一众英军日军口耳相传,一时间惹得会客厅众军官大感好笑,气氛顿时热络不已。

他不以为然,面带微笑的落了座,对那位负责拦截远洋轮渡的日军大尉说:“这事说是公事,于我而言,实在只是一件私事。”

那位大尉看了他一会儿,哈哈大笑道:“那么谢上尉是希望邮轮入境中国,还是不希望?”

他撇嘴笑笑,颇有些为难,“邮轮入境了,于公,我捞不到半点功劳;于私,劳心劳力给情敌牵线搭桥,让他近水楼台,也很遗憾。不入境,我也无过;只是让整个工部局听了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