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77 章节(1 / 1)

作品:《嫁给秦始皇的病娇爹

不过是外强中干,天真的像我那义女一样……”

子楚心下莫名,但信陵君的话尚未说完李唯便已到近前。

李唯在打听子楚下落的来路上便一听说他今日力压齐魏世子扬名士林的风采,不禁松了口气,语气带着很轻的愉悦,也没在意子楚身边的人,只到他身边道:“恭喜公子,今日……”

“吕先生,经年不见,就没有什么要跟本君说的吗?”熟悉的声音忽然在李唯背后响起。

那个声音李唯如何会忘,那个拿着冰冷的匕首一面在她脸上留下深深的伤痕一面哄着眼睛说“我是为了让你活下去”的人,她怎么可能忘!

李唯回头,如火般灼烧着恨意的眼眸没有任何掩饰的望向信陵君。

信陵君的眸子在接触到她的恨意目光时忽然暗了几分,仿佛他真的被其中蕴含的灼烈深深的烫伤。

两人对面而立,一瞬间谁都没有先开口。

但李唯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个时候露出任何马脚,她掩饰着低下头,就势躬身行礼道:“信陵君,多年不见了。”

信陵君的眉心蹙起,他撇开目光,顿了一瞬才道:“吕先生方才那样看着本君,让本君心生疑惑。”

李唯从鼻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她抬起的脸上却满是无辜的错愕表情:“信陵君何意?”

林玲君原本是追沉得住气的那类人,今日却因李唯的刻意掩饰显出了难耐的焦虑,他一把拉住李唯,语气中带着意思不容反驳的急切道:“本君有话要问吕先生,请先生借一步说话!”

李唯却在他拉住自己手腕的一刻强行甩开了信陵君,怒道:“信陵君无礼!”

信陵君被他激怒,脱口道:“你没死,她是不是还活着!”

李唯自知在武力上绝不是信陵君的对手,情急之下他下意识的向子楚身后靠了靠。信陵君再要上前强行问她忽然被一柄脱壳的锋利长剑扼上了咽喉。

“信陵君,他是我的人!”

子楚怒意顷刻毕现,他上挑的眼眸怒瞪信陵君,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牙道:“再碰她一下,我立刻就会杀了你!”

信陵君的目光落在横于他脖颈的青铜利剑上,他眼中蓄满了看不清的情绪,用上挑的音调带着冷笑,狐疑问道:“你们,是想一起向本君复仇?”

诧异在李唯与异人眼中同时一闪而过,却让信陵君看的清楚楚,他忽然笑起来,只听一声清脆的剑锋长吟,清脆锋利之后便是“叮”的一声——信陵君的佩剑与子楚的长剑撞在一起,二人寸步不让。

“吕不韦交给我,我只问几句话,便会放你们走。”信陵君冷笑道,“不然,今日谁都走不了。”

子楚歪头啧了一声邪魅笑道:“走不走得了,何时轮得到你说话?若不是为了让你亲眼看到魏国亡国,我今日杀了你又何妨。”

“竖子猖狂!”信陵君本就急于带走李唯,且他面前最不可提的便是贬低魏国,而子楚偏偏在他心在李唯的时候以亡国相讥,自然激起了曾经领兵的信陵君一时意气。

见光闪烁锋芒毕露,两人顷刻之间已过十几招,李唯看的不由揪心,她还从未见过能与子楚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

但打的久了李唯也慢慢发现,子楚件数更为精湛狡黠,略胜急躁的信陵君一筹。待到将信陵君一招逼退两步后,子楚潇洒挥剑,冷嘲道:“天下人称大义重信文武皆能的信陵君,也不过如此,你不是最稳得住,最会谋划吗,怎么也能这么急,赶去为魏国送葬吗?”

信陵君侧目看着李唯,唇角忽而勾起,一侧身佩剑剑走偏锋确是向子楚的肋下而来。

子楚匆忙转身确实乱中有序,借此良机反手将长剑一挽,眼看剑锋就要划伤信陵君的右臂。

又是一声铜剑相撞的声音,李唯却荆燕的发现挡下子楚那一剑的竟是飞身而来的平原君赵胜。

“异人公子,这是何意!”赵胜在信陵君身侧站定,望着退后两步的子楚沉声道:“我还以为公子在赵四年已是戾气尽去,却不想还有见到公子执剑的一日。”

信陵君看一眼身旁的赵胜一眼道:“拦住他,我有事要问吕不韦。”

子楚望着对面执剑的二君道:“怎么,要一起上吗?”

信陵君深念心中极大的疑惑,一心只想问出“李唯”的生死,根本不及停手便又与子楚战在一起。

赵胜见他与往日不苟言笑沉稳冷静的魏无忌大相径庭,立刻喊道:“信陵君住手,此处乃是汇集天下仕子的叠鹿台,此时不宜动剑!”

身为东道国的第一封君,赵胜比执念缠心的信陵君更加分得清现在的场合,他自是以赵国本次‘百家争鸣’大会为要,断不肯让信陵君与子楚在这个时候见血坏了寓意。可是信陵君一反常态根本不听他的话,一心只想将李唯带走。

子楚反倒松弛,出言道:“既然魏无忌你自找死,平原君为证,我便不客气了!”

他较真起来剑法较之方才更加凌厉,通晓剑术的赵胜如何看不出子楚起了杀意,而信陵君今日心不在焉绝不是他的对手。

“异人公子!信陵君是我赵国上宾,快住手!吕先生亦是贵客,我与赵王绝不会让信陵君对他无礼!信陵君你还不住手?众多士子已经闻声赶过来了,你要置我赵国于何地!”

赵胜心急,可是两个人谁都不听。他这时更不能上去动手,不然帮谁另一方都要见血。眼见柳林中已经有不少仕子赶了过来,赵胜心一横,索性施展身法,在两人酣战之时闪到了李唯身前。

他剑锋一横,从身后挟持住李唯道:“二位再不住手,不要怪赵胜让吕先生受委屈了!”

他自知那两位都是狠人,不来点实际的谁都不信他会伤害李唯,于是赵胜剑锋压下,声音极小的在李唯耳边道:“得罪了。”

随着他压下的剑锋,李唯脖颈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赵胜!”子楚瞥见怒不可遏,长剑直指平原君而来。

信陵君却在此时冷笑一声,佩剑裹挟着凌厉的威势刺向子楚:“嬴异人,你因赢诫之死落得一无所有被弃邯郸,但你可知当年秦王嫡长孙赢诫之死真相为何?不过是你那人人谓之平庸无能的‘慈父’与我交易,舍你而得太子之位罢了!”

子楚执剑的手在这一刻忽然一顿,就在这时,信陵君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却将长剑凌空贴腕,以手肘之力击中子楚后颈。

子楚心绪已乱不及闪躲,长剑脱手晕了过去。

信陵君收剑站定,傲然的望着倒地的子楚,眸光一转又看向被赵胜挟持的李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掉马第一波~

这是就是他爹

赵胜见子楚昏倒便放开了李唯, 正色拱手道:“赵胜情非得已,得罪吕先生了。”

李唯余光看着循声过来的仕子们, 取出手帕擦了擦浅浅的伤口,有意拉高交领, 沉声道:“无事。”

她也不与赵胜多话, 掩住伤口立刻就去扶地上的子楚, 却被信陵君抢先一步拉住小臂。

“吕不韦, 跟我走, 我有话要问你!”

李唯冷而厌恶的看着信陵君道:“你想问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活着, 其他人都已经死了。”

“……”信陵君似有些不信,动了动唇自语道, “既然你活着, 别的人……”

李唯一动不动望着他, 眼神幽冷阴寒:“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该活着。还是你希望她活着, 再杀一次?”

李唯说完甩开信陵君就去扶子楚。信陵君怔怔的站在原地,片刻后眸中凛然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仿佛下定了决心, 反身按住李唯的肩膀道:“不管是死是活, 你都要跟我回去说清楚!”

李唯冷笑一声道:“我原本也要找你报仇,但今天不是时候,你若再行纠缠,我必在此将你当年的丑事公之于众。虽无证据, 但今非昔比了,魏无忌,信我的人未必比信你的人少。”

李唯并非危言耸听,“吕不韦”现在是天下敬仰的义商,是拯救齐国的功臣,若是她说出信陵君当初设计白氏灭门、追杀暗害他和妹妹,那么必然会有不少仕子站在她这一方,就算没有证据单是流言也会让信陵君的名望大损。可是李唯也很清楚,这是鱼死网破的法子,不到最后一步决不可用。她如今身在赵国还没有能与信陵君抗衡的本钱,惹恼了信陵君,他手握魏国暗杀令,真的当晚怕人把自己做了可就划不来了。

赵胜眼见许多仕子已经赶到,上前挡住信陵君道:“信陵君,此次吾王广邀天下士林领袖,盛会在前赵胜绝不会让你在叠鹿台强行带走上宾吕先生,还望信陵君以大局为重,莫让赵魏两国生出不必要的嫌隙。”

信陵君固然急于解开心中执念,但他还没疯狂到不顾魏国利益的地步。

他深沉的看着李唯,到底缓缓松开了按住她肩膀的手。说来说去他心中也只有魏国,至于其他,他不是早就已经舍去了吗?

信陵君露出苦笑,长叹一声道:“吕先生请便,无忌今日失礼了。”

“主上,你还好……”荆燕从纷纷议论的仕子中挤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跟李唯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就先一眼看到了站在她旁边的信陵君。她不禁面沉如霜睚眦欲裂,作势就要提起吴钩冲上去与信陵君拼命。

“荆燕!”李唯蹲身揽着晕倒的异人,冷声警告道:“先带公子回吕宅,不要节外生枝!”

荆燕因为吕不韦的死早已将信陵君当做此生最大的仇敌,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她却不得不隐忍放弃,实在心中抑郁难平。可是她答应过吕不韦要听李唯的吩咐,此刻只能压下胸中泼天恨意,终究冷哼一声按照李唯说的扶起了子楚,只用一双满含恨意的眼睛望着信陵君。

平原君赵胜当然要给前来围观的仕子们一个交代,拿出了往里礼贤下士的和煦笑容,抬手道:“诸位,诸位莫要贸然猜测,此地并无他事,不过是异人公子与信陵君故友重逢,因久未相见,一时兴起切磋了急招。异人公子来赵五年身体时常染恙,这都是众人皆知之事,今日忽然晕倒,也有其门客吕不韦先生为证,救齐义商吕先生大家还是信得过的吧,是不是吕先生?”

李唯面色疏离冷淡,却为了脱身不得不配合赵胜道:“正如平原君所言。”

有些仕子看到荆燕扶着子楚,不禁差异道:“那不是方才受到荀先生高赞的秦国子楚吗?怎么,他便是异人?”

子楚已经扬名,李唯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朗声道:“正是,我家公子化名子楚愿与山东六国仕子平等相交,不愿为‘异人’的公子之命所累,还望诸位海涵,悉知异人便是子楚,子楚便是异人。”

她说完回身对平原君行礼道:“平原君,公子旧疾复发不便久留,不韦只得与公子先行一步,平原君见谅。”

赵胜谦和一笑做了个请的动作,李唯看也不看信陵君,拱手一礼就带着荆燕与子楚离开。众人见没什么事便也很快都散了,不过片刻湖边柳林又恢复了原本的幽静。

信陵君下颌微抬,望着李唯远去的方向冷下眼眸道:“吕不韦身边拿吴钩的女子还活着,说明那场大火并非只有吕不韦一人脱身。”

赵胜见他简直执念入骨,只得开口道:“那姐夫还想如何,若她没死,你是要找到她,利用她真正的身份让楚国神谕一语成谶还是入吕不韦所言,再杀她一次?姐夫,你要想清楚,比起让我们知道那个身份的女人还活着,我觉得她还是死了比较好,不然被你或者被我弄到手,她活着该有多受罪,嗯?”

信陵君幽冷的眸光望向赵胜,寒声道:“赵胜,不要打不该打的主意。”

赵胜笑出声,绕着信陵君走了两步笑道:“这里可是赵国,就算不是赵国,您又以什么身份能够警告我?”

他说着食指轻点自己的胸口,温和的笑着道:“我的姐夫?魏国第一公子?还是,她的义父?哈哈哈哈,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害死了别人的未婚夫,划花了别人的脸,最后为了怕我参合进去,一不做二不休背信弃义杀人焚尸,啧,信陵君,这可真不是你这位光风霁月的君子所为啊。”

信陵君不为所动,平淡道:“赵胜,一年没见,你竟没长进。”

平原君含笑的温和容貌难看起来。

信陵君却不以为意,负手望着远处平声道:“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活着,我会把她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就算毁了容,没了自由,就算她再痛苦,我也不希望她死。但如果再多一个人知道她还活着,她就绝不能再活着了。而吕不韦目前久居邯郸,所以,你说我现在为什么那么急于找到她?”

赵胜沉吟片刻道:“姐夫怕我跟你抢。”

信陵君哼笑一声道:“只怕春申君和楚国更迫切。所以,最好别让这件事再多一个人知道。”

平昌里吕宅的后院,赵十五正在跟隔壁刚搬来三个月的邻居燕国王孙姬丹争吵。

赵十五以前从不跟街坊邻居的小孩玩,但自从长他一岁的姬丹搬来以后他好歹算是找到了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小朋友。姬丹这小孩与赵十五一样天资极高,聪慧果断,自己会玩也会拿玩器和吃食笼络其他孩子,所以没多久就成了平昌里众多孩子的头。赵十五原来是不屑于跟外面那群蠢小孩一起疯的,但是他天生不甘人后,身上留着他父亲霸道强势的血统,加上李唯冷淡骄傲绝不服输的脾气,怎么可能只做姬丹的小弟。

所以赵十五凭借自己的号召力也很快拉到了一帮小弟。所以他和姬丹两个人吧,好的时候是无话不说的竹马朋友,扎堆一起玩,不好的时候就闹架,甚至纠结起两帮孩子大打出手,可是没有一天功夫又滚到一起玩起来。

李唯觉得小孩子就是这样,吵一吵又和好,只要不闹大,打打闹闹有个分寸就行,所以她从来也没过问过他们打架的缘故,更没有听赵十五回来说过一句受气的话。李唯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清楚,受了委屈打回来才是正道,向父母长辈告状什么的绝不是赵十五的风格。

现在多赵十五,虽说仅仅只过了一年时间,却再不是一门心思斜跨熊猫包,脑袋上扎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