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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见故人归

的一份,对着他笑了笑,向恒德帝说道,“父皇,太子的字果然好看,儿臣还需多向太子请教请教。”说完顿了一顿,“只是作为皇兄,不了多嘴一句,太子殿下《鉴训》抄了这么久,道理早该知晓,怎么还是整日里头顶撞先生呢?太子弟弟也该走心些才是。”

恒德帝放下手中的茶,眉头皱了皱,“太子啊,老大说得倒也没错,仅仅是抄,却不往心里记可怎么行,朕一直念着你母后去得早,舍不得罚你,可你却总也不让朕省心!身为太子,理当起表率作用才是,朕这次其他的便也不罚你什么,你自己去祠室跪三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

程穆之也不作辩解,“儿臣知道。”

只是想着自家伴读还在等自己回去用午膳就有些无奈,阿言又该担心自己了。至于罚跪,不是早就跪习惯了吗?

一旁的程穆泽此时倒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却也不是为自己求情,“父皇,儿臣愿意陪太子一起去祠室,也想与太子谈谈心。”恒德帝一副甚是欣慰的样子,“那你便和他一起去吧,好好与他说说。朕对你甚是放心。”

程穆之心中嗤笑一声,过去与他谈心?怕不是过去看着他要实打实地跪上三个时辰吧,可却不得不做出兄友弟恭的样子出来,“多谢大皇兄好意。”他可不想再多生事端来耽误自己回去见阿言的时间,再者说了,趁此机会彻底摆脱了那个丰老头子,也不失为一个好借口,惠山远那个糟老头都比他好。

此时正往尚书房走过来的右相突然背后一阵冷汗,按计划是该给太子殿下去求情,至于这老师,突然就不想当了是怎么回事?

第5章第四章

恒德帝让程穆之去祠室罚跪,说得好听点是祠室,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废弃已久的破烂屋子,大周历朝的先祖牌位都不会设在宫内,而是在盛京外的郊野处有专门的宗庙,此时还是白昼,然而这祠室里仍然很是阴暗。

简陋的祠室里连个蒲团都没有,程穆之却熟门熟路找到放在供桌下面的垫子,拉出来往上面一跪,也懒得和程穆泽废话,眼睛睁着直视前方貌似反省的样子,心里却是在想回去又该如何跟阿言解释今天被罚的原因,想来想去,有些烦了,身上都带着伤了,阿言还狠得下心教训自己吗?

程穆泽跟过来本来是想说两句风凉话,却没料到这太子弟弟压根不搭理他,讨了个没趣,安静了好一会儿只得自己开口道,“太子前些日子膝盖上的伤可好了些?这么隔三差五的挨罚,也不怕落下病根。”

“多谢大皇兄关心,本宫挺好,恢复得也挺快,今日也是拖了您的福才又有了这么一个反省的好机会,真是让大皇兄操心了。”程穆之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里丝毫不留情面的怼回去。

“你!……太子弟弟就好好在祠室里反省吧,本殿也是出于好心才想来劝劝你,你也该知道你并不受父皇喜爱,这太子的位置还不是因为你那……”死得早的母亲几个字没有说出来便被程穆之的眼神吓得硬生生吞了回去。程穆之看着他凉凉一笑,“大皇兄说话也不注意着些,正式入朝也一年多了,果然是一直不见长啊,本宫的位置怎么来的,可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东西,这些话,倒也不怕隔墙有耳。”说完还是朝着他笑,脸色却有些阴森森的,“这祠室我呆惯了,毕竟母后在这,大皇兄怕是第一次来吧,别等会再撞见什么,吓着自己。”

程穆泽心里一惊,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眼神有些发虚,“呵……本殿出于好心才想过来陪着你,既如此,你便一个人在这跪着吧,可别想着提前走,本殿会让人过来看着你的!”说完再不敢看他一眼,拔腿就走。

程穆之不再理他,掉过头去开始心里默念前些日子看了的兵法,该是到“暗度陈仓”了吧……

却说此时尚书房里头,右相惠山远已是在里头待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虽说是按计划将程穆之这个“不听劝教,顶撞师长”的棘手学生给要过来,却也不好由自己主动提出,得恒德帝再疑心他与太子结党营私,多生祸端。只好绕来绕去地往这个话题靠。

“皇上,恕老臣多嘴,只是近日里大臣们私下总也会在一起说起两句,按理来说二皇子束发礼已过理应入朝,怎么还在太学院里头?”恒德帝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这事,“老二的志向不在朝堂政事上面,朕想着再过一个月镇守西边的韩将军回来,便让他和韩将军一起,去军营里头磨磨性子。”

“皇上……”惠山远欲言又止,这恒德帝倒也当真舍得自己的儿子,还是说就这么着急要把太子身边亲近之人早早地就赶走?“让二皇子去军营里磨磨性子也好,只是这驻守西边的阵地环境实在艰苦,皇上何不先让二皇子先带带近卫军来练练手?也好有个承接的时间。”思虑一会儿,惠山远开口劝道。

谁料恒德帝摆摆手直接否定了他的建议,“朕自己的孩子有多大能耐朕自己知道,韩将军又有着多年带兵的经验,老二去西边是去长见识,在盛京带近卫军,不如直接去西边。”

惠山远当下也无话可说,只是想想西边黄沙满天飞的环境,再想想三年难得一归的韩将军,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二皇子这一去,几时能归?心下还在思量如何能替程穆之求情,却听见恒德帝主动开口道,“右相,你当年是以状元的身份入朝为官的吧?想来学识也不会差,朕想让你带着太子,他在太学院就没少惹事端,一点都不让朕省心!”

惠山远心里一喜,面上仍然不动声色道,“老臣疏于学业多年,恐怕难以担此重任,太子殿下的功课,老臣怕是担当不起,还请皇上……”

“爱卿何出此言啊?朕知道你与太子有些不对付,但也正因如此,朕才能放心将他交到你手里,你对他,无私情可言,要求自然也严格,何况朕瞧着他也的确对你还有几分敬畏,你就不要推辞了吧!作为臣子替朕分忧,可是你的分内之事啊。”恒德帝还是直接打断,说罢,有些疲累的摆摆手让他退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朕有些累了,你退下吧。”

“是,臣告退。”惠山远躬身退下,心里不可谓不惊讶,原以为事情会很难办,却没想到是恒德帝自己将这事提了出来,不过也正好省去许多口舌,至于他与太子不对付这件事,明眼人倒也都看得出来,那个小崽子哪次见到自己不得贫两句嘴,不挨骂就浑身难受。

他也不往祠室去,求情这事儿本来就是后话,帮他从丰古董那里要过来才是正经事,现在事成,就让他再好好跪一会儿,再说了,这小崽子不还指望着这点伤回去找自家伴读心疼呢吗?顺带也算成全他。

此时东宫门外,柳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