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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贵婢

事,就被这气氛吓得止住哭声,小心挪到容柳床榻边上。只是这一看,就让她原本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容柳脸上的血迹早已被水奴擦去,只是满脸青肿,几乎看不出原貌,身上更是不堪,衣物都被血迹染得不见了原来的颜色。

“这是?”水奴正想给容柳擦净手上血迹,有些惊讶的发现她手上紧紧撰着一样物件,几人循声看去,仔细辨认一番,虽然被血迹染得模糊,但能看出来是一块手帕。

水奴伸手想拿出来,无奈容柳撰得死紧,竟拿不动。

“容柳阿姊!”水奴忽然低低唤了一声,双手包裹住容柳的手,只听“叮咚”“叮咚”响了两声,手帕掉到地上,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等把苏疡医要求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容柳身上几乎扎满了银针,苏疡医才开口道:

“七郎君,现在可以了。”

殷婴闻言,走到容柳边上,手在她脖颈处点了一下。只见原本毫无声息的容柳突然又活了过来,阿元惊讶了一瞬,也明白过来,只诧异殷婴居然能做到如此。连她也只是听说过,这原是一种较为高深的点穴手法,可以让人短时间内进入假死状态,还能让伤势暂时停止蔓延,想来这也是苏疡医没有让殷婴立即解穴的原因。

原来当时水奴借着人多的机会,在殷暖手上写了一个“死”字。殷暖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水奴的意思是,只要容柳还有一口气,殷照断不会放人。所以他才让殷婴过来查看脉象,然后暗中指点。殷婴虽然没有具体明白殷暖的意思,只隐隐觉得殷暖的动作是让他撒谎,殷婴向来对殷暖唯命是从惯了,故而当机立断点了容柳穴道。

只是,阿元才放下的心立即又提了起来。容柳的伤势比她想象的要严重许多,虽然能看见人还活着,但是除了缓缓起伏的胸口,竟看不见其他生命特征。

“苏疡医,容柳她……”水奴才开口,忽然便问不下去了,她虽不懂医,心里也有些明白,容柳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只听苏疡医摇头叹息道:“伤及肺腑,已是回天乏术,最多也不过这三四日了。”

殷暖明白,苏疡医虽是疡医,但在疾医上面也成就非凡,他既然这样说,便是已经肯定的。

“阿弥陀佛!”殷婴低喃了一句佛号,便咬紧了唇再不开口。

阿元跌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出来。

“苏疡医。”殷暖又问道,“真的再无他法了吗?”

苏疡医摇头,“便是这三四日,也已经是老朽倾尽全力了。”

水奴沉默半响,方才低低开口道:“五郎君,先前进院子时,既然容碧已经经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便也不必再告诉她了。容柳阿姊这个样子,对她来说,不如不见,或许还要好些。”

殷暖看着她紧握着的一直在颤抖的手,犹豫半响,方回道:

“好!”

接下来几天,水奴一直不眠不休的照看着,殷暖知道虽然她不像阿元那般每日哭哭啼啼,其实所有悲伤都被压在心底,便也没怎么劝告,只当这是她发泄的一种方式。不然,殷暖真担心看水奴那般苍白的脸色,随时会像容碧一般陷入昏迷。

而除了去面见殷家郎主的时候,殷暖几乎都在这里陪水奴守着。期间,谢氏也来看望过,终也只能叹息而去。

到了第四日早上,殷婴一大早便赶到司园,在院门处看见殷暖时,说自己是来看看容柳醒了没有。殷暖心底叹息,看他手里握得紧紧的佛经,心知殷婴也是想来送别容柳一程。

到了未时左右,昏迷了四天的容柳果然醒了过来,不但脸色不若前几日那般灰白,甚至还能开口说几句话。

水奴心里一沉,知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容柳这现象便是苏疡医说的回光返照。

“容柳阿姊。”阿元急急的候在容柳身边,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了些水,方才问道。

容柳视线从床榻边的几人身上扫过,而后,努力的扯着嘴角笑了一笑,低声道:

“五郎君、七郎君、阿元,还有水奴,真好,还能看见你们,婢子这辈子,也算知足了。”

...

第四十五章承担

阿元闻言立即哭了出来,怕容柳多想便捂住自己的嘴,难受得一抽一抽的。

水奴执起容柳的手紧紧握住,也对着她笑了一笑,低声说道:“咱们以后还能天天见面,容柳阿姊你这辈子还没到呢!”

容柳只是摇头不说话,半响,转向殷暖阿元等人道:“阿元,难得你为我伤心至此,只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所以这样的结局,我也没有什么怨言。五郎君,婢子自小在司园长大,这么多年,你和大娘对婢子的恩德,婢子只能来生再报了。还有你,水奴……”

她看着水奴,眼泪忽然就落下来,“水奴,你也别难过,都是怪我太过执着,没听你的话。可是……”

她喘了口气,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话一口气说完似的,努力的想要开口。水奴看她都快喘不上气了,忙不停的擦去她的眼泪,说道:

“容柳阿姊,不急的,我们不急,以后慢慢说好吗?”

“好,我慢慢说。”容柳点点头,缓了缓,转向殷暖道,“五郎君,婢子有一事想要求求你,可以吗?”

殷暖点头:“你说,仆听着!”

容柳喘着气,缓缓的说道:“是关于容碧的,婢子求你,以后不要让她离开树砚阁好吗?若是可以,送她回家乡去……她被买进来的时候年龄太小,可能被人贩吓着了,每天……只是念叨着自己家的地址和阿父阿母的名姓,可能现在她也记不住了,不过……我替她记了下来,只是想着自己也没有送她回去的能力,便替她埋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

她好不容易说完,提着一口气巴巴的看着殷暖,等他答应。

殷暖点头:“仆都记下来了,一定会送她回去的,你好生修养着!”

容柳松了口气,猛的一下靠回床上,水奴轻轻替她顺着气,低声道:“容柳阿姊,你若是放心不下,那就把病养好,咱们一起送容碧回去好吗?”

“不。”容柳摇摇头,紧紧的拉住水奴道,“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