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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绊橙

乔延闭了眼,太阳穴有疼痛传来。她的话他听不太清楚了,他忽然不知自己身处于哪个空间,和那个钟定究竟又是什么关系。

钟定这个名字,他很熟悉。

传闻钟定是个混世魔王。空有一个金壳子,却碌碌无为。别人怕他,同时又蔑视他。

关于他的传闻有很多。譬如他在初中时候,和班上的女老师有了一腿。他还恶劣地拍了录像,公开后闹得女老师再也没有脸面待下去。譬如,高中时搞大了女同学的肚子,而钟定,连打胎钱都没给,就出国逍遥旅游去了。还有传闻说,这些只是传闻。因为如果真是钟定的话,他不止不会给打胎钱,还会亲自踢掉那个孽种。

乔延的思维渐渐飘远。

这时,许惠橙惊见乔延额上的汗,“乔先生?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将他的神智拉了回来,他木木看着她,仿若不认识她那般。

她关切问道,“你是生病了么?”

“没有。”乔延站起来,突然变得冷漠,“不管你是谁,出去。”

许惠橙仰头望着背光的他。他脸上的表情,她看不真切。可是,她感觉得到,他的和煦不见了。

“离开我的地方。”他重申道。

被他这么驱赶,她哪里还敢继续坐。

许惠橙唯唯诺诺地道歉,然后奔回了钟定的家。

钟定这边亮堂堂的。她忆起乔延那里的画,不禁打了个颤。

越想,那画越是记忆深刻。她后怕不已,于是打电话给钟定,盼着能听听他的声音。

他那边还是接不通。

她又给他发短信。

他也没有回。

半小时后,她重新拨他的号码,听着那端传来的机械女声,她低语道,“钟先生,你到底去哪儿了?”

钟定醒来的时候,一身的汗。

房间里黑漆漆,静悄悄。

他的头疼得厉害,晃着起来开灯。灯光晕淡,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角,拉得长长的。

他扯了扯衣领,还是觉得憋,索性直接脱掉上衣,然后进去浴室。

当温水冲下,他才感觉回到了现实。他忘了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这种状态已经很久了,经常睡着睡着就糊涂了。

这房间的色调太过抑闷,他不想久留,洗完澡找了套衣服,就出来了。

临走时,他环视了下那暗阴的房间。

然后果断关门离开。

钟定才拉开这边的门,许惠橙就奔着过来了。“钟先生,你回来啦!”那声调欢喜得翠翠响。

“嗯。”他随便应了一声,“活干完了?”

她大大地点头,“晚餐我都准备好了。”

“值得表扬。”他的表情没有任何起伏,语调也毫无诚意。

许惠橙依然咧嘴笑。她心里开心着他的归来,但是,具体的缘由她没有去细想。

上菜的过程中,她想起乔延在对面,便向那个闲闲地坐在餐桌旁的男人问道,“钟先生,要不要叫乔先生过来吃饭?”

顿时,钟定一记冷眼扫过来,“这么热情请饭?买菜的钱你付的?”

许惠橙语塞。她在此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这兄弟俩关系不太好。也就是因为这个猜想,她犹豫着要不要和钟定说明自己今天去过乔延那边。

最终,她没有说。

不过,她提起了钟定手机接不通的问题。

钟定掏出了黑色的手机,“应该是没电关机了。”他重新开机,然后将自己的两部手机都扔到了茶几上。

晚餐后,钟定的头疼还是没有消,他让许惠橙帮他按。摩一下。

她跪坐在沙发上揉着按着,想起了乔延不太对劲的模样。她担心他是不是病了。

按了一会儿,钟定出去阳台接电话。

许惠橙望了望时间,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乔延。

巧合的是,钟定放在茶几上的白色手机响了。

她听着话筒那边的铃声一直响,最后她挂断了。

白色手机铃声也停了。

她编写了条短信发给乔延。

白色手机响了下。

许惠橙望着那部手机,数秒后,突然惊疑不已。她的手开始抖,慢慢地再将乔延的号码拨出去。

钟定的手机又开始响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一下,采红的定制将于明日提前结束。

谢谢。^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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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许惠橙知道钟定有两部手机。

平时他用的是黑色的那个,白色的;几乎没响过。她以为那是非常非常非常私人的号码。

她紧握自己的手机;震惊地听着响彻在客厅的铃声。

然后她挂了。

铃声停了。

她觉得应该还要再去确认一下;那手机显示的号码是不是自己的。

可是;她已经僵得动不了。

那一刻,许惠橙晃过的想法;是鬼神附身论。她远远望着阳台外钟定的背影;恐惧随之而来。这一层楼;只有她和他。而现在的他究竟是人还是鬼

那些挂画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害怕得缩了起来。

钟定聊完电话,转身回去客厅,他才拉开门;里面的那个女人就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他关上门;她更是发抖了。他将手机抛到沙发那边,问道,“你干嘛?”

许惠橙后缩在沙发边上,“没”

他向前一步。

她更加往后挤。

钟定眉目一沉,继续靠近她。

她那模样像是要哭。

他拽住她的手腕,拖她起来,“你怎么回事?”

她吓坏了,“我没干坏事别找我”

“撞邪了?”钟定的手掌抚上她的额头。

他掌心暖暖的温度,让她惊了下。她突然低头看了看,他有影子。她在迷茫混乱之中,轻声问了句,“钟先生,你还活着吗?”

他察觉到不太对劲,拉着她坐下,平静问道,“你这是在咒我?”

许惠橙摇头,再摇头。她望着他的脸,怔怔地出神。她一直就比较脸盲,也没有去细细分辨钟定和乔延五官的区别。而今,他的棱角,和她记忆中的乔延完全重叠了。

只是,状况太突然,她还没理清头绪。

钟定拍拍她的脸,“怎么了?”他接电话前,她还好好的,偶尔露一颗小尖牙。

“钟先生,你有弟弟吗?”许惠橙茫茫然的,钟定和乔延到底有什么关系。她其实也不是很确定。

钟定的神色凝住。

她见状,又往后退了退。

“小茶花想打听我的家事?”他说得轻飘飘的。

许惠橙对于他这样的语调,很熟悉。他以前欺负她时,就是这样。阴阴的,却又仿若温柔。于是她选择闭口不言。

他擒住她的下巴,捏了捏,“我如果有心情的话,会回答你。”换言之,他现在不想告知。

她懂了,这个问题是钟定的雷区。

许惠橙突然留意到,钟定换过衣服。

他上午出门时,穿的是深蓝毛衣和黑色外套。而他回来时,则是黑色衬衫和暗红风衣。里里外外都换了。只是,这虽有疑点,也说明不了什么。也许他出去风。流了一趟,所以才换的。

乔延下午穿的衣服,材质和钟定的衣着相差甚远。

她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钟定和乔延是同一个人,那么怎么可以性格和品味都转变那么大。

就在这时候,那白色手机又响起。

可把许惠橙吓了一跳。

钟定这次没有回避,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他直接关了机。

许惠橙更加迷惑了。

难道刚刚的铃声,真是巧合?对方只是时间点和她这边同步而已?

自这天晚上起,钟定就感觉到了那朵傻花儿的战战兢兢。

她经常带着探究的眼神望他,被他捕捉后,她就匆匆移开视线,然后再偷瞄。那样子又忐忑又好奇。

如果他冷淡回视。

她就会低下头去。

那白色手机,他后来扔在旁边。没有再去开机。

只是,陈舒芹居然又拨了他的另一个号码。

年二十五那天,钟定和许惠橙正在小区的木亭里,观赏池边的美景。美其名曰,亲近自然。

钟定看到来电,脸色就沉了,接起后就冷道,“陈舒芹,我可不是非得惯着你。”

许惠橙往旁边走了几步,有意回避他的电话。

她在这几天都细细观察了,钟定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他白色手机没有再出现过。而那边,乔延的手机,一直关机。她在打扫房间时,翻了翻钟定的衣柜。里面全是高档服饰,根本没有乔延那种平民风格。她还在钟定外出后,去隔壁按了门铃,毫无回音。

除了手机那个疑点,别的方面都很正常。

许惠橙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神经了。

钟定的这通电话,聊得不愉快。切掉后,他说道,“我出去一趟。”

她以为他会直接开车离去,可是他却上了楼。

她微讶,“钟先生,你不是要出去吗?”

“我换衣服。”

他的确是回房换了。

许惠橙望着他出门的背影,心中萌生出一个怀疑。当他关上门后,她便轻轻地走到门边。

房门的隔音很好,她听不太清走廊的动静。

她开了一条缝。

钟定的身影一闪而过,却不是往电梯厅的方向。而是向隔壁的那套房走去。

她瞪大眼睛,握着拳,指甲都陷进了掌心的肉。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她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就这么站着,不知要如何来缓解自己僵硬的状态。

当走廊上再有人影过去,许惠橙关了门,闭上眼。她没有看错,那是乔延的衣着打扮,浅色系。

她靠在门板,身子慢慢滑下去。

许惠橙现在已经离开了鬼神论,她在思绪围绕着“两种性格”展开。

温暖的乔延诡异的钟定。一个人。

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是她还有一种情绪隐在内心深处。乔延和钟定,都帮过她。现在的他们,都没有再伤害过她。

她的脑海中,一会儿乔延,一会儿钟定。她自己都混乱了,哪个是真的?

许惠橙有虚脱的感觉,她攀着柜子站起来,走进去,最后跌倒在沙发上。

仔细一想后,她倒有了些头绪。钟定和她朝夕相处,乔延却只是偶尔一遇。乔延的温柔是她的美梦,而今,果然是虚幻的。她有些失落。

但是想起那个高高在上的钟定,那阵失落就被庆幸而代替。

幸好,钟定是真的。

钟定没有离开太久,黄昏时分他赶了回来。

许惠橙已经收拾了之前的复杂翻腾,躲在厨房切菜。

他进门后,没有见到以往迎接的笑脸,本就不耐的情绪更加抑闷。他走到厨房外,她居然也没有回过头来。

其实许惠橙是不知如何面对他。

她心仪乔延。而今,乔延就是他。那她的心情就很微妙了。

钟定倚在墙上,掏出了烟盒,他静静看着她的背影一会儿,才将烟叼上,点燃。“小茶花。”

“啊”她假装惊讶地回首,“钟先生,你回来了。”演技十分拙劣。

“嗯。”他不拆穿她,呼出一串烟圈,“今晚我没胃口。”

许惠橙愣了下,转过身来,“你生病了吗?”她忆起乔延之前也是莫名脸色不好。

他终于不是对着她的背影,他眉间郁气渐散,“头有点疼。”

“钟先生,你先去休息吧。”她往围裙上擦了擦手,“要不要给你熬点粥?”

“随便,我去睡会儿。”他夹着烟,上了楼。

许惠橙原先还有关于性格变化的惧意,而今见钟定没什么精神似的,又担心了。她为他煲了一锅粥,端着上去后,见他房门半掩,便探着头看了看。

床头灯半亮着,他掩在被子下,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只看到了他的黑发。

她觉得他是睡着了。

许惠橙蹑手蹑脚过去,轻轻将那碗粥搁在桌上。

他的下半张脸也藏进了被子中,只余眼睛以上露出来。她怕他鼻子不透气,便帮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望着昏黄灯光下他的睡颜,她竟觉得恍惚了,不禁想起了和他共眠的那个早上。乔延不是她的,钟定也不会是。她以一颗卑微的心,把那无法说出口的东西护在最深处。

她希望他以后可以幸福安好。

钟定没有睡熟,不一会儿就醒了。眼睛一睁开就对上了她慌乱的双眸。

许惠橙赶紧离开床边,尴尬地说,“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