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47福州(1 / 1)

作品:《[笑傲同人]天下大乱

那行于街道上的女子,步履轻盈明眸含笑。兴许是难得与心上人一同逛街,这少女衣着不似往日的朴素,而是一袭柔粉罗衫,顾盼之间,婉转妩媚顿生。

有女如此,该当有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才配得上罢?偏偏,在这姑娘身边亦步亦趋的少年,长相普通不算,还哭丧着脸不停说着“小师妹你买够了没?师兄我的手都要累断了”云云。

令狐冲盯着不远处那违和感甚重的两人看了许久,终于向身侧之人轻声道了一句:“你怎么就让陆大有这傻小子抢了先?”语气中不无恨铁不成钢之意。

在华山之时,令狐冲与岳灵珊陆大有还算得上亲近;对方相邀游览福州城,他便应了下来。须知,如今岳不群一见他就以“令狐堂主”相称,丝毫不掩讥讽挖苦之意;师父都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换了其他的华山弟子,哪里还敢与他多说半句话?岳灵珊与陆大有却还念着往昔旧情,这让令狐冲如何不感动?

陆大有中意岳灵珊,令狐冲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如今这两人修成正果,他本该高兴才是。但在令狐冲心里,林平之的分量自然是重过二人;他本希望林平之能娶岳灵珊从此前途无忧,如今看着岳灵珊与陆大有在面前打情骂俏,不由暗自叹息。

此前,林平之正为令狐冲介绍当地风俗与名胜;闻得此言,面色虽然不改,语气却是冷了三分:“我心中原本只有报仇之念,自大师兄离去后又日日记挂于你,哪里有心思去讨好师姐?”

令狐冲听他话语中似有埋怨之意,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有些愧疚:那日自己可是说了不少难听的话;当时他有伤在身心情烦躁,只想着要赶对方离去。如今想来,说不得自己就伤了对方的心。林平之一心为了自己而来,自己却是当头一盆凉水泼了上去,怪不得他对自己生怨。

林平之停顿片刻,语气又恢复了平静:“师姐与六师兄之事说来话长。当日我们离了开封继续行舟南下,途中遇上了五毒教一行。那位蓝教主驱船与我们同向而行执意要上船来拜访,师父师娘无法,便让她上了船。谁知,她先是以敬酒之名用浸了毒物的酒水为难我们,离去之时又在船上投了毒。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匆匆弃船上岸……”

令狐冲诧异道:“竟有此事?”他在黑木崖时虽不曾与五毒教中人照面,却也知道此教在日月神教麾下。五毒教与华山派原本无仇无怨,如今上门找茬,难不成是有人想为自己出气因此着蓝凤凰前去?这可真是……太贴心了。

想到自己匆匆离开黑木崖的缘由,令狐冲不由后悔。对方“酒后乱性”将自己当作了女子加以轻薄,这是万万忍不得;然而自己点倒对方之后不道歉反而逃走,此举着实不该。当即下定决心:待我回了黑木崖,定要郑重向东方道歉才是。

林平之答道:“可不是?说来也怪,先前那蓝凤凰敬酒之时,只有我一人喝了;之后众人皆呈中毒之象,也只有我一人没事。”闻言,令狐冲笑道:“也许那位蓝教主见你是个翩翩美少年又极具胆量,因而对你手下留情了。”

林平之摇头道:“大师兄休要取笑我啦。其实我见了那些蜘蛛蜈蚣也觉害怕,然而身为华山弟子,岂能让这左道人士看扁?事后师父说,那酒水十有□是解药,我是误打误撞先一步解了毒。当时我们上了岸,想在小镇上投宿;不曾想那女子狠毒至极,竟然留了活的毒物在船上;师姐一时不察,便被毒蛇咬了脚踝。”

令狐冲一惊,忙追问道:“然后呢?”江湖中人少有人敢去招惹五毒教之人,只因其下蛊用毒之法太过奇诡,对方若有心加害,便是防不胜防。他与岳灵珊一起在华山长大尚有一定情分,如今听闻她遇险,自然心中焦急。

不知想到了甚么,林平之竟然微笑起来:“后来?当然是毫无大碍了。师父着人为师姐允出毒血又使内功加以救治,自然解得剧毒。可是那自告奋勇为师姐允毒之人一时不慎将毒血咽下腹去,自己竟也中毒了……”

说到此处,令狐冲已然明白事情原委。看着不远处并肩而行的一双少年,令狐冲笑道:“原来。这么不经大脑的事也只有陆师弟做得出来,他还真是傻人有傻福了。”他原本还觉奇怪,林平之生得俊俏又是岳灵珊喜欢的性子,怎会让旁人钻了空子去?这下他的疑惑算是解了。但凡女子,大多希望自己的如意郎君是一心为自己甚至奋不顾身。林平之心思不在岳灵珊身上对她太过冷淡,实在比不得陆大有对岳灵珊的无微不至。

想到此行目的,令狐冲不禁叹气道:“我还以为‘岳掌门的女婿’早已是你囊中之物,待你们到了福州定要论及婚嫁之事,因而特意赶来想向你提前道喜。不想,这‘喜’竟是泡汤了。”

怒火猛地燃起,林平之不由停住了脚步。好容易下定决心恋上不该爱之人,对方对自己一片心意丝毫未察不说还天天想着把自己推给别人,任谁都要生怒了。当即沉声问道:“大师兄就那么希望我能娶师姐?”

“自然。若你二人喜结连理,我怕是最高兴的一个。”林平之听得连连皱眉,只恨不得扯住对方衣领质问一番;然而他抬眼侧视,却见令狐冲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喉间不由一哽——他知道那落寞是从何而来了。“师父对你可说是恨意深重。大师兄可曾想过,若我当真与师姐成亲,从此必将与你为敌?”

令狐冲叹道:“我只愿你好。从前小师妹一腔少女心思全在你身上,成亲之后自会为你在师父师娘面前美言几句,对你将来大有裨益。”

虽然不喜这个话题,但林平之也了解到令狐冲这番心思纯是为自己着想;心中怒气顿时全消,当即笑道:“大师兄对我这般好,我还要师姐做甚么?我有大师兄就足够了。”

令狐冲只当对方是玩笑,并未放在心上;但林平之这句话却让他想起了昔日的光景,不由淡笑,低声说道:“我只对值得我善待的人好。林师弟,你一直信我已让我很感激,那日你来追我又以血为我止渴,我当真是……立时死了也觉值得。”兴许是二人经历过生离死别思念愈加刻骨,这些让他他羞于开口的话如今也能明白讲出来。

从前令狐冲对林平之固然好,却只是言行中透出来的关心,从未像现今这般将心思明白道出;林平之听了,只觉喜不自胜。当然,他可不会将令狐冲这话往别的方向上想;在他看来,令狐冲是要细水长流来“磨”的,若这人因为一两件小事就突然开窍,那才是见鬼了。

***

不愿打扰那对小情侣,林平之与令狐冲便寻了酒楼对坐相谈。酒过三巡,林平之道:“说起来,大师兄所求倒是比我要更单纯些。我习武是为报得家仇光耀林家门楣,大师兄你习武,却是只为了‘武’。”令狐冲将酒杯搁下,笑道:“你倒是知道我的心思。人说‘一剑既出寒九州’,我只盼有朝一日自己能至此境界,再不做他想。”

我当然知道你。若为武学,你连正邪之分旁人言语都置之不理;将来你若为自由,怕是连已有的权势也可抛下。——这样的一个人,想将他永远束在身边,何其艰难!

然而……若是自己这个能让令狐冲另眼相看之人都做不到,旁人怕是更加留他不住。至于女子?林平之在心中冷笑,男婚女嫁虽为世间常态,但令狐冲这人行事岂可用常理度之?要这人安居一室娶妻生子从此退隐江湖,只怕比登天还要更难些。

正想着,忽闻一声朗笑,已有个人立在了桌旁。只听那人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田某与令狐兄还真是有缘!不知令狐兄可愿让田某坐下同饮?”林平之脸当即黑了:这也是极让他头疼之事——究竟是自己心思太过敏感,还是令狐冲这人就是有吸引男子的特质?

令狐冲对田伯光倒是没甚么恶感。先前他要来福州寻人田伯光亦是要来福州寻他的老相好儿,二人便一路同行;没有了“名门正派弟子”的头衔束缚,二人相交倒也投契。此刻令狐冲见了田伯光,不由淡笑道:“坐罢。我还道田兄正在哪个温柔乡长梦不醒,怎得会出来买醉?”田伯光坐下方道:“居于烟花巷的女子大多薄情,哪里会长留田某?”

田伯光自顾自地唤小二来添酒是为喧宾夺主,在大庭广众之下举了酒坛直饮是为缺乏教养,拉令狐冲一起拼酒是为乱套近乎——总之林平之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田伯光不顺眼。可是当他看到令狐冲当真应了田伯光也弃了酒杯举坛饮酒,便再也坐不住了。

在令狐冲居于思过崖之时,林平之也曾带了酒和令狐冲同饮;那时二人皆是用酒杯轻酌慢饮,极是怡然自得。然而现下,林平之却觉得这般豪饮的令狐冲才是其原本的模样——潇洒不羁自有一番风流气度,竟然让他一时间移不开眼。

如此说来,以往大师兄定是见我酒量不佳又守规矩,因而才配合于我了。这个想法让林平之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失落——竟是到了现在自己才知道对方饮酒的习惯。想了想,也举起酒坛,向令狐冲朗声道:“大师兄,师弟我敬你一次。”

令狐冲原本正要举了酒坛欲与田伯光相磕,闻言不禁转向林平之,目光在对方面上打量许久,才似笑非笑道:“林师弟,你确定?”不说林平之作为大家公子的繁文缛节,只说对方那蹩脚的酒量,这一坛下去,人非醉倒不可!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说的是,林兄已经酒气上头,再喝一坛未免有些逞强了。”他当然看得出林平之对自己恶感不轻,然而此人既与令狐冲交好,自己也需以朋友之礼待之。

林平之本就讨厌田伯光以那轻佻的桃花眼恣意打量令狐冲,听闻对方劝阻自己,不禁怒气渐生,冷冷道:“你喝得,我就喝不得了?”

你这哪里是要喝酒?分明就是喝醋!田伯光见了对方冷厉的眼神,不由在心里腹诽;但他终究没将这话说出口来。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二人一个云淡风轻一个暗潮汹涌,田伯光居然觉得很有趣。

此时令狐冲离醉酒还差得很远,既然对方坚持,令狐冲也没道理不相陪。然而他自己饮酒之时也以余光看着林平之,见对方难以再持便伸手将对方酒坛抢下,继而凑到林平之身边轻声劝道:“你酒量不行,还是少喝些罢。你若还记恨田伯光昔日劫持之事,我为你出气就是,何苦要与他斗气?”

林平之的确是不胜酒力,方才举坛饮酒已是强撑;如今听令狐冲如是说,只得在心中苦笑:还不是你感情太迟钝?如若不然,我也不需旁敲侧击迂回行事,还得提防着有别人来抢你……

作者有话要说:到了下下章,yd的生活又要开始了(咦哪里不对)

【话说】这篇文到底是炸出多少教主攻党&林师弟攻党啊,作者都要笑哭了~!两条感情线神马的可能让大家比较郁闷,为了这点我先道个歉吧。因为作者是冲(diao)哥(jie)受(cao)党啊,捂脸。

以后如果哪一章有比较暧昧的情节,我会在内容提要标明cp的,到时候大家根据个人喜好购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