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58相顾(1 / 1)

作品:《[笑傲同人]天下大乱

“我心中自然有你,只是无关情爱罢了。”

闻言,林平之笑意渐淡,松开手走到桌旁坐下:“大师兄心肠真好,明明知道师弟我对你图谋不轨,竟然还如此记挂于我。”

令狐冲听他话中暗含讥讽之意,不由皱了皱眉。幸而林平之并未停留在这个话题上:“方才岳不群说要将师姐许给我,大师兄可曾听见了?”令狐冲也在桌边落座:“听见了。你可是不愿?”林平之道:“自然。一来,虽然师姐不曾做过对我不利的事,但我也绝不会与仇人之女成亲;二来,师姐与陆师兄已经是情投意合,我岂能做这棒打鸳鸯之事?”

令狐冲叹道:“但是,你和岳掌门可还没翻脸呢。若他当真要你娶小师妹,你也只有‘欣然接受’罢?”林平之冷哼一声:“总归我已懂了吸取旁人内力的法子,待我内力增进到一定程度,就再不需要与他虚与委蛇了。”

忽闻敲门声响起,接着便是一句关切的话语:“平之,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歇下?”正是宁中则。原来宁中则见丈夫承认窃人剑谱对林平之存有愧疚,因重重心事而无心睡眠;本想出来走走,却见林平之所宿房间依旧透出亮光,因而出声相问。

因着先前岳不群在封禅台上那番指责,令狐冲现在并不想见到岳不群夫妇;识得这是宁中则的声音,便欲就此跳窗离去。才站起身来,就见临平之朝自己做了个口型:“我有办法了。”令狐冲不解,轻声问道:“甚么办法?”

林平之微微一笑,突然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凳子,而后踏前两步手臂绕过对方腰部;手臂收紧之前,唇已贴上令狐冲的唇。

林平之这一系列动作太过突然又太莫名其妙,是以令狐冲一时之间完全愣住,竟忘记了推开林平之;待对方舌尖侵入自己口腔令狐冲想要推拒时,已经来不及了——宁中则听到板凳倒地的声音,已然破门而入。

宁中则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最觉得愧对的徒弟,手臂揽在她最欣赏的徒弟腰上;那二人正是唇齿厮磨的姿态。她本是极正统极规矩的女子,见令狐冲与林平之如此,不由大惊失色。过了半晌,宁中则才终于寻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们二人……”

其实林平之先前也极为忐忑,然而当宁中则真的进了房间,他心中反倒是莫名地平静了下来。感觉到令狐冲的挣扎,林平之先在对方唇上轻轻舔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劲;下一刻,他已被令狐冲以大力推开。

“林平之,你搞甚么鬼?”令狐冲以手背抹了下嘴唇,咬牙切齿地低语,面上的绯色已蔓延到耳根;至于是羞的抑或是气的,就不得而知了。

将眼底的算计掩去,林平之叹了口气:“大师兄,如今连师娘都撞见了,你还想装作甚么都没发生过?”而后向宁中则正色道:“实不相瞒,我与大师兄早在华山之时就已两情相悦。今日我二人情难自禁,让师娘受了惊吓,徒儿实在罪该万死。”

宁中则的确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尤其听了林平之这段话后,便是惊吓更甚。然而当她将视线转向令狐冲时,却发现令狐冲面上也是盈满了不可置信,当即问道:“冲儿,平之说的可是实情?”

“自然不是!我与林师弟只有兄弟之情,方才不过是个意外罢了。”令狐冲答得斩钉截铁。然而他话音才落,便听林平之扬声道:“师娘还是莫要问大师兄罢,他这人最爱口是心非。大师兄对其他师兄师姊皆是十分冷淡,这一点想来师娘知道的比我要清楚。若大师兄对我没有旁的心思,岂会对我另眼相待?”这话可说是一针见血,宁中则是恍然大悟,令狐冲却是哑口无言辩无可辩。

林平之说的并非实情——这一点令狐冲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可他要如何辩解?难道说自己重活一遭见林平之与自己兄弟甚是相像,因而待他不同于旁人?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起死回生之事已经十分诡异,当初的汴梁令狐家与如今的福州林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若将实情道出,哪会有人相信?

深感头痛,令狐冲不由扶住了额头,心下苦笑: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宁中则此时也觉得很是头痛。在她看来,龙阳断袖之事有违伦理常态,本不该存于世间;然而,她的两个徒弟却……这二人,一个是自己曾寄予厚望的大弟子,一个是自己愧对的小徒弟,难不成自己要疾言厉色训斥他二人让他们就此断了这事?

看见两人的表情,林平之压抑了想笑的冲动,继续说道:“大师兄待我,可比他待自己还要好上几分。昔日在思过崖,大师兄他不嫌弃我愚钝,在剑术上对我耐心指导。雪天我为他送饭之时,大师兄还曾亲自为我暖手,生怕我冻到了。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徒儿本不好断袖,然而日子一长,我对大师兄却是愈发割舍不下了……”这话虽是向宁中则说的,但林平之的目光却一直盯在令狐冲面上。

与林平之四目相对,令狐冲只觉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目光。虽然林平之先前的话皆是谎言,然而这番话却是认真的:这人是在借着向宁中则诉述之机,向自己表明心意啊……令狐冲原本怨林平之信口开河曲解二人关系,但听到对方动情之语,便觉喉间一梗,竟然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令狐冲尚且被了林平之这话感动,遑论宁中则了。

若这二人当真彼此爱恋,自己还真是狠不下心来拆散他们。宁中则长长叹息一声,终于开口说道:“已近子时,你们还是早点歇息……”话才出口,宁中则便觉此话暗含暧昧之意,当下也有些尴尬,只道了句:“此事我不会告诉你们师父的,你二人好自为之罢。”之后便匆匆离去。

待宁中则退出房间阖了房门,令狐冲终于按捺不住,猛地扯住了林平之的前襟:“你到底想做甚么?莫不是让师娘误以为我二人有染你才甘心?”

与令狐冲的气急败坏不同,林平之端的是云淡风轻:“正是如此。可惜来的是师娘,若来的是陆师兄,他是华山派最藏不住事儿的,说不定就将此事说与旁人。到时候,江湖中人皆知你我有染,那可就有趣了。那时你我再无名声可言,大师兄就只能与我一起,这不是很好?”

令狐冲恨得咬牙,忽得后撤一步,拔剑冷道:“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念从前情谊了。”林平之微微挑了眉,冷笑道:“令狐冲,你要杀我?我不过是喜欢你想留你在身边罢了,你居然对我拔剑相向?”话说到后面语气已经极尽尖利,显然也是动了气。

其实令狐冲对林平之哪有甚么刻骨之恨?只不过林平之举止轻薄在先向宁中则扯谎在后,现在又说些风凉话,令狐冲一时气急才会以兵刃相对。如今听对方质问自己,字字句句皆是暗含受伤之意,令狐冲也有些后悔,当即就要收剑。

不想,林平之也是唰地一声抽了长剑指向令狐冲面门,冷笑道:“好罢,我二人今日就对一次剑!”令狐冲与人斗剑之前,最喜以剑尖指向对手面上——他实在爱极了这挑衅的姿态。如今却被林平之用剑指向自己,这举动可称得上是羞辱了。

当下令狐冲只觉胸中三分气涨成了七分,再不多言,跃身出剑。他二人从前常有切磋,却都是点到为止;今日彼此心中存了怒火,出手之时与以往相较皆是狠了几分。

林平之是一剑快似一剑,令狐冲却是不曾有半点空处,进退之间仍是十分从容。林平之暗忖:他出剑太快,光明正大地打,我定是不能胜他了,不如用诡计胜之。当即斜向刺出,待令狐冲侧身躲过之时,忽得变劈为挑力求将对方手中之剑击飞出去。

林平之的想法是好的;然而令狐冲本就擅长使诈,这点伎俩岂会看不透?

林平之运剑才到一半便觉手上一麻,竟是自己的剑被挑飞。眼见剑尖刺将过来,林平之咬了咬牙,竟然向前一步,将自己脖颈向令狐冲的剑锋送了过去!

令狐冲本来只想小小地教训一下林平之,根本不曾动杀伤对方的心思。见林平之朝着剑锋而来,忙将手臂一翻,剑刃几乎是贴着对方肩颈而过。然而下一瞬间,令狐冲便觉胸口一麻浑身再使不上力,手中长剑也落在地上。

林平之赶在令狐冲瘫倒之前扶住了对方的身子,笑道:“我就知道,大师兄不会真的伤我。”令狐冲气得几乎要呕血,深呼吸了数次,才道:“我对你手软,可不是让你趁机点我穴道的。”

林平之不答话,将令狐冲扶上了床榻,而后回身掐了灯芯。令狐冲一惊,只觉接下来将会发生一些自己绝对不会喜欢的事:“你想怎样?”黑暗之中,只听林平之笑道:“当然是如师娘所言,早——点——歇——息。”

若是从前,林平之内力逊于令狐冲,令狐冲想冲开穴道也不是不能;然而现今令狐冲试了几次,却是无果——林平之内力已不能与从前同日而语了。察觉到对方指尖在自己面上滑动,令狐冲便是下意识地想将对方推开;然而他身上无甚力道,最多也只能是将头微微转开罢了。

对方手指在自己唇上轻轻抚过,而后便离开了。令狐冲才舒了口气,便觉唇上微微一痛——林平之竟是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令狐冲当即就想闪躲开来,林平之却施了力压制住他,同时舌尖侵入他唇齿之间。

不复平日的温柔,如今林平之竟是不容抗拒地纠缠自己的舌又舐过自己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待这个漫长的吻终于结束,令狐冲听林平之道:“东方不败也曾对大师兄做过这事罢。”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令狐冲疑道:“你?”林平之笑了两声,声音中似有不甘:“我就知道,你天天在他眼皮底下晃悠,他怎能忍得住。大师兄的身子,可让他碰过了?”被这露骨的问话一激,令狐冲不由恼道:“怎么可能!”

林平之道:“那就好。”而后竟将手摸向令狐冲腰间,开始解对方的衣服。

处在黑暗之中,感官就会变得更为敏感;令狐冲很快便知林平之要做甚么,当即喝道:“林平之,你再不解开我的穴道……”忽觉一道酥麻之感从胸前扩散至全身,令狐冲不由咬紧了下唇以防自己□出声。

“大师兄,怎么了?”林平之不懂风月之事,方才只是在轻抚对方肌肤时,无意间触到了对方胸前敏感之处;但他听到令狐冲突然消声又感觉到对方身子猛然一僵,便觉有些明白:“难不成……大师兄你喜欢我碰你那里?”

“胡说。”令狐冲声音极度阴冷:“林平之,你敢再进一步,我一定杀了你。”

虽然看不分明对方的表情,但林平之却能感受到来自令狐冲身上的杀气。轻叹一声,林平之温柔道:“你才不会杀我。更何况,那人对你势在必得,说不定下次你我二人再见,你已成了他的人了。若我不把握这个机会要了你,之后的日子才会生不如死呢。”

听出林平之已下定决心,令狐冲忽然收敛了煞气,淡淡道:“林师弟,如今连你也要强迫我做不愿之事么?”这句话已经不含半点怨怒之意,甚是称得上平和;林平之听了,却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就算是真的生了情愫,令狐冲也断然不会愿意被男人压在身下的。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林平之才会略施诡计制住对方,也好方便之后行事。然而令狐冲语气突然温和下来,却是提醒了林平之:面前这人不仅仅是让自己又爱又恨之人,更是一直以来关爱照顾自己如同兄长一般的人;如今若真不顾对方意愿强逼于他伤了对方的心,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徒?

他之所以能制住令狐冲,就是因为捉住了对方的软肋——令狐冲不会舍得杀伤自己。可是,“自己不会逼他”——令狐冲又何尝不是捉住了自己的软肋?

眸色清亮,在黑暗之中彼此也分辨得清。令狐冲在下林平之在上,二人就维持着这一姿势对视了好久。终于,林平之一翻身躺到令狐冲身侧,妥协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好,大师兄休要生我的气了。”

令狐冲唇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然而很快,他就将这笑意遮掩了过去:“我还以为你再不将我当兄长了。”

如今林平之是一听到“兄弟”相关的字眼便觉来气,当下侧过身来,一手揽在对方□的肩头上:“大师兄,我可从来不曾将你当做兄长。毕竟没有哪个弟弟,会想对自己的兄长做那种事罢?只不过……我不是东方不败,明知你不愿还要逼迫于你。”